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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默默低着頭,生怕再做錯什麼。可太醫不敢閑着啊,冷靜片刻後,戰戰兢兢上去給他處理傷口。
等所有人都退下後,段雪柳才懶懶地将手垂放下來,神情又不自覺增添了一抹倦色和幾分疲憊。
“千盈盈,你要我拿你怎麼辦才好?”
還不得半刻安甯,這時門外又“哐哐”響起了兩聲叩門聲,聲音很輕,又點到即止。随後一個人影貼在紙窗上彙報着:“陛下,九洲戲班已重啟,可拒絕了我們的來京邀請,近日将前往鄰國巡演。“
“鄰國是哪個國?”
“我朝周圍和附屬的全部國家。”
“把每一場的票都買來。”
“是。”
世界這時終于清淨下來了,段雪柳躺着發了好一會兒呆,又将目光一寸一寸轉移到桌案上。那支金钗已被洗淨,安安靜靜地躺在泛黃的信箋上,不知何處飄來的梅花瓣正落在旁側。
“你既然不來,那我便去尋你。”
次日朝堂之上,段雪柳一身便裝靠在寶座上宣布:“即日起朕将出行數日,其間朝中各項事務交由攝政王代理。”說完,抓起早已準備好的包袱往肩上一甩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即便如此,下面大臣一個個依然安靜如木雞,沒人敢質疑什麼。更何況,能擺脫他一段時間,對大家來說都是好事,這一衆人等高興還來不及,恨不得當場挂上幾個炮仗好好歡送和慶祝一番。
剛走出宮門,段雪柳忽然停下腳步,回頭朝身後一直跟随着的人問道:“你跟着我做什麼?”
“自然是保護陛下的安全。”
段雪柳卻不以為意地笑笑,“怎麼,難道等我禦駕親征上戰場的時候你也要貼身保護?”說完,吹了聲響亮的口哨便揚長而去。
出了這皇宮,他忽然覺得自己就像匹脫了缰的野馬,或者說,出了籠的飛鳥,渾身舒暢,甚至覺得這副半死不活的皮囊也由内到外開始蘇醒複活。
權力之巅,這金絲織籠所縛住的,又豈止她千盈盈一人?
侍衛啞口無言,愣在原地眼看着他離去。
他一路打聽着戲班的去向,不想因耽誤了行程而趕不上演出。
那日,段雪柳打聽到一條小路,運氣好的話,甚至還能将進度趕超在戲班前面。
小路才走了不到一半,經過一片茂林時,他聽到林深處隐隐約約的騷亂。
段雪柳循着聲音慢慢向那邊靠近,不料剛巧撞上素有“天下第一戲班”之稱的九洲班内讧現場。他隐匿起蹤迹,悄無聲息地在後排觀看着這出“好戲”。
“不幹了,什麼玩意兒這是?”其中一名粉面油頭的小生大聲而憤怒地控訴着,“你們竟然合起夥來騙我!不是說全國巡演嗎?現在事情敗露了才告訴我要去外邦,要我們這麼一路這麼風餐露宿、辛苦颠簸的去給戎狄蠻夷演出,他們看得懂戲麼?”
這位估計也是個當紅的角兒,一衆人也不敢說話,生怕得罪了這位“大爺”,隻有班主好言勸道:“觀衆皆是衣食父母,哪有什麼貴賤之分?人雖有界,可藝術無界啊。”
“但你們騙了我!你們為什麼要騙我?”
“是,我們是對你撒了謊,都是我的錯。可若不是如此,你又怎麼肯出來呢?這幾場戲至關重要,你知道的,九洲班不能沒有你。”班主誠懇地望着他,語氣中盡是萬般無奈。
“不能沒有我?依我看千盈盈才是你的的台柱子和門面招牌吧,她才是你們上趕着捧着供着的小紅花。”他鄙夷一笑看向千盈盈,之前對她一直以來追求無果,現在偏将怒火牽到千盈盈身上。
班主帶着幾分求助的目光看向千盈盈,希望她幫忙解圍,過了這道坎。
千盈盈本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不想管這些破事,可視線一轉,看向那小生方向後她忽然眼睛一亮。
小生感受到千盈盈的視線在往他這邊來,忽多了幾分慌亂和不知所措。
千盈盈撩了撩額前的碎發,悠然起身道:“他不來,換個人頂上便是。”
聞言,班主差點沒氣得兩眼一抹黑直接倒下去。要真如她說得那麼容易,自己何苦當了惡人又在這兒低聲下氣裝孫子?
千盈盈莞爾笑笑,朝小生這邊走來,那小生見狀卻越發手足無措,眼睛也不知道該往哪兒瞟,耳垂和臉頰慢慢爬上了一抹绯紅。
可下一刻千盈盈卻直接與他擦肩而過,徑直繼續往他身後走去。小生愣在原地,面色頗尴尬地看着她。
逆着光,千盈盈微笑着彎腰向隐匿在草叢裡的段雪柳伸出了手。
段雪柳擡頭張了張嘴,光影模糊了他的視線。當他閉上雙眼又再次睜開時,才看清眼前的人,便索性拉過她的手,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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