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雪柳輕撫着琴弦,一曲終了,眉睫輕顫,依依惜别地看着琴說:“将琴物歸原主吧。”
聞言,柒娘蛾眉輕挑,搖扇道:“送出去的禮物,哪還有收回的道理?段公子既收了這份禮,現在卻又要退還,這于情于理皆不合。”
段雪柳這些夜裡總重複夢見當晚那鄭麟看向自己,準确來說,應是看向千盈盈的眼神,遂心生芥蒂。
“那莊王世子恐怕是個麻煩。此番還琴,當為試探。”
柒娘似早有預料,朱唇輕勾,一字一句道:“正巧了,莊王府今日來人與我私下商榷,約千盈盈單獨見一面。”
段雪柳眸色微沉,無意識地将雙手指節一節節掰響,忽然氣笑了:“好啊,不管他們什麼要求,都先答應下來,我親自去會會他。”
“不過……”想起家中人,段雪柳看了一眼柒娘,放緩了語氣說:“盈盈那邊,我不想她牽扯進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我自是明白的。”柒娘點點頭,輕歎了口氣。
是夜,柒娘将段雪柳帶到了千盈盈曾經住過的房間。即使這房間現在已經沒有人了,但依然原封不動地保留了下來,每日照例清掃着。
柒娘關上門,主動解釋道:“千盈盈從小便是在這裡住的,如今她出嫁了,煙雨閣也算半個娘家。段公子盡可以放心,就算如果有一天你完了,她也不會無家可歸。”
段雪柳啞然笑笑:“也好”。
柒娘不免有些擔憂地說:“我就先出去了,你自己一切當心。不過段公子,莫怪柒娘多嘴,但凡還有談判和回旋的餘地,此人絕不可輕易得罪。”
随着大門緩緩合閉,門框雕花的陰影打在段雪柳的臉上,再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
莊王府中,鄭麟看着原封送還的七弦琴,将自己一個人關在在屋子裡,對着琴陷入了漫長的迷惘和沉思。
可随着時間的推移,他越想越氣,還從來沒有人敢如此傲慢地對待過自己,哪怕她是令自己朝朝暮暮魂牽夢繞之人,真是豈有此理!
可随後又洩了氣,又一通胡思亂想地開始“自我反思”:是不喜歡這張琴嗎?還是自己哪裡做得不夠周全,惹她嫌棄了呢?
不管怎麼樣,他想見她,哪怕隻是一面,隻和她說幾句話。而同時,他痛恨、嫉妒着,那個娶走她的人,憑什麼?他憑什麼!總有一天,自己一定要讓他付出千百倍的代價!
千盈盈往日的閨房内,段雪柳換上昔日那襲舞衣,細細裝扮後,他抿抿唇,眼眸微擡,霎時就像換了個人一樣,單是對鏡,就已千嬌百媚,顧盼生姿。
他一根根點燃台上的燭火,在美酒佳釀,暖爐香薰間縱情流連,随興而舞。勾魂攝魄,曼妙如斯,影子舞在窗棂上,随他而動,亦随心而動。
鄭麟久久地伫立在門外,生怕自己略一動作,便驚了天上人。
直到段雪柳打開了門,一身清冷,恍若剛從天境降臨到人間的仙。
直到他開口邀請,僞聲禦姐那般略低沉而魅惑的聲線使鄭麟如夢初醒,這不是瑤池仙境,而是煙花人間。從段雪柳出現至此,鄭麟始終目光灼灼地凝視着眼前人。
對這樣直白熱切的視線,段雪柳無意識地皺了眉,如果現在出現在鄭麟面前的不是自己,而是千盈盈呢?
鄭麟則以為是自己的唐突冒犯了佳人,連忙謙遜無比地道歉:“請恕在下失禮了,真是萬分抱歉。”
“好看嗎?”段雪柳随意地往燭台便一靠,絕妙身姿更是展露無疑。
鄭麟喉結微動,坦誠道:“傾國傾城,精妙無雙!”
段雪柳笑了,揚起下巴用本音說:“我的。”
“什——?”鄭麟愣在原地,大腦“嗡”一下就是一片空白,瞬間喪失了思考能力。
段雪柳臉上依然挂着那似笑非笑的笑容,又語氣不改地重複了一遍:“千盈盈,我的。”
“你……你是……”這下鄭麟可不止喪失思考能力,竟還失語了。眼前這個美麗不可方物的千盈盈若非本人的話,那又是誰?而且竟然還是個男子!
“哈——”段雪柳慵懶地伸了個懶腰,随着被清水卸去了粉黛鉛華,一張清逸俊秀的臉漸漸顯露出來。
“段——雪——柳!”鄭麟看清眼前人面容後,咬牙切齒地笑罵道:“你他媽就不是個東西!”
段雪柳擦擦手,不以為然地說:“對了,那天登台演出的其實也是我,從始至終,你見的都是我,而從未真正見過千盈盈一面。怎麼樣,這個結果,你滿意了嗎?”
鄭麟還未有所回應,便被段雪柳扼住喉嚨反扣在桌上,他想要掙紮,卻無濟于事,成了案闆上待宰的肉,乖乖任人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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