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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第1頁)

還有,許南征這次的事業危機。她想了很久,還是找了個沒人的角落,面對着停機坪坐下來,給他打了個電話。叮地一聲輕響,電話剛才接通,就看到了手機沒電的提示。&ldo;笑笑?&rdo;永恒不變的開場白,隻不過有時候語氣很倦,有時候吐字不清,若碰上有時候在開會,則是剛硬的吓人。可是現在,卻有了些輕松。這麼兩個字,她已經沒來由的心情變好了些:&ldo;紮西德勒,我回來了。&rdo;他笑了聲:&ldo;西藏好玩嗎?&rdo;&ldo;好玩,我先說一句,我手機沒電了,很可能會随時挂斷,&rdo;她靠在椅子上,看着外邊的飛機緩緩駛向廊橋,&ldo;西藏有很多粉紅房子,也有酒吧和ktv,美女都很正點。&rdo;她說完,有意停了下,然後就聽見他嗯了聲:&ldo;繼續。&rdo;&ldo;布達拉宮的廁所,是我印象最深刻的,你知道整個布達拉宮都建在山上,我累死累活爬上去,進了廁所才覺得害怕。很原始的坑,從上邊能以一眼看到山底下,如果有小孩子來肯定會順着掉下去。&rdo;許南征忽然咳嗽了兩下,像是被煙嗆到的感覺,然後才說:&ldo;笑笑,你的觀察力一直很好。&rdo;蕭餘看着箱子上的托運标簽,密密麻麻幾乎要貼滿了,這幾年一直是這樣,總去做需要頻繁拍片的客戶,想要到處走走,試着會不會走到一個地方豁然開朗,不再糾結于他了。觀察力如果不好,又怎麼打發那些辛苦的跟片過程?他嗯了聲:&ldo;我馬上到首都機場,要不要在這裡等你?&rdo;蕭餘随口道:&ldo;我還沒起飛呢,你去機場送人?&rdo;&ldo;向藍家裡有點兒事,急着回雲南,我來送她。&rdo;很平靜的話,可每個字都燙着她的心,很長的靜默後,許南征才叫了聲笑笑。她沒有說話,就聽見電話旁有熟悉的聲音問是不是信号不好?她果斷挂了電話。像是有什麼堵在胸口,每一下呼吸都是生疼地扯着心,不管是輕是重,最後隻能屏住了氣,狠命攥着手機。手指不停用力,用到發酸,還是控不住情緒,最終還是狠狠地把手機扔到了遠處。砰地一聲悶響,機殼電池四分五裂,順着反光的地面滑的更遠。她低着頭,盯着行李箱的鎖,拼命告訴自己冷靜。登機的提示,蔓延在候機廳的每個角落,前往北京的ca1415将要起飛,遠處登機口已經排起了隊,她仍舊坐在角落裡,努力壓抑着鼻酸。然後就看到一雙登山鞋停在面前:&ldo;還好你用的是諾基亞,适合發洩,摔完繼續服務。&rdo;已經裝好的手機被遞到她眼前,蕭餘盯着看了半天,才接過來,擡頭看他:&ldo;謝謝。&rdo;他的眼睛就這麼直看着她,笑着問:&ldo;是因為他辭職了嗎?&rdo;辭職?蕭餘不解看他。&ldo;看來你還不知道,&rdo;韓甯晃了晃手機,&ldo;今天早上3gr對外宣布,許南征已經辭去集團亞太區行政總裁,3gr的ceo從今天開始換人了。&rdo;辭職?腦子裡一瞬都是他的臉,還有剛才電話裡的輕松語氣。他竟然放棄了?從運營經理到現在,雖總被人說父蔭如何的話,可3gr真的是他的心血,怎麼可能輕易就放棄了?她下意識開機上網,可手機屏幕剛才閃了下,就徹底沒電了。無奈下,隻能去看韓甯:&ldo;還有後續的新聞嗎?&rdo;登機口已經開始叫着她和韓甯的名字,韓甯伸手接過她的行李箱:&ldo;上飛機再說。&rdo;這樣的狀态,她也不好拒絕,隻能先跟着他上了飛機。很巧的是,兩個人又是在一排,依舊是整排都僅有他們兩個。蕭餘坐在窗口,看了眼表,這個時間到北京已經是十二點多了。她不喜歡坐夜航,太過安靜,每個人都閉着眼在休息,讓她有種莫名的背井離鄉感。縱然是回北京,這種感覺依舊很強烈,就像是在寂靜中被送到個陌生的地方,沒有任何與自己有牽扯的人,也沒有任何與自己有瓜葛的事,一切都會真正結束。但她怕結束,縱然看不到希望,可她怕真正離開許南征。韓甯接過空姐遞來的冰水,喝了一口。&ldo;除了這個消息,基本沒有其它報道,就連誰會接任3gr這個空缺職位,也沒有官方消息,&rdo;他很簡單地說完,要了杯橙汁遞給她,半真半假道,&ldo;我怎麼這麼自虐?