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眼一觑,就見江沉寂摔在地下,目眦欲裂,雙目圓瞪。但他四肢受束,手腳被捆,身不由主,試着掙紮,發現隻是徒勞,便幹瞪着眼。
他沒瞪片刻,轉而瞄向右方仍給南錦俦提在手中的良煦,大急:“阿煦,你怎麼樣?快醒醒,大事不妙!”
見良煦毫無反應,他又昂首挺胸登向南錦俦:“你将良煦如何了?我警告你,你若膽敢動他,我……”
“你待怎樣?”南錦俦居高臨下的俯視他:“眼下你人在我手中,生殺予奪全在于我,還能威脅得了我?”頓了一頓,續道:“你都已自身難保,怎還在意旁人的死活?”
江沉寂無話可說,隻得認命:“今日我是栽了,你想怎樣?你殺我可以,但良煦無辜,你千萬不要為難他。”
南錦俦佯裝出不敢苟同的形容:“他怎麼就無辜了?他明知你幹了些什麼好事,隐瞞天宮不說,竟還徇私包庇,夥同你一齊胡作非為,按律當與你同罪,所以你們倆現在是一丘之貉,要受神罰天譴,誰也别想心存僥幸。”
九重天上那些規矩教條列出來一一大籮筐,除了那鐵面無私職司掌刑的護發天神倒背如流,沒幾個能記得住那許多,便是天君自己也未必能夠,南錦俦就更不必說,他若知悉按律該如何處置,哪裡還去苦惱?這麼說完全隻為恐吓,給江沉寂一記下馬威,日他曉得何為天高地厚。
果然,盡管他虛張聲勢,還是将江沉寂唬住了,臉色立即變得慘白,怯懼顯然,驚慌更顯然,失措了:“那該怎麼辦……”望向沉睡中的良煦,似要落淚:“不行,他不能死……我好容易才盼到今日,我不想害死阿煦……”
分明是男兒有淚不輕彈,但他看來是到傷心之處了,竟然灟萦于睫。
不過,他泫了半天,卻欲哭無淚。
隻因他有自知之明,良煦能有此番結果,全是受他牽扯所至。
明白了這一層,江沉寂立即轉過頭,他适才那滿面的桀骜不馴皆已散得無影無蹤,換成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無助不能挺背的德行,巴巴的望着南錦俦,也不敢直接呼名道姓了,是用求懇的語氣:“上仙,此事因我一人作孽而起,均無兔兒真君無關。你與他同為仙僚,盼你高擡貴手,放他一馬,一切罪責傾在我一人身上即可,所有責罰都由我來承擔,他是無辜的……”
南錦俦做出欠扁的假笑:“他是無辜的,那些冤死的亡靈難道便不無辜?鳳凰鎮上的新婚夫妻難道便不無辜?不要跟我提什麼是他們自個兒送上門來之類的,人家隻是用香火功德來供奉你,可沒說願意拿命來換,你手上沾染的血債是洗不淨的,想狡辯,乘早給我死心。”
江沉寂給他劈頭蓋臉怼了一通,也不氣惱,哽咽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活該償命,萬死難辭其咎。可是阿煦,他的雙手幹幹淨淨,從未沾過血腥,你開法眼一下瞧便知,隻消上仙能想辦法保阿煦無虞,我怎樣都行,不論何種刑法一概任憑處置!”
楊巅峰在旁邊看着熱鬧,插口一句:“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就聽江沉寂被捆在身後的一隻手抓傳出拳頭緊捏之聲,估計是給他那句風涼話氣到了,若是換在别處,早已暴起動手,隻是攸關良煦的生死存亡,他無暇發作,當着南錦俦的面,也不敢發作。
南錦俦瞪了楊巅峰一眼,示意自己正在辦大事,讓他不要多口,妨礙他辦事,見江沉寂居然給忽悠成了,計已成效,立即趁水和泥:“其實,此事也并非沒有轉圜的餘地,但我首先得知悉你同良煦之間有何牽連過往,理清了前因後果,才能判定你與他是否情有可原,若當真如你所說,他無甚惡業,或是隻有一些小過,那麼天君自然會網開一面。”
江沉寂使勁的點了一回頭,娓娓道來。
原來良煦未成仙之前,竟是富賈之子,家中世代經營布匹生意,家主是家财萬貫的巨擘富商。
他們家一脈單傳,良父膝下就這麼一個獨子,隻盼望子成龍,待良煦授冠之後,讓他繼承家業。
當時良家非但是遠近聞名的富庶之家,也是書香門第,更是時常赈災布施的積善之家,遠近聞名,深得方圓數十裡各方街坊的贊譽,一世美名。
正因良家世代積德如此,終于在良煦這一輩積出了一個天之驕子。故此他一出生便有仙緣,他自打娘胎出來那天,惹得三百多隻瑞風不遠萬裡從洞天福地裡趕來,繞着良家大門前的柏香梁飛了三日,正是有鳳來儀的祥兆,預示着将來他必是九重高天的司職神祇。有鳳來儀這樁美談傳得沸沸揚揚,良家一時間風頭無兩,成了人人茶餘飯後的談資。旁人提起,都免不了要誇上一句:“良家世代行善積德,終于有了福報,這大公子今後必定飛黃騰達、青雲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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