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這事,芥陽便氣不打一處來,用詞也粗鄙了許多:“這群人簡直就是在放屁!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梁佥事還看得上他們不成?他們給梁佥事提鞋都不配!梁佥事能一箭射穿瓦剌首領的頭顱,而他們的腦子擰下來串成糖葫蘆給狗都不吃!”
戚卓容忍俊不禁道:“既然如此,你想不想幫梁佥事做點事情?”
……
回宮的路上,司徒馬忍不住問:“我有個問題憋了一天了,你今日大張旗鼓地查案子,又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度,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就是為了和那幾個人接頭?”
“當然不是。”戚卓容以手支頰,勾唇道,“我就是要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戚卓容,長什麼模樣,是什麼性格。在京城這種随便撞個人都可能是達官顯貴的地方,沒有什麼比名聲更好用的武器了。我就是要告訴暗處的那些人,我戚卓容這次懶得韬光養晦,有本事就當面弄死我,弄不死我,就等着我被我弄死罷。”
司徒馬倒吸一口冷氣:“你戾氣夠大的啊,我的懸賞令挂遍各大府州,也沒你這麼生氣。”
“那是因為你屢次逃脫,沒人知道你長什麼樣、在哪安身。可我不一樣,我身有羁絆,不可能逃走。”戚卓容冷笑道,“我忍這幫人忍得夠久了。這世道已經變了,既然我回來了,那就要把他們以前送給我的,悉數奉還。”
第31章這枇杷很甜。
二月十八,春分,宮中開宴,以飨甘州衆将。
其實慶功宴本該在他們入京次日就舉辦,但那時正逢小皇帝遇刺,諸事紛擾,不宜辦宴,因此才推遲到了春分日,等小皇帝脖子上傷痕淡了,才正式開宴。
小皇帝與太後坐在上首,下方是文武百官,左右各一側,絲竹聲聲中,美貌宮婢如流水一般上前布膳。因為太後特意說了不必拘束,本就是慶功宴,當然是越熱鬧越好,所以官員們也不再拘禮,或凝神賞樂,或與人閑談,再有膽子大點的,還敢走下座席,去敬甘州幾位将領的酒。
戚卓容跽坐在小皇帝身邊,正在給他一顆一顆地剝枇杷。這是從大理連夜采摘快馬加鞭送入京城的早春枇杷,剛呈到她面前時甚至還帶着凝結的露水。
“戚卓容。”小皇帝突然偷偷喚她。
“陛下有何吩咐?”她一邊問,一邊順手把一個剝完的枇杷放進他的碗裡。
“這枇杷很甜。”他像獻寶一樣神神秘秘地說,“你要不要嘗一個?”
“這麼多人,陛下的一舉一動都被看着,奴婢還是别冒這個險了。”戚卓容說,“陛下喜歡的話,就多吃幾個。”
“那待會宮宴結束了,朕讓人去你屋裡送一籃。”
戚卓容垂眉笑道:“好,多謝陛下。”
小皇帝一邊咬着枇杷,一邊跟她小聲念叨:“你看,人都趨利,按理來說今日宴會上最重要的兩個,一個是郭守達,一個就是梁青露,前者是甘州總兵,功勞最重,後者是梁靖聞的女兒,又是大紹第一女将,想結交的人不在少數。可事實上去敬酒的人,雖然把每個人都敬了一遍,但還是在吳知廬那兒停留寒暄得最久。可見大家心裡都有數,郭守達和梁青露走不長,還是跟着吳知廬才有前途。”
戚卓容低低應道:“是。而且近來民間對梁青露頗有一些閑言碎語,像是有心之人故意煽動。”
“梁青露沒能升任,她對朕可有怨言?”
“意料之中罷了,她并無怨言。”戚卓容道,“隻是眼下最要緊的是如何将吳知廬除掉,他除掉了,梁青露自然也就上去了。”
吳家依附陳家,若是兵權被陳家拿捏住了,小皇帝奪權就隻會是奪了個寂寞。
“看來你已經有計劃了?”小皇帝嚼着枇杷,目光看向場中奏樂的樂師。
他眼中帶笑