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大夫萬般不舍的看着木盆中的女童,一把将她摟進懷裡,哭道,“使君,我的小妞妞,記得阿爹的話,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隻要活着,一切都會好的。”大夫說着,一咬牙狠心将小女童身下的木盆朝水中一推。
水流的湍急,木盆一下子就被沖出了五六米,雨下的更急,電閃雷鳴中陳家村的古老的祠堂被洪水一點一點的淹沒。
小小的女童坐在木盆中不停地哭喊,拼命伸着手,可惜隻能看着越來越遠的屋頂上的爹爹和陳家村的村民們朝她揮着手,風雨中依稀傳來一句句,“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
【道姑】
北元太和十四年,秋。
京城向西二百裡有座雙峰山,分東西二峰。
東峰有座萬佛寺,乃北元皇族供奉的皇家寺院,自北元建國始,寺内香火鼎盛,往來朝拜者絡繹不絕,俨然成為北元第一大寺院。
與萬佛寺遙遙相對的西峰,也有一座寺廟,當地人稱娘娘廟。單看娘娘廟内斑駁的佛像和古舊的木椽,想來此廟落成已久,經年無修。雖與萬佛寺同為雙峰山的廟宇,相較之下香客少的可憐,十分的破敗。
雙峰山東西二峰皆高聳入雲,遠遠望去雲霧袅袅,頗有仙氣。若是細看的話,這西峰比東峰還要略高上一截,更緣于人迹罕至,看起來格外幽森。從西峰山腳下徒步上山,普通壯年男子約莫需要兩個時辰。
沿着西峰山路小道将至西峰山頂處有一座山門,進了山門,不出百米便可見一方古刹,這便是娘娘廟了。
娘娘廟本是座尼姑庵,庵裡住着一位年逾六旬廟祝與幾個比丘尼弟子。庵内現存完整的正殿有兩座,前殿觀音殿、後殿祖師殿,最裡面是比丘尼們的起居之所,外加食台等處,除此之外,其餘的殿宇均都破敗,隻能從廢墟上遙想當年之盛況。
在僧尼住所左側不遠處,有一截子小小的單獨的院落,卻是一個道觀。據說原先是一茅山道人修行之所,後傳茅山道人得道飛升,隻留下那道觀。因久不住人,破敗不堪。
月餘前,山上來了一位武姓郎君,因自家表妹患上不治之症,被夫家趕出了家門。這位武郎君得了消息上門找表妹夫家理論,武郎君原在行伍裡當差,誰料想,表妹夫家本是京城權貴,哪裡将一個小小的武将看在眼裡,便将上門的武郎君一并轟了出來,武郎君隻得帶着表妹四處求醫看病,花光了随身積蓄,萬般無奈之下帶着自家表妹和她的貼身婢女,求廟祝暫留。出家人本慈悲為懷,見那武郎君舉止端方、進退有度,小娘子又病重的厲害,便允了武郎君将小娘子和婢子暫留養病。
說也奇怪,那小娘子送上山的時候眼看着已經快要斷氣,連小郎君都準備張羅後事,未曾想到,過了一日,眼瞅着斷氣了的小娘子又幽幽的轉醒過來,在庵裡将養了數日,便恢複了個七七八八,庵裡衆人無不稱奇,隻念佛祖保佑。
清修之地,男子往來到底不便,小娘子病愈後,便搬進臨近的道觀裡暫住,廟祝與衆比丘尼弟子們幫着照看一二,主仆二人自此便在道觀落了腳。
……
時剛立秋,天氣依舊十分炎熱,人們莫不是躲在家中避暑,鮮有人在外行走。
西峰山濃密的樹林中,一個十三四歲的身穿綠衫的小丫頭在山中艱難地跋涉。因山路崎岖,丫頭足下步履蹒跚,又是焦急,越是焦急越跌跌撞撞。綠衫丫頭一邊四下裡張望,一邊舉着雙手攏到嘴邊一遍一遍喚着“娘子,娘子”!
此時的樹林的另一處,一方斑駁的古亭當中,直直的立着一名身才高挑、身形瘦削的年輕女子。這名女子着一身素色道袍,烏黑似錦緞般的長發被簡單挽作一個道姑頭,隻用一支普通的桃木簪子攢上,筆直的立在那裡如一株蒼翠的勁竹,孤傲出塵!
林中遠遠傳來若隐若現的呼喊聲,亭中女子卻一動未動,隻是清俊的眉不着痕迹的微微皺了一下。半響,女子垂下頭,看看了手心,像是輕歎了口氣,緩緩擡起手,朝前方輕輕一扔,這才徐徐轉身離開。
若有人在場,一定會驚訝的發現,方才女子扔出的方向正是一顆百年古槐,古槐粗大的樹幹上布滿一道道細小而又深刻的新舊劃痕,樹下的泥地裡落滿一地的樹葉,黃黃綠綠,堆積成厚厚一層。
林中的綠衫小丫頭依舊在急急慌慌的邊走邊喊,頭頂上的太陽明明晃晃,将小丫頭稚氣的圓臉炙烤出一層密密的細汗來。
“娘子!!娘子你到底在哪裡呀??”綠衫小丫頭聲音高高低低、反反複複的聲音拌着惱人的蟬鳴聲,聽得人恹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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