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挂了電話,沈柯也沒說上一句完整的話。蕭餘猶豫着抗議:&ldo;我還沒考慮好……&rdo;他半笑不笑的看着她:&ldo;好,我回來了,先和你爸媽談。&rdo;很慵懶的聲調,用的是法語,好像從昨夜起這個語言,就成了兩個人之間的密語。她皺了皺鼻子,有意說:&ldo;你說什麼?我聽不懂。不好意思,我大學學的是德語,法語真的是不好,很不好,基本什麼都聽不懂。&rdo;&ldo;笑笑,&rdo;他隻是笑着,把她放倒在床上,俯身看着她,&ldo;你大學時每天都會在十二點給我電話,其實你說的再不标準,我也都聽得懂。那時不讓你說,是怕你剛上大學就用法語打電話回家,會讓人以為你是在炫耀家境,被同學排斥。現在我想說的話,你聽懂了嗎?&rdo;他有意說的很慢,帶着日耳曼語特有的味道,好聽的醉人。她隻盯着他,再說不出任何話。上大學時她曾說德語好聽,比陰柔的法語更适合他。當時他僅是一笑置之,這麼多年,她竟不知道他真的學了德語,而且,已說的如此流利……作者有話要說:☆、沒那麼簡單(1)整個白天都膩在一起,連許遠航走時,也隻是敲了下門,輕咳了聲說我走了啊。答話的是許南征,門外明顯沉默了,很快有下樓的聲音。下一秒,就有短信進來,她翻了個身,勉強從被子裡伸出手,看了眼,立刻笑了。&ldo;怎麼了?&rdo;他靠床頭坐着。她把手機放在他面前:&ldo;小航的短信。&rdo;一句話:你房裡的是我哥嗎?這個時間……工作狂轉性了?他看完,揚起嘴角,笑了笑,沒說話。她倒是想起了許諾的一句評語,趴在他耳邊,低聲說,你妹妹說你每天最多隻在家五個小時,她對你的性生活非常質疑。說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兩聲,然後就被他悄然摟住腰,整個抱在了身前。&ldo;好像有些道理,&rdo;他笑的弧度很淺,&ldo;我不走,你再多睡會兒。&rdo;隻有剛洗完澡,頭發才是淩亂的,柔軟的。因為大病初癒,她仍舊是嗜睡,再醒來他還在身邊,翻看着她的床頭的書。或許是怕陽光太亮,窗簾已經徹底被拉上,隻有一盞床頭燈亮着,還被他遮去了大部分光,分不清白天黑夜。她用臉蹭着枕頭:&ldo;幾點了?&rdo;&ldo;五點,&rdo;他合上書,&ldo;看你這些書,我怎麼覺得自己和你差了不止六年?&rdo;她困頓地閉上眼:&ldo;那是我朋友寫的,她是編劇,每次拍完電視劇都會做一本書。她很少女心,編出來的故事愛情都很美好,可惜碰到個賤男,被第三者了。&rdo;在最慵懶最舒服的時候,睜開眼看到他穿着随便,就在自己不遠處。安安靜靜的房間,他能看着自己睡這麼久……這樣的感覺,真的很好。他走過來:&ldo;你繼續睡會兒?我該走了。&rdo;&ldo;我去送你。&rdo;她從床上爬起來,光着腳走進衣帽間。&ldo;不用了。&rdo;他說。她側過頭,看跟着自己的人:&ldo;你和我客氣什麼?&rdo;兩個人站的位置正是休閑和正裝區相通的走廊裡,兩側都是鞋架,一排排的高跟鞋。他彎腰從最下層拿了雙平底鞋:&ldo;穿這雙。&rdo;她搖頭,穿過走廊去挑了套裙子,迅速穿好走回來,從鞋櫃上層拿了雙高跟鞋。剛才想穿上,就被他抱住,開始解她的衣服,剛才穿好的又一層層脫下來,然後親自給她挑套休閑裝,到最後套上衣的時候她終于繃不住,笑了:&ldo;你再這麼硬套,衣服就壞了。&rdo;衣服的拉鍊是隐形的,也難怪他看不到。她把衣服奪過來,剛才拉開拉鍊,就聽見他終于認輸地說了話:&ldo;我喜歡你穿的很随便,就像小時候,總跟在我身後的樣子。&rdo;她轉過身,看他。他的襯衫還沒完全系上,這樣看着,倒真有些纨绔的感覺。她也才穿好上衣,光着兩條腿,腳踩在地闆上,明明是香豔十分的場景,卻說着這麼平實的話,平實的煽情……她湊上去,捧着他的臉,很深地吻住他,像是要把所有十幾年的感情都放在這一吻上。&ldo;其實,&rdo;在他有了反應後,她反倒錯開了,紅着臉說,&ldo;我那時候已經在想,天天跟着你,不讓你有機會找女朋友。&rdo;&ldo;我知道,我智商不低,這些還是看得出來的,&rdo;他輕籲口氣,&ldo;我怎麼覺得剛才在陪你演港台劇?