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銘挑眉:“河熹你這麼怕你的小徒弟知道啊。”河熹瞪了瞪河銘,又轉身看向墨醴,卻沒想到墨醴竟然沒有一絲驚訝的表情,反而有些了然于心,“什麼事?是魔神下令殺了一整個村子的事嗎?”墨醴用手撫摸着赤坤劍的劍刃之上,輕輕一用力手指就被劃破流了血。
“墨醴,你?”河熹确信應該沒有人告訴他,所以他是自己知道的?還是他自己一直清醒?“師父,你不想讓我知道,我就裝得不知道就行了,但實際就是我也并不是完全就被你們呢支配着人生,師兄早就告訴我要小心,所以我對魔神一直都留了一個心眼。”
河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墨醴一直知道?所以河熹一直嘗試瞞着墨醴算什麼。“你都知道?”墨醴将指尖的血一點一點的塗抹在了赤坤劍之上,看着看着河熹不可置信的表情,笑出了聲:“知道,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剛我意識特别清楚,我當時就一直在想師父你會不會來救救我,但是你沒有阻止我,你與魔神說的每一句話我都知道。”墨醴手指的傷口越來越大,鮮血逐漸塗滿了整個赤坤劍刃。
“墨醴,住手。”河熹想要上前拉住墨醴,墨醴卻往後又退了一步,“師父,這點血算不上什麼的。”墨醴舉起自己受傷的手,享受着鮮血緩緩從自己的指尖溜走的感覺,“你知道嗎,利用那些亡魂修煉魔氣的時候,就像現在,我能夠清楚地感受到那麼的生命一點一點的流逝,鮮血一點一點流出,慢慢地鑽進我的體内,我沒有辦法拒絕,我的意識瘋狂地擊打着我的大腦,身體卻繼續着行動。”墨醴回憶着,一時之間讓河熹他們都聽入了神,仿佛置身其中。
“就像是,現在。”墨醴話鋒一轉,指尖彙足鮮血直接擊向河銘,“要怪當然也要怪你了,魔神河銘。”墨醴趁着河銘沒注意一滴鮮血點在了河銘臉上,河銘連連後退:“你小子确實厲害,竟然你看出了其中奧義。”墨醴翻身用劍刺向河銘,“魔神的禮物也算不得精巧,同樣是血流不止的血屍,稍加思考就能知道了。就算是要死,我也應該拉個墊背的不是?魔神。”墨醴反手劃中河銘的肩膀逼得河銘節節敗退。
一旁的莘野深深地被眼前這一幕震驚到了,“绾姐,你們這是?”河熹在大腦中飛速地處理剛剛聽到的内容,“墨醴應該是悟出了自己會有源源不斷的魔氣湧進自己體内的原因了。”莘野看着流了一地的鮮血,恍然大悟,“血?”河熹點了點頭:“對,深水谷和冥幽林的血屍的鮮血都是一直流直到最後一滴血流出體内,按照墨醴剛剛所說,河銘下令屠村的屍體也是這樣,那就說明血是連接。剛剛放血應該隻是暫時緩解,現在墨醴完全是在用神力與河銘對抗,這樣的對抗越來越強了,墨醴竟然能夠在這麼緊張的時刻迅速精進神力。”河熹說着說着聲音漸漸變弱,“等我死了,有墨醴輔佐柏衍我也不用擔心了。”
莘野見河銘與墨醴打得酣暢淋漓并沒有認真聽河熹說話,最後一句更是沒有聽清,“你最後說什麼?”莘野用肩膀碰了碰河熹想要聽清,河熹低了低頭,沒有再多說話:“沒事。”河熹搖了搖頭,心下思索着應該怎麼把河銘帶到仙界,天樞需要建在仙界,不能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一直躲在莘野背後的丹朱,倒是将河熹剛剛說的話聽得個真切,連忙挪動自己的位置走到河熹身後:“河熹,妖帝沒聽清但是我聽清了,你不會真想把我師父帶走吧。”河熹借着餘光笑道:“還是那句話,你乖乖的,憑借你和柏衍的交情,他會保證你像無支祁一樣閑散逍遙。”
“喂,我甯折不屈的,誰要柏衍保證,他不是也要死了嗎?”丹朱一臉傲嬌地說道,“笑話,當年河銘都能保證你不死,我會讓柏衍死?”河熹說罷飛身上前,一把拉住墨醴,在墨醴耳邊說道:“要救柏衍,需要将河銘帶回仙界。”墨醴聞聲點了點頭,“嗯。”
河熹松手,搖起了清心鈴,河熹與墨醴一左一右鉗制住了河銘,河銘被墨醴屢次消耗魔氣,再加上清心鈴的鈴聲對河銘的心神有強大地影響,一時竟無法反抗。河熹與墨醴對視一眼,往仙界飛去,留丹朱和莘野在原地,丹朱見狀不對,連忙喊道:“喂,河熹你們去哪兒?”莘野看着一旁依舊滑稽的丹朱,無奈地搖了搖頭,握住丹朱的手臂,飛身跟上:“還能幹嘛?當然是回仙界了,難道一直待在你們老家,受你們鉗制?”
