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雪柳俯下身,在鄭麟耳邊低聲說:“你要是有怨氣,大可都沖我來,别去打擾她。否則,咱們走着瞧。”
說完便慢慢放開了他,并将人一把拉起來,細緻地替他将衣襟整理了一番,“請”出了門。
柒娘上樓,與鄭麟擦肩而過,她回頭望去,鄭麟一路上誰也沒搭理,剛才的臉色更是陰沉得可以擰出水來。她心裡暗覺不妙,匆匆進了他們見面的房間。
此時段雪柳已經換好了衣服,沒事人一樣也正準備出門,卻被柒娘一把推了回去。
“段雪柳,你……”柒娘看着他,咬着唇,不知道說什麼好。
段雪柳坐下來,冷靜地說:“如果有一天,盈盈自己選擇了别人,我可以放手,祝福他們。可如果誰要是跟我搶她……”
到這裡,段雪柳不再說下去了,眼神中隐隐似有寒鐵開了刃。
煙花散(7)
鄭麟一路憋着一團火氣回了府,心裡也是越想越氣,到最後也不清楚自己該氣什麼,又到底在氣些什麼了。
他沒有理會府上人打招呼問安,視若無人一樣徑直回了屋,一壺清酒下肚,睜眼又看見那張琴,胸中甚是煩悶,頓時上升起一股摔琴的沖動。可終究還是覺得不雅,遂瘋瘋癫癫地在院落處點了火,憤然焚琴,發冠也在這一番折騰中搖搖晃晃地掉了,散落下來的發絲遮住了臉,唯留冰冷的眼神在跳躍的火光中晦暗莫深。
一想起這些日子以來,那個令自己深深地為之着魔不已的人,皮下竟是段雪柳刻意的僞裝,就惡心得像生吞了蒼蠅一樣。如今更是這般被他傲慢不已地戲耍嘲弄,鄭麟渾身顫抖着咬牙發誓:這一局要是不狠狠地扳回來,便枉來這人世走一趟!
而後千盈盈的閨房内一夜沉寂,段雪柳就這樣漫無目的地空坐着,蠟燭一點點燒盡,直到天光破曉。他揉揉眼睛,幾分疲憊地卸下繁複的裝扮,将自己整理一番後,看似若無其事地也回了府。
正見千盈盈背靠在樹下細讀着書卷,他換上了溫和的笑容,輕輕地走過去,在旁邊坐下。
“你回來啦?”千盈盈放下手中書卷,笑問道。
“是啊。”段雪柳點點頭,“昨夜,我……”
“不用解釋的。”千盈盈伸出食指封住了他微啟的唇,“這是你的家,你既是這裡的主人,回不回來,什麼時候回來,去做些什麼都可以,無需告知于我。”
這番言語如臨頭一盆涼水澆在了段雪柳的頭上,也冷進了他的心裡。
“好,是我打擾了。”段雪柳輕歎了口氣,自嘲般地笑笑,幾分挫敗地将自己關進了房間。
恰逢路過的丁叔将一切都看在眼裡,他搖搖頭,總覺得兩人間這樣的狀态不太好,可别人小兩口的事,自己一個外人也不好多管。再三躊躇,幾番衡量後,還是上前扣響了段雪柳的房門。
……
良久,門背後卻始終沒有半點回應,不聲不響。
“這不對啊……”丁叔來回摩挲着手掌,害怕會不會是裡面的人一時想不開,再出了什麼事。心下一沉,便自作主張推開門進去了。
可這裡面哪裡還有段雪柳的人影?
丁叔愣住了,人不在房間裡,又會去哪裡呢?
“丁叔?”段雪柳這時才從從門外進來,将鼓鼓囊囊的包袱放在桌上後,笑了笑,問道:“丁叔是在此等我嗎?
“是……”見到段雪柳正好端端地出現在自己面前,丁叔心中暗松了口氣,在段雪柳對面坐了下來。随後視線又轉向桌上的包袱,“公子這是……”
段雪柳淡然自若地起身繼續收拾着東西,一邊解釋道:“南方的生意出了些問題,有些事情還得我親自去解決。待我走後,家裡面,就拜托丁叔了。若實在有棘手的事,擺不平的話,可去煙雨閣找柒娘,她會想辦法的。”
“公子與那煙雨閣之間……”
“利益相關,各取所需罷了。”
丁叔也不再多問,默默地起身幫段雪柳收拾東西,猶豫再三,還是小心翼翼地開了口:“公子,關于夫人,我本不應多插嘴,可反複思慮下,還是奉勸公子,當是時候尋個合适的機會,與夫人好好談談了。”
段雪柳懸在半空的手頓了頓,将手上的事情往旁邊暫時擱置着,看着門口出神。
可大門是緊閉着的,丁叔順着他的視線看去,也不知他在想什麼了,便隻好接過他沒整理好的活計,繼續有條不紊地使自己忙碌着。
“其實……”短暫的沉默過後,段雪柳的思緒像是才從很遠的地方飄回來,收回聚焦在門上的視線,轉而看着丁叔忙碌的側影,緩緩地接着說:“這次南方之行,也是給我,給她一個冷靜思考的機會,待我忙完這陣回來,我想,我們也差不多可以面對面的好好談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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