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南宮門的一個下等太監是狄靖王派來監視蘇瀾并随時交待他做一些事的人。這個祁墨早就曉得,現在那小太監時時刻刻已經處在他的監視下了。
隻是沒想到這狄靖王離死隻差一口氣兒了還想着搞事,不知道那「貢品」裡裝的是什麼驚喜呢。
“沒事,沒事,阿瀾不用擔心。留給我們準備的時間足夠了,你妹妹也一定會沒事的。”
蘇瀾點了點頭,靠着他看他專心緻志的看着折子。不一會兒呼吸就平穩了下來,祁墨給他把身上的毯子蓋得在嚴實些,加快了手頭上的動作。
有人陪着時間就好像過得快些,祁墨一擡手面前那堆沒看過的折子已經空了。
他按了按酸脹的額頭,動作很輕,但蘇瀾還是被驚醒了,他向來睡的淺,這麼毫無防備的睡下已經很不可思議了。
“已經這麼晚了?”蘇瀾揉了揉幹澀的眼睛。祁墨怕他着涼,見他睡下後又往銅盆裡添了好幾塊炭火,這會兒烤的他臉蛋兒微紅,祁墨不禁心念動了動。
既已是月上中天,這麼晚了再跑回墨閣去也沒什麼必要。
“阿瀾,夜深露重,今晚就在這兒住下吧。”雖然是詢問,但他搭在人家腰間的手不但沒有松開,反倒越收越緊。
蘇瀾歲通過墨閣選拔入宮,這九年來幾乎是日日同祁墨在一起,他心裡想什麼蘇瀾大抵也都是知道的。
隻是祁墨向來尊重他,知道他心思重凡事總先為他考慮着,再怎麼也隻是親親抱抱他,不敢逾矩。前段時間雖然把話說開了,但他們兩人接着就分開了。
剛加了面蘇瀾又生病,怕傳染他不讓他靠近。這麼一想,兩人竟然已經分開了這麼長的時間。
“阿瀾……”祁墨不由分說拉着他往内殿裡走。宮人們早就收拾好了床鋪,屋子裡燃着上好的安神香,讓人精神忍不住放松下來。
下午睡了一會兒,這會兒蘇瀾精神倒是還不錯。他一擡頭,正對上祁墨滿目柔情。
窗外月色正好,心愛的人就在身邊,溫暖的燭火勾勒出滿腔的春意。
祁墨輕輕的。蘇瀾長長的眼睫輕顫着合上,眼前陷入黑暗,那些不堪的回憶就争先恐後的湧上來,狄靖王的笑臉,母親狼狽不堪的樣子,那個男人向他伸來的帶着令人作嘔氣息的血迹混合着什麼的手……
他左手握拳,右手扶在祁墨肩上下意識的想要推開他。
“阿瀾……”祁墨抽去他頭上的發簪,墨色長發傾瀉在他光潔的背上,蘇瀾本來生的就白,再加上體弱,黑色的發絲和顯得蒼白的背形成強烈的視覺沖擊。
“你是我一生心之所向。”
蘇瀾手下一頓,緩緩的睜開雙眼看向他。
【你是我一生心之所向。】這是祁墨當年執意要拜他為師學習作畫時對他說的話。
他比祁墨大了五歲,那時候祁墨還是個沒長開的小少年,手裡抱着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五彩斑斓一大捧形色各異的野花遞過來,眸子亮亮的,就像現在一樣。
他垂下眼眸,推拒的手漸漸松開,幾近虔誠的獻上一個吻。“都可以,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祁墨輕歎在他耳邊低聲道:“我想對你好。”
那一刻,蘇瀾突然有點想哭。
祁墨拉下了床簾,目光緊盯着他的一雙眼睛,“阿瀾,對不起,我……”
“沒關系……”蘇瀾口中溢出輕笑摸了摸他的大腦袋,“都可以的,都給你。”
祁墨聞言,伸手捂住他的雙眼。
昔日初見時候,祁墨就曾被這位蘇畫師身上的死氣吓到過,那時候他不明白,明明是這麼好看的一個人,為什麼不能多笑一笑呢?
他一笑,滿園的春花都謝了芳菲不敢與之比拟。他手下的河流山川長燈青瓦繪盡了人間萬千種顔色,但他筆下的人卻總是少了那麼一點神采。
蘇瀾曾說過,論起畫技,祁墨其實是要遠遠勝過他的,因為他的筆早就失了靈性,畫出來的全是死物,唯一那點鮮活的色彩,都是祁墨添上去的。
但現在他願意好好的活下去了。
少年時的喜歡,會随着時間和陪伴煥發出醉人的醇香。但人卻總是不滿足于眼前的現狀。他現在不僅僅想讓他活下來。
祁墨吻去累的睡過去的人泛紅的眼角下一點濕意,給他蓋上毯子抱他起來去殿後的溫水池裡清洗。
第二日墨閣的小畫師們理所當然的沒有見到他們的蘇先生。
祁墨心情很好的起了個大早,蘇瀾還沒有醒,看來是真的累極了。
他偷偷地親了人家一口才把人往被子裡塞了塞,把床簾拉的嚴嚴實實的去太子宮裡取了新的小山,然後抱着小山到墨閣去坐鎮了。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獸世重生:嬌養的兔子要上天 全家穿越後,我成了爸媽的後娘 替嫁嬌妻,岑總每天在線打臉 葉已珊珊 農門甜寶:她靠物資空間撩首輔 喬總,夫人靠選秀節目爆紅了 徒兒十八歲終于可以下山了 [火影忍者同人]論團扇的起源+番外 四合院:改造婁曉娥關你傻柱屁事 上善若水之緣起 鐵面相公笑夫郎 穿到女尊後成了十個美男的心尖寵 農門嬌妻:糙漢相公請指教 和他“被迫”娃娃親 離婚後,她成了心尖寵+番外 我的怪物融合萬物 太靈龍記 假千金一不小心養了反派,想跑路 火與劍之交響曲 真理至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