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小姑娘順手掏出手絹給他擦擦汗,段雪柳一愣,僵在原地。
“你……”段雪柳猶豫地開口。
“嗯?怎麼啦?”
“你當真叫做小千兒?不要騙我。”
她不明所以地望着段雪柳,一臉茫然:“不然呢?誰沒事兒取個假名騙人玩兒啊?”随後又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你不會是把我當作你白天所說的那個人了吧?”
“是。”段雪柳垂眸,低聲說:“你身上有和她一樣的梅香,剛才恍恍惚惚,還真以為是她來了。”
“唉。”小千兒有些垂頭喪氣地耷拉着腦袋說:“我倒忽然有些羨慕那位姐姐了,有人放在心上,時時惦記着。隻有我,孤孤單單一個人,就算哪天就這樣憑空消失了也沒人在意。”
“怎麼這麼說?”
“人世無常呗,誰能夠保證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呢?”
段雪柳微微蹙眉,起身說:“餓了吧,我去煮點東西給你吃。”
“那……我給你打下手!”
畢竟是小孩子,聽到有吃的,一下子來了精神,剛才的煩惱似乎一瞬間都被抛諸腦後,屁颠屁颠的帶着段雪柳到廚房去了,也不知道到底誰是主客。
廚房裡盡是小千兒白日裡剛買回來的新鮮蔬菜,她随手拿起一樣遞到段雪柳手裡說:“你先做着,我去一趟後院,待會兒還有驚喜給你呢。”說完,便迫不及待地一溜煙跑了,留下段雪柳一個人在原地淩亂。
“說好的給我打下手呢?”他笑着搖了搖頭,也不再管她,自己摸索着廚具做起菜來。
天色漸晚,甯靜的小院已經從夕陽晚照的暮黃暗成了深深的夜色,廚房裡點起了燈,暖黃的火光照在段雪柳身上,伴随着四處彌漫的煙火氣,原本看起來清冷冷的不染俗塵的這麼一個人,恍然一下子就像從遙不可及的仙境落到了人間。
這時,小千兒正端着東西從門外進來,正騰騰往外冒着熱氣,上面還蓋着一層白色的紗布。霧氣和光暈籠罩了她的眼睛,恍恍惚惚的看不真切,隻覺得這世間所有的美好都在這一刻皆彙聚在這間小小的廚房裡,凝結在他的身上了。
柴火燃燒着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她笑了笑,擡腳跨進了屋,用清脆的聲音朝屋裡喊着:“新鮮的豆腐出鍋喽!”
她一邊吆喝,一邊揭開了蓋在上面的紗布,小小的四方天地裡頓時香氣四溢。
段雪柳側頭往她的方向去,贊賞地問:“你自己做的?”
小千兒揚起了頭,挺起胸膛,驕傲地說:“當然啦!祖傳手藝,如假包換喲!”
“祖傳?”段雪柳輕笑了一聲,沒有什麼惡意,隻是有些記憶又浮現在他的腦海,雖然它們是屬于原主的,但現在在段雪柳看來,卻也能感同身受。他說:“我以前去過一戶人家彈琴,而那戶人家恰巧也是做豆腐的手藝人。”
“哦?”小千兒一聽,頓時來了興緻,那一雙黑亮亮的眸子就滴溜溜地看着段雪柳,滿心好奇地追問道:“快說說,那是怎樣一戶人家?”
兩人不知不覺又湊近了一些,段雪柳如談家常一般侃侃說起:“那時,他家的豆腐香飄十裡,遠近聞名,老闆一家也是溫良的厚道人。後來,生意就這樣一天天越做越大,靠着一手獨門的好手藝和經營終于富甲一方,買了處大宅院後,一家就搬離了原來的小茅草屋,喬遷新居,擺了宴席宴請四鄰,而我便是在當日受邀演出的琴師之一。”
“那後來呢?”
“後來?”段雪柳像是斷片了一樣,腦子裡一片空白,他愣住了,緩了好一會兒菜說:“後來的事,不知為何,我便沒有記憶了。我再醒過來時,所有的記憶就直接跳到今天了,如你所見。”
空氣就這樣突然安靜下來,對面沒了回應和聲音,段雪柳就像陷入了一陣空洞,說不上來的有些慌,他慢慢地轉着頭,似乎想搜集四周的信号和訊息,輕聲問道:“你怎麼了?”
小千兒看出來他的不安,回應道:“我就是在想,同是手藝人,那我能不能靠自己也做到那種程度呢?”
“你會比他做得更好。”段雪柳說,随後摩挲着端起她剛剛放下的豆腐,就準備将它做出來,“不如我們就來嘗嘗你的手藝。”
“好啊。”她笑道,“我就是特意端過來邀你品嘗的啊!”
段雪柳點點頭,繼續說:“既然我都做那麼多菜了,那你介意将豆腐也交給我來做嗎?”
“求之不得,段先生,段大廚,請!”
得到許可,段雪柳便拿起食材,悉心烹饪起來。小千兒就在旁邊跟着,時不時幫忙打個下手,兩人間的配合依然天衣無縫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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