“河熹,你想清楚了,回了仙界你和你的小徒弟可就真的要死一個了。”河銘掙脫不掉,索性不再反抗,“要死我們的事,不過無論是誰死,都會帶你走。”河熹根本不想再與河銘多說話,隻想趕快回到仙界讓一切塵埃落定。“河熹,你現在還是不清楚,你創造的六界永遠不能像你想象的那樣和平甯靜,原因不在我,也不在你,是他們本身有缺陷,隻要他們還存在,遲早會造出下一個我。”河銘也不掙紮,正好可以趁這個空隙恢複一下魔氣,然後再刺激一下河熹。
河熹聽得厭煩佯裝要松手,結實地吓了河銘一跳,“河熹,你小心着點,雖然摔不死,但是你要是把我現在放走了,之後的戲可就沒得唱了。”河銘看了看腳底的雲彩,一臉無辜地說道。“那就閉嘴。”墨醴在一旁聽着河銘的話雖然有有些想法,但是想着命不久矣,最終沒有搭話。
“墨醴,我們加快速度。”河熹看出了墨醴的出神,握住河銘的手更加用力,墨醴點了點頭用神力将指尖的鮮血又逼出了一點,加快了速度。
另一邊,蒼舒帶着柏衍剛要進經由婆羅河進入魔界,就遇到了帶着丹朱的莘野,柏衍強打着精神,見到兩人就覺事情不妙,六界并無異象,他們怎麼在這裡。“柏衍!!!”丹朱看到柏衍連忙上前抱住,“你不是病得很嚴重嗎,怎麼還來這裡,我五萬年不出魔界了,還有點不适應。”柏衍伸手拍了拍丹朱的背,連忙安慰道:“行了,少裝,你們怎麼在這裡,我師父和你師父呢?”柏衍被丹朱抱着五髒六腑生疼,蒼舒一把拉開丹朱,“丹朱你行行好吧,你還嫌他傷不夠重嗎?”
丹朱看着柏衍蒼白的臉頰,瞬間有些歉意,“對不起對不起。還有啊,河熹他們拉着我師父去仙界了。”柏衍聞聲又看向莘野得到莘野肯定的答案,連忙轉身,那我們趕快回仙界。
河熹與墨醴帶着河銘直接回了神息殿,剛被無支祁帶回神界的小蓉拉着麗心在殿中的院子來回踱步,無支祁坐在一旁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說,見到從上方直接飛下來的河熹連忙出聲道:“小蓉,河熹他們回來啦,快看。”
小蓉直接駐足,扔下麗心就往河熹身邊跑去,河熹見小蓉跑來,連忙後退:“小蓉,别過來了。”麗心被扔下一個沒站住,差點摔倒,而小蓉被河熹叫住也差點沒站住。
“無支祁,愣着幹嘛,扶住啊。”河熹看着眼前混亂的場面,平添了幾分無奈,快死了也不省心。無支祁連忙上前一手一個撈起兩人,“绾姐,不是你們仨這是要幹嘛啊?還牽着手。”無支祁站穩後連忙疑惑問道。
“你就别管了,你負責護住小蓉還有麗心知道嗎?”河熹沒有多說拉起河銘往後殿走去。“河熹,都到了神息殿了,你師徒倆能不能放開我,現在這樣我們仨會不會有點暧昧了?”河銘嘴欠道。
“滾吧。”河熹翻了個白眼甩開了河銘的手,“墨醴,你放開他吧。”河熹吩咐墨醴松開河銘,走到神息殿後殿的石門前,石門上雕刻着河熹、東嶽以及無支祁的畫像,三人的上方是代表着混沌的旋渦。
“就今天吧。”河熹歎了口氣,閉上眼睛用手撫摸着石門上的雕刻,石門上凹凸不平的痕迹将河熹帶回了河熹剛剛誕生的那段時間,沒有天地之分,一片混沌之态,河熹還能記起那段時間的窮極無聊之感,漫無邊際的黑暗隻有三人相依為命,河熹在那個時候就如同一粒塵埃丢進沙漠,河熹終于感受到了恐懼,那種源自心底的恐懼,就算是河熹沒有了七情六欲也能記得無比深刻。