非要注意許南征的消息。&rdo;蕭餘接過橙汁,靜了會兒才說:&ldo;算了吧你,别說的這麼一往情深,算起來我們隻認識十幾天而已。&rdo;他仰着靠在座椅上,很慢地說:&ldo;我對你是真的有感覺。&rdo;蕭餘看着飛機外的城市縮影,說:&ldo;做朋友可以,千萬别在我身上認真。&rdo;他輕歎口氣,微揚着嘴角說:&ldo;有這麼個女孩我又有感覺,又是門當戶對,一樣的環境裡長大,完全不會被父母排斥,多難找啊。&rdo;她終于被他的語氣逗笑了,回頭看他:&ldo;你知道有多少和你門當戶對的大齡女子還沒嫁出去嗎?要不然我給你去搞個内部征婚?&rdo;他好笑看她:&ldo;你真以為我找女朋友,需要征婚?&rdo;蕭餘沒再接話,主動結束了如此直白的對話。為了再和他保持距離,她伸手關了閱讀燈,閉上眼休息。剛才你來我往的逗貧都不過是條件反射,隻要一靜下來,就不停是他辭職的事情。到飛機要落地時,她的耳朵開始疼起來,坐了這麼久的飛機,隻要是狀态不好就會這樣。她摸出口香糖,放在嘴裡,看到他也閉上眼在睡覺。閉上眼的韓甯像是一下子變得平淡起來,很柔和的五官線條,絲毫不像是北方人的長相。很薄的唇,微抿着,就像是在和誰較勁一樣,有點兒好玩。她看到他嘴角有些上揚,才發現他已經睜開眼,看着自己。這樣被捉到還真是尴尬,她隻能遞給他口香糖:&ldo;要吃嗎?&rdo;他接過來,倒了一粒:&ldo;你耳朵疼?&rdo;&ldo;嗯,休息不好就這樣。&rdo;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直到走出廊橋他才問:&ldo;有人接機嗎?&rdo;蕭餘想起許南征的話,估計自己就這麼挂了,他也不會一直等在機場:&ldo;沒有,我直接打車。&rdo;他很自然地接過蕭餘手中的箱子:&ldo;那我送你一程。&rdo;也許是因為已經到了北京,也許真的是剛才降落的疼痛刺激,蕭餘莫名有了些煩躁,尤其是看他這麼理所當然,正想着怎麼說再見擺脫他的時候,就聽見有人在叫自己。因為聽力還沒恢複,她不大确定地四處看了一下。在往來的人群中,許南征就站在遠處給她打了一個手勢。因為身高的優勢,那個手勢就如此清晰直接地落入她的眼中,這麼個停不下,永遠領着所有人往前走的人,就如此站在原地,隻看着她,對她招手。這樣的畫面,似乎被封藏了很久。作者有話要說:☆、意外的辭職(2)他難得不穿西裝,隻穿了件黑半袖,随意弄了條迷彩褲和軍靴。男人一但上身軍裝總會增色七分,絕不是誇張。蕭餘忽然想起了幾年前和他去俄羅斯旅遊,穿着迷彩服竟比當地人還顯氣勢,身形氣度都狠壓住了陪同的人。隻可惜,天生的軍人骨,卻偏不念軍校。他身側走過了幾個日本小姑娘,都不停拿着手機拍照。蕭餘過去時,看到他正蹙眉聽着那幾個小姑娘說話,然後側過頭做了迷惑的表情,聳肩說了句rry。她遠看就覺得好笑,那幾個小姑娘繼續叽裡呱啦地說着,他終于無奈看迎面走來的蕭餘:&ldo;替我和她們說,我不合影。&rdo;蕭餘笑了聲:&ldo;騙誰呢?你日語比我都好。&rdo;許南征一個眼神,就讓她徹底投降,對那幾個小姑娘說了兩句話。其實她的二專是西班牙語,日語真不算好,也就僅能應付幾句,好在小姑娘們也算是給面子聽懂了,隻遺憾地又看了兩眼許南征,才說了句再見,相擁着走了。蕭餘這才想起韓甯,禮貌性地退後一步,站在韓甯身側:&ldo;這是韓甯,&rdo;然後又看示意性指了下許南征,&ldo;許南征。&rdo;深夜的首都機場,依舊是穿行不息的人流。許南征帶了幾分審視看他,韓甯亦是笑而不語。過了會兒,還是許南征先伸手,一把攬住他的肩說:&ldo;好久不見。&rdo;韓甯哈哈一笑:&ldo;真是好久不見了。&rdo;蕭餘怔了下,立刻恍然,這兩個人以前真的見過。自己竟被韓甯騙了,腦子裡一瞬都是她對韓甯說過的話,立刻有了些不自在。這些話除了自己兩個根本不認識許南征,又遠在上海常住的閨蜜,她從沒告訴過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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