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忽然林中清脆的聲音戛然而止,綠衫小丫頭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突然出現的女子驚詫不已。
“何事?”女子開口,幹脆利落,正是方才亭中那名道姑。
“是……哦,是表少爺上山找娘子來了。”小丫頭似乎還沒從方才的驚訝中晃過神來,一隻手指着山頂,呆呆愣愣的說道。
女子皺眉看着眼前的小丫頭,“嗯”了一聲,便朝山頂走去。
女子走的極快,在山間行走竟如履平地,不到半個時辰便快要登上山頂,待那綠衫小丫頭回過神來,早被遠遠的甩在後頭。
女子很快便來到了山頂的道觀。一名武官打扮、相貌頗為英武的年輕郎君立在道觀門口,見女子行來,刀削過般的剛毅的臉上稍稍露出一絲不悅,未待女子走近,便道:“這才剛好些,你一個弱女子出去亂跑些什麼!”
聽見“弱女子”三字,女子眉頭忍不住抽了抽,輕輕看了眼年輕郎君,并未答話,徑自走進了道觀。
年輕的郎君也跟了進去,卻十分守禮的隻在觀中站定。
觀内隻有三間房舍,兩間用來起居,一間作廚房和置些雜物,若不是院中立着一尊張天師的石像,乍一看起來此處不像道觀,倒像是尋常人家的院落。
女子走進了屋中,片刻後托着一隻放着舊紫砂茶壺和兩隻粗茶杯的茶盤走了出來,将茶盤擺在院中的石桌子上,遞了一杯粗茶給年輕郎君。
年輕郎君這才走過去,在石凳子上落坐,抓起茶杯喝了兩口,擡頭看着女子肅容道:“明日我要去幽州,這裡有些許銀兩,你且收着,添置些吃食和過冬的衣裳,仔細着也能撐到年末我回京。我不在的時候,你好生照看自己,别再……”
說到此處年輕郎君頓了一頓,一擺手道:“罷了”,将背在身後的包裹解下來,放在石桌上。
“為何?”女子聲音清清冷冷,像是沒有摻雜一絲感情。
“什麼?”年輕郎君一時沒明白她問的所指,疑惑的看着她。
“為何去幽州?”女子再次問道,語氣依舊冷冷清清。
“哦,隻是尋常職務調動。”年輕郎君略垂下眸子。
“他們找你麻煩。”女子一語中的。
年輕郎君有些訝異地擡眼看着眼前的女子,真的不一樣了,到底是在閻王殿前走過一遭,往日的她斷沒這麼心思通透,要是早些時候能像這樣,也不至于被那些人禍害的差點喪了命。如今姑父姑母早逝,自己家裡那邊又……表妹也是可憐,如今能依靠的恐怕隻有自己一個親人了。想到這裡,年輕郎君眼神柔和了下來,緩了聲道,“你也不必憂心,到哪裡都是為朝廷辦事,其他的……”
年輕郎君眼中寒光閃過,“天底下總歸還有王法在!”說罷,青年郎君起身,忍不住又細細叮囑了幾句才出門離去,出觀門的一刻,卻沒聽到身後依稀低低地傳來一句,“會好的。”
“會好的。”像是對人說,又像是說給自己,女子坐在石凳上若有所思。
已經二十一天了,在如今這具殘存些許記憶的叫劉娘子的身體裡。
一覺醒來,身體不一樣了,身邊的人也不一樣了。但是這又有什麼關系?隻要活着,一切都會好的!有命在,就還能做許多的事,比如說查清楚自己為什麼會被人害死?明明死了又為什麼出現在這裡?之前發生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不是真的與他有關?
【殺氣?】
“娘子,郎君走了?”綠衫小丫頭好容易爬上山,累的大汗淋漓,剛進了院子就看見劉娘子一個人坐在石凳上一動未動,像是老僧入定了一般。
劉娘子看着武郎君離開的方向,半響,沒有回答,起身走進屋内。綠衫小丫頭搖搖頭,自從娘子醒後,行為舉止就有些怪異,可能是之前遭受哪些個巨變,又在閻王殿前走過一遭,性子變些也是正常。
小丫頭拖着軟的像棉花一樣的雙腿跟在劉娘子身後準備進屋,一回頭看見院子裡石桌上的茶具和包裹未收,又折回來小心捧了茶具拎了包裹進屋。
這可是最後一套茶具了,之前的杯子都被自己不小心摔碎了,要是這些再碎了,可就真的得用手捧着喝水了,隻是為什麼最近老是摔碎杯子呢?綠衫小丫頭莫名覺得糾結。
“綠芹。”屋裡邊傳來劉娘子的叫聲。
小丫頭正發着呆,聽到叫喚不由的一慌,手下一滑,綠芹急忙去撈,隻撈起來了包裹,茶具和杯子卻碎了一地,真是想什麼來什麼!!綠芹癟了癟嘴有些想哭,為什麼又摔碎了杯子???這下真的要用手捧着喝茶了啊!
“又摔了?”冷清清的女聲不像是诘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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