無支祁走到河熹面前也将手搭到石門之上,“這個石門當時是我們三個一起刻的,真是記憶猶新啊。”無支祁明顯感受到了河熹狀況不對,看着這個石門倒也是真心覺得世事變遷。
“是啊,記憶猶新。”河熹睜開眼睛,将手收回,“我們進去吧。”河熹轉身看向無支祁,無支祁連忙點頭,“好。”無支祁将手放在石門之上,同樣感受着石門的流動,“绾姐,你卻這個石門現在能推開嗎?”這扇石門自神界關閉之後也就沒有推開的必要了,塵封五萬年之久,無支祁根本沒想過還有再推開的時候。
“當然能,何況隻是推開石門,并不是要重開神界。”河熹溫熱的手撫上冰涼的石門,那一股寒涼似乎就像是來自遠古,将河熹拉回到了曾經,那種刺骨的孤寂河熹不想在經曆一遍,過往的碎片一片一片地砸進河熹的腦海,讓河熹遲遲沒有接下來的動作。
“绾姐,你沒事吧。”無支祁明顯感受到河熹狀态連忙詢問道。“無事。”河熹并沒有閉眼隻是動作頓在原地,身後的河銘挑眉笑道:“河熹,近鄉情怯了?你别告訴我你都醒了三年了都沒有進去看看?”河熹頓了頓轉身看向河銘微微一笑:“河銘,這你管不着。”
河熹微笑之時恰逢一陣微風吹過,吹起河熹的衣擺和披帛,因為打鬥半散着的發絲也随風飄動,一如墨醴第一次見河熹的模樣,神情淡漠,眼角眉梢沒有創世神像的悲天憫人,反而是一種睥睨蒼生之态。河熹轉身将手搭上石門,“無支祁,走吧。”無支祁點頭,将手搭在河熹手上,兩人一同施力,石門被漸漸推開。
因為石門久未被推開,石門摩擦出刺耳的聲音,一陣細沙慢慢飄下,無支祁連忙将河熹推開,“绾姐,别弄髒了。”河熹倒覺得無妨,“哪有那麼嬌貴。”河熹拍掉手袖上的灰塵,轉身看向身後人,“小蓉和麗心就别跟着進來了,在神息殿内守着。”小蓉自然是知道自己現在跟上也隻會拖後腿,連忙點了點頭,倒是麗心一改常态,雖然也答應了下來但卻看着不是特别情願。
“一一,我們走吧。”河熹一把拉起墨醴的手就要往石門内走去,墨醴卻站在原地沒有要行動的意思。“怎麼了?”墨醴此時指尖已經流了大量的血,但是幸好身着黑衣所以河熹并未察覺,“師父,說是醫治師兄,可是現在師兄不在這裡。”
“柏衍現在的身體靠近河銘才是危險吧,至于醫治之事隻要柏衍在仙界就行。”河熹看着墨醴的眼睛耐心解釋道,若是換做平時河熹可能懶得說,不過現在嘛,留一些好印象吧。河熹拉起墨醴的手搖了搖,“可以進去了嘛?”
墨醴沒想到河熹在這時還有精神同他解釋,但這樣的反常正好說明了河熹心中有鬼,墨醴駐足遲疑,一旁的河銘走到石門前,敲了敲石頭,又一陣細沙飄下,沾滿了無支祁的頭。“河銘,你是不是有病。”無支祁撣了撣灰開口罵道,又被河銘瞪了一眼縮了回去。
“河熹,到底進不進去啊,磨磨唧唧的。”河銘笑得很開心,有一種奸計終于得逞的感覺。“進,怎麼不進。”但是現在沒有時間給河熹遲疑了,趕快結束這一切,給墨醴一個交代,給柏衍以及天下蒼生一個交代,最後給河熹自己一個結局。
河熹一把扯過墨醴,往石門内走去,河銘往後退一步給兩人讓路,随後跟上,無支祁看了看神息殿還是沒感受到柏衍等人的氣息,“看來是等不到了。”無支祁歎了口氣,也跟了上去。随着無支祁的進入,石門緩緩合上,隻留下小蓉和麗心在外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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