雖說死人之血,但于邪祟而已仍是大補,得了人血滋潤,他法力有所增長,于是上得山去,暗中又将一人的元氣鮮血都汲了個幹幹淨淨,登時修為大漲,已能在凡人面前顯露真身。
他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将整個寨子一鍋端了,也算是除惡務盡,為民造福。但他卻不曉得,殺了人之後,手上沾了血腥,身上自然也要背負血債,運簿上平添了數十筆罪孽,于将來有損無益。但他救人心切,即使曉得了這一點,也未必會顧忌那許多。
雖說以他此時法力,對付這些凡人綽綽有餘,但那大當家未雨綢缪,在囚禁良煦的屋子外頭貼滿符篆,這是得道高人所賜,威力非同凡響,便是有百年道行修為高深之妖也靠近不得,他一隻小鬼,怎能破符?
以他而今的能耐,其實無論如何也拿門前的三張黃紙無計可施的,但他拼着魂飛魄散之險,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死命推開了大門,終于救出良煦。
隻消他靠近良煦三尺之内,必得其仙氣滋潤,一身重傷飛速愈合,這才免受灰飛煙滅之禍。
他一恢複法力,便奔屋外,牽了一匹白馬,将良煦抱起來放上馬鞍,二人縱馬馳騁,一路翻山越嶺,跋山涉水,第三日正午抵達有陽城。
此城果如無名氏所言,規模不大,但地處偏僻,民風淳樸,熱情好客。城民們見了二人的醜惡相貌,也不以為奇,反而夾道歡呼、倒屣而迎。
因有陽城土地貧瘠,居民們并不富庶,又鮮有人至,城中并無客棧能夠打尖,倒于一般鄉村小鎮差不多,隻是人衆房舍更多。
二人當晚就在一對小夫妻家中借宿一晚,那對小夫妻成婚不久,家中二老均已過世,小兩口和和美美,如膠似漆,羨煞旁人。
更羨煞旁人的是,那小娘子竟然已經有喜,肚子高高鼓起,隻怕不久便要臨盆。
這倒叫那兩個斷袖有些無地自容了,人家夫妻兩個恩愛甜蜜,還能誕下子嗣,享受天倫之樂,這是任何一對斷袖求之不得的。
二人自稱是從外地流浪至此,見貴寶地風調雨順,要作長久之計,那對小夫妻立即捐贈了不少銀兩,相助二人建房造屋,良煦感激不盡。
來的路上他們便商量好了,新房自然要蓋,但有陽城地處深山老林之中,不缺木材,而無名氏自修為大漲之後,也有了力氣,建房子這樁大事便輕而易舉。小夫妻饋贈的銀兩已足夠聘請木匠師傅幫忙出謀劃策。城中無主荒地不計其數,無名氏挑揀了一處看着舒坦的地皮,便着手動工,不出十日,兩間茅屋便相繼面世。
無名氏力大無窮,去山中伐了許多擎天大木抗了回來。他一人一日幹的活計,可抵十人十日之功。城中老弱婦孺居多,皆道這小夥子能幹,壯丁們對他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時常一同上山伐木打獵,相處融洽。
無名氏将砍來的木材大部分送給了那對小夫妻當柴燒,剩下的拿去換了些鍋碗瓢盆桌椅闆凳以及柴米油鹽醬醋茶等之類家具,一切置辦妥當,便推着良煦入住新居。兩間茅棚,二人一人分得一間。旁邊用栅欄圍了個院子,種些桃花果蔬,隻是深秋時節,百木凋零,桃樹都是一片枯枝爛葉,無花可賞,隻好栽種些時令的金菊月桂。二人白日忙碌,晚間便在花圃裡對月淺酌,擺棋博弈,日子舒心惬意,逍遙自在,快活似過神仙,令人陶醉其中,流連忘返。
住處安置妥當,無需再憂心了。接下來無名氏便開始設法替良煦醫治雙腿,晚間泡足時不意提及一句,說是一直不能行走,将有諸多不便。良煦那夜多喝了兩杯,聽了這話,一腳将水盆踢飛,怒從心上起,隻道他忽然嫌棄自己沒有雙腿,拖累了他。且萬事不能自理,都需旁人伺候,隻道他終于産生厭倦。
無名氏無語片刻,聲稱自己絕沒那般想法,還豎指立誓,倘若自己有半句虛言,厭煩了他,他日必定五雷轟頂,天打雷劈。良煦隻顧大動肝火發脾氣,一個字也沒聽得進去,他還想起身出屋,卻忘了自己是個殘疾,一個筋鬥翻倒在地,滿地狼藉。
無名氏忙來相扶,喝道:“你發什麼酒瘋!”
良煦将他的手一把推開,喝得更大聲:“你既厭煩了我,就不要管我!”他隻顧着自己胡言亂語,卻忘了數日之前,人家如何為他保駕護航,一路相護,真是忘恩負義。
無名氏氣急敗壞。
倒不是因良煦不知好歹,隻因自己一句無心之言,他便惱羞成怒,這樣誤解自己,心頭苦不堪言,隻覺滿腹委屈,無處宣洩,索性當真不再理他,拾起木盆,轉身出了草屋,任他在裡頭自生自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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