還是從來不看的那種?&rdo;結果兩個人是一路飙車到了機場,她看着他進了安檢口,才把手機的靜音取消,開始一個個回電話。十分鐘的時間,安排了接下來兩星期的事情,許南征一年有大半時間都在外邊,其實她早就習慣了,可這次卻很不同。她手握着方向盤,思考去哪裡解決晚飯時,忽然就進來了電話。屏幕上閃爍的,是他的名字。她心跳了下,才拿起來,壓在耳邊:&ldo;怎麼了?候機室的小姑娘不好看,無聊了?&rdo;&ldo;好好說話。&rdo;他的聲音有些倦,自然低沉了些。她哦了聲,側頭趴在方向盤上:&ldo;那你說吧。&rdo;這話剛說完,那邊兒就有人低聲和許南征說話,聲音像是蒙着層水霧,估計是被他捂住了電話。她隻朦朦胧胧聽着他的聲音,雖不是在和自己說話,卻就莫名安心,過了很久,他才結束了寒暄,對着電話說:&ldo;是刑言。&rdo;她嗯了聲,3gr時跟着許南征的副總,多年兄弟。去西藏前自己還見過邢言送老婆上飛機,估計許南征見他,總會想起3gr。兩個沉默了會兒,她才笑着問:&ldo;剛才還有女人的聲音,他老婆?&rdo;&ldo;很年輕的小姑娘,&rdo;他很淡地說了句,&ldo;不是原配。&rdo;她蹙眉,刑言也算是娶了個主播,算是大美人,怎麼還搞這套。這世界真是崩壞了,男人有錢沒錢,都以女人的數量為成功标簽……&ldo;年輕真好,&rdo;可終歸是他的朋友,她隻能避重就輕地感歎了句,&ldo;如果永遠十五歲,多好。&rdo;十五歲的年紀,是她發現自己愛上他的年紀,總對她有特殊的含義。兩個人随便聊着,像是都有什麼想說,說了半天,卻又沒有什麼重點。到最後,有人提醒他要登機了,兩個人才都沉默了下來。&ldo;挂了吧,&rdo;她說,&ldo;我約了人吃晚飯,要遲到了。&rdo;他的聲音忽然柔和下來:&ldo;婚禮,你想要西式還是中式?&rdo;如此坦然,卻又如此直白。她看着窗外,心軟的一觸即融。過了會兒,才反問他:&ldo;不能都辦嗎?像我很多同學,男女不在一個城市多好,可以名正言順辦兩場。&rdo;他終于笑了兩聲:&ldo;隻要你不怕累,我們可以在所有親戚朋友的地方,都辦一場,世界巡遊。&rdo;她把鑰匙□去,開始暖車。很輕的音樂,是她最愛的《yourebeautiful》,略沙啞的男人唱着如何愛着一個女孩,卻不能擁有的傷感。或許是曾感同身受,她開車時,總會不經意換到這張盤這首歌。可現在聽着,卻莫名覺得傷感盡去,隻有旋律的美感。曾以為是心随聲動,今天才懂得,任何時候聽到的聲音,都不過是自己心情的折射。她把手放在空調出風口,低聲問:&ldo;會太快嗎?&rdo;&ldo;還好,&rdo;他說,&ldo;如果當初你不是吵着回來,或許早就結婚了。&rdo;她怔了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法國的15歲法定婚齡,一時哭笑不得:&ldo;是我錯,誰讓我愛國呢,響應祖國号召,晚婚晚育。&rdo;說完,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立刻悄無聲息地紅了臉。到病假休完,已經進入了年底前的瘋狂期。今年的春節早,就在一月底。基本是放完元旦假,所有人就開始盼着春節的歸家長假,她看着桌上一疊請假單,有些頭疼,邊衡量簽了誰駁回誰時,助理小鐘已經抱着一疊雜志進來,很是興奮都放在桌上:&ldo;老闆,年前最後一期,都在這兒了。&rdo;她笑:&ldo;怎麼這麼興奮?&rdo;小鐘抽出三四本:&ldo;封面人物哦,&rdo;然後又抽了兩本,翻到貼着便簽的頁數,&ldo;&lso;十大明日領袖&rso;、&lso;全球20位數字英雄&rso;……&rdo;她一個個報着名頭,最後真是把蕭餘笑的不行:&ldo;這些你不是發刊前就知道了嗎?&rdo;&ldo;還是激動啊,&rdo;她一本本收好,&ldo;這可是我們的成績。&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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