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撕開部分已經粘連在身上的衣服,咬着牙用匕首将深嵌入身體的暗器剜了出來。
傷口傳來的痛意迫使他保持着清醒,回想到白日裡馬車起步加速那一幕。
和千盈盈撞到一起時,他敏銳地看到了那枚朝車廂□□來的暗器,根據方向判斷針對的目标是千盈盈,還來不及思考,他便毫不猶豫地将兩人換了個方向,自己暗中擋了下來。
“我知道你在裡面。”千盈盈在門口說,“可以和我說說話嗎?”
“我睡了。”
“好吧,晚安。”她有些失落道。
段雪柳歎了口氣,究竟是什麼人?真正的目标到底是千盈盈,還是其實是自己?面對這諸多毫無頭緒的問題,他心情實在好不到哪兒去,而千盈盈不久前委婉的拒絕,更是又在他的心尖上血淋淋地紮了一刀。
“你受傷了?”千盈盈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轉回來,紙窗上映出她趴在窗口的腦袋和手臂。
“沒有。”他平靜地說。
窗外的她搖搖頭,“我們離那麼近的時候,我聞到了你身上的血腥味。”
她又舉起幾隻小瓶子在窗前晃晃,說道:“我帶了藥過來,可以進來嗎?我會上藥,會包紮的,還包得很好看。”
“可是,我睡了。”他又一次平靜地重複道。
她安靜了。
他看着窗戶,等她離開。
時間一點點過去,他忍不住問道:“為什麼還不回去休息呢?”
“你騙人。”她委屈道,“有誰睡覺會不熄燈呢?”
段雪柳輕輕歎口氣,屋内的他此刻正在給自己上藥、包紮,随口說道:“給你留盞燈,免得迷路。”
她又沉默一陣,堅持道:“那我不回去,你這樣,我睡不着。”
他換好衣服,打開了窗戶,一陣涼風趁虛而入,段雪柳打了個寒戰。而千盈盈正趴在窗戶上眼巴巴地望着他,臉蛋和雙手也凍得通紅,看起來比自己還可憐。
“進來,外面冷。”他說。又低頭撿拾起窗台上的小瓶子在桌面上,又回頭向她伸出雙手。千盈盈拉過他的手,從窗戶穿了進來,正被他抱個滿懷。
“對不起。”段雪柳輕聲說,“耽誤了演出,還讓大家替我收拾爛攤子。”
千盈盈搖搖頭,“這點事要是都處理不好,九洲班也走不到今天。不過,你真的好過分。”
段雪柳頓了頓,聲線有些模糊着低聲道,“明日我便親自回班裡負荊請罪可好?”
“好啊,還有啊……”她忽然不說了,隻見他已經靠在自己肩上睡着了。千盈盈摸了摸段雪柳的頭,将他輕輕扶到床上,掖好了被角,轉身回去關好了窗戶,坐在剛剛他坐的位置,趴在桌上休息。
想了想,又湊近煤油燈打算将它吹滅,卻無意間觸到暗盒,她定睛一看,正看到那枚熟悉的暗器。
金絲籠(5)
“玉蛾兒。”她悄悄将東西原封不動地放回去,看了看身後熟睡的人,自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沒成想,對面卻傳來回應:“你真的不知道嗎?自欺欺人罷了。”
千盈盈心下一驚,他什麼時候醒的,那剛才的事,他看到多少,又聽到多少?
可段雪柳隻是翻了個身,又開始喃喃呓語,這次說了些什麼就再聽不清了。睡夢中,他皺着眉,蜷縮着身子,看起來很不安,好像又做了什麼令人難過的夢,說着說着,竟有淚水溢出眼角,從臉上滑落。
“又做噩夢了嗎?”她出神地看着他,心想,自欺欺人?這人真是藏得太深太深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伸手替他将淚痕拭去,順手摸摸他的額頭,幸好,沒發燒,又小心地解開他的衣袍,低頭檢查一番傷勢,确認無大礙後,便将一切恢複原狀,悄悄地出了門,現在她要去核實一些事情。
“吱呀”兩聲,門開了,又關上,就像一切都不曾發生過,這個房間裡的夜晚依舊平靜而安穩,可躺着的人卻失了眠。
段雪柳睜開眼睛,側身目送她離開。其實在千盈盈的手觸碰到臉龐的那一瞬間他就醒了,在那之前,他好像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夢的内容醒來時已經不記得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難過。
千盈盈回到自己的房間,有個蒙面人正坐在裡面,看樣子已經等待有一段時間了。
她關上門點燃了燈籠,房間内漸漸明亮起來。那人大概在黑暗中待久了,似有些不适應光線,微微迷了眼。她往前又走了幾步坐在他對面,開門見山道:“來得剛剛好好,正要去找你,但是看樣子,你其實是來殺我的?”
“是,但也不是。”那人眼中閃着寒光,聲線也如同眼神那般冷冽。
“目标人物确實是你,一來是懲戒你上一次任務的失敗,二來是測試一下你身邊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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