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段雪柳換上戲裝,一個人在台上唱起那支獨角戲,凄清悱恻,刻骨纏綿,餘音袅袅不絕。但他不知道,她此時就坐在後台靜靜聽着。或許不知道也好,有時候,明明不是一個人,卻勝似一個人,還不如就一個人。
一個人的戲,一個人孤獨地這麼唱着,用盡所有的力氣,唱到天光破曉,唱到華燈初上,唱到曲終落幕。掌聲如海浪般翻湧鳴動,此起彼伏。他面對着台下,深深地深深地鞠着躬,久久才起身。
而後他褪下戲裝當衆宣布,今日曲已畢,玉蛾兒将永遠退出戲壇,此後戲壇再無“玉神”。
“感謝諸位擡愛,玉蛾兒告辭。”
留下這句話,段雪柳轉身下了台,任台下如何呼喊挽留,始終一步也沒有回過頭。
場下靜默了,就像沒人一樣,仿佛還是那個散場後空蕩蕩的戲台,還是他一個人腳步來去。可這次不一樣,明明下面坐滿了人,站滿了人,擠滿了人,還有場外沒買到票蹲在台階上蹭戲的人,他的腳步卻隻有去,再無返。
他們靜默得像丢了魂,燈火暖暖地襯着他褪下的戲裝,那一天,數不清的票友随着玉神的離開也從此罷了票,不再聽戲。
“怎麼樣?我說所有人就是所有人,一個都别想逃。”下台後,他剛好和千盈盈打了個照面。
千盈盈輕咬着唇,眼眸閃爍,不知道在想什麼,隻以平常的口吻淡淡說道:“祝賀你?這樣很有趣是不是?段雪柳。”
“呵。”段雪柳單手遮面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轉頭撕掉了僞裝,露出了原本的面容。
“無論我怎麼做你都不滿意。那你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什麼?我已經做得那麼明顯了你為什麼還不明白我喜歡你?”
她無奈地搖搖頭,“無論我怎麼拒絕你你都不死心,你為什麼就是不明白我不喜歡你?”
段雪柳心裡隻感覺又被她毫不留情地紮了一刀,苦澀地笑道:“既然不喜歡,那又為何幾番撩撥?”
“隻許你遊戲人間,就不許别人逢場作戲麼?你别忘了,我本就是戲子啊。”
“好。”他閉上眼睛,忽然釋然了般,“遊戲人間,好啊,那就來吧,攪他個天翻地覆。”
金絲籠(6)
窗外樹梢上,一陣陣啁啾的鳥鳴聲将段雪柳從睡夢中吵醒。
他伸了個懶腰,這一覺他睡得很舒适。昨天晚上一夜無夢,久違的沒有被噩夢侵擾。
他起身打開窗,擡眼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曦陽柔和的光線透過朦胧的雲層穿透而來。遠遠的山頭霧氣似一縷輕煙,整個視線裡的天空一直一直延續到很遠的遠方,一片雲霞通透。
房間内溫暖而舒适,還點燃着安神的薰香。他坐到桌邊來為自己滿滿地斟了一杯酒,自飲自酌。是的,他又回來了,仿佛之前的一切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轉眼又到了上朝的時間,段雪柳穿好朝服闊步邁向寶座。可沒想到,這天大臣們來上朝,一個個苦喪着臉,看起來不是很開心的樣子。段雪柳托腮笑了笑說:“怎麼你們一個個來上朝就像上墳一樣,嗯?”
大臣們一聽,頓時換了一幅幅比哭還難看的笑臉,一臉的褶子,整整齊齊地恭維道:“臣等恭迎陛下回朝。”
“哼”。段雪柳冷冷一笑,斜靠着椅子,歪頭繼續說:“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朕隻是暫時回來呆兩天而已,過兩天朕又要走了。”
大臣們心中松了口氣,一陣竊喜,心想:走啊,盡管走啊。走了最好就千萬千萬不要再回來。可是表面上還得裝做擔憂的問:“陛下這是又要去哪裡?”
段雪柳擡眸看了看殿外,突然開口問道:“先别管朕要去哪裡,朕問你們,這周邊還有多少番邦沒有歸順的?”大臣們在下面算了算說道:“回陛下,還有十七個。”
段雪柳心裡一驚,怎麼還有這麼多?之前的原主是幹什麼吃的?
下面大臣接着解釋說道:“本來是沒有這麼多的,一開始也就隻剩幾個頑固派死活不肯歸順了,可是後來有些已經歸屬了的番邦和小國又開始鬧叛亂,那時候也沒有人管,事情也就這樣不了了之了。如今這些藩國之間也相互鬥争,都想趁機把對方幹掉來擴充自己的實力,所以也是常年戰事不斷,民不聊生。”
“好吧,原主果然是個廢的。”段雪柳内心吐槽着,卻來了興緻。
正好自己最近手癢,想殺人。
他懶懶地擡眸望了一眼大殿外面,剛才還晴朗的天色,不知何時也翻滾起陣陣烏雲,陰沉沉的,風雨欲來。
“好啊。“段雪柳一拍案,繼續說:“給那十七個不聽話的小朋友,一一下戰書。下個月,朕就要禦駕親征去會會他們。哼,不服是吧?那就打到他們服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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