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上了龍床。
總之如今的蘇屹和錦衣衛确實到了令人聞風喪膽的程度,他們就像是極其忠誠的猛獸,圍在天鴻帝身邊,容不得任何人的謀逆或者藏污納垢。
蘇屹站在秋雨裡,也不打傘,垂眸看着面前匍匐在地的官員。他擡起一隻手,身後的錦衣衛立刻分散開,行走在侍郎府的各處。
扔砸東西的聲音清晰入耳,女眷們哭泣着躲避,但沒有人敢對錦衣衛說不,就連家主也不敢。戶部左侍郎還低着頭,眼看着路就要走到盡頭,他卻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聖上有旨,要查辦你在宣順年間吞貪軍饷、私自賣給西戎人大乘書籍的事。”蘇屹平靜地道,“府上和賬簿明細都歸我們,你也得跟我們走一趟。”
雨水不大,但這侍郎覺得渾身都濕透了。他早在看見錦衣衛的那一刻就慫了,開始本能地喊冤,就像是在走既定的程序。
“皇上,皇上!臣、臣真的冤枉!”他對着蘇屹磕頭,額頭用立地砸向地面,“請寶心王殿下與皇上明察,明察啊!”
蘇屹看着他,冰冷的眉眼如今已經和賀滄笙如出一轍。他擡了根修長的指放在唇前,是個噤聲的手勢。
“大人不要吵,今日重陽,皇上要去祭拜家人,沒空理你。”蘇屹對侍郎無情地道,“可你若還不閉嘴,明年重陽時,恐怕你的兒女就得到他們父親的墳前哭一哭了。”
身後已有人搜來了賬簿,蘇屹接過來掃了幾眼。侍郎渾身哆嗦,但求聲還真的低了下去。
蘇屹沒有再看他一眼,道了聲“帶走”回身就撤。那侍郎立即被人堵住了嘴,拎了起來。
蘇屹趕回去的時候鐘鼓樓那邊兒還沒報卯時,那麼賀滄笙大概就還沒有起來。月落宵向,半空氤氲紫煙,靖雪沖破晨間的薄霧涼霜,皇城朱紅大門上的獸面金鋪銜環都被帶得叮咚響。
守宮門的護衛被吓了一跳,喊道:“何人在宮中縱馬!”
他才喊完,就被身側的同僚捅了一肘子。才上崗沒多久的年輕人不明所以,那純白的馬匹卻根本沒停。他看清了馬上的人,立刻縮了回去。
蘇屹就沒想回答,也沒亮腰牌。他的臉就是答案,在宮裡能橫着走,這讓他很開心。
宮中黃金色的都是菊花,還有各地進貢來的,清香滿盈,是一副略帶蕭瑟美感的秋景。蘇屹腳步不停,直奔賀滄笙的寝宮。
天鴻帝性子冷,院裡向來隻有芙簪一個伺候的,步光還做近衛,守在院門口。他們兩位見到蘇屹回來也不奇怪,還行了禮。
屋裡黑着燈,呆團兒在院中暫時無花的梅樹上玩尾巴。蘇屹經過時利落地一手揪了小家夥的後脖頸,順帶一起進去。
一進屋呆團兒就直奔角落裡的炭盆,蘇屹用眼神警告,它就沒鬧出大的動靜。龍床側邊的輕紗還落着,蘇屹褪外袍時聽着裡邊兒的人有了點動靜。
地龍暖和,他沒有點燭,在昏暗裡挑起垂簾,輕聲道:“姐姐。”
賀滄笙不睜眼,露出的脖頸上有一片紅痕。她迷糊地蹭了下軟枕,蘇屹坐在她身側,垂手撥開了擋在她側臉的發絲。
“嗯……”賀滄笙從錦被裡伸出手,兩條白皙滑細的胳膊上也都有蘇屹留下的吻痕,左手小臂内側還有一圈牙印兒。她還是不肯睜眼,稍微仰了仰頭,帶着才醒時的鼻音道:“抱。”
蘇屹可不敢在起床的時候招惹這小貓,有求必應,反正他也是巴不得,恨不能時刻都如此親密。他伸手,雙臂有力地撐起賀滄笙,誰知賀滄笙不起身,反而摟着他的脖子往下拽。蘇屹順勢躺身,賀滄笙就枕在他胸膛上。
他有點兒擔心,道:“我才回來,身上冷。”
可賀滄笙不在乎,纖指揪着他的領口不松。蘇屹順着她的發絲,讓她就這樣又眯了一會兒,才算是清醒。
賀滄笙喜歡這姿勢,她愉悅地聽着少年的心跳,問:“幾時了?”
“卯時,”蘇屹的唇蹭着她的雲鬓,道,“起來嗎?一會兒芙簪該催了。”
“嗯。”賀滄笙看了看他已經束好的發,問:“已經去辦差了嗎?”
“查辦了戶部的人,昨日你要抓的那個侍郎。”蘇屹輕捏了賀滄笙的後頸,真跟對待隻貓兒似的。他微笑,道:“這是前朝奸臣裡的最後一個了,連帶着吳保祖和高興述,誰也跑不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何況是皇帝。賀滄笙即位後自是要收拾宣順帝寵用的那些人,正好他們幾乎個個都渎職貪墨,想不嚴懲都不行。
“阿屹好厲害,”賀滄笙對蘇屹從不吝啬調情式的誇獎,半眯着鳳眸撐起身子,道,“比皇帝都要勤快,這麼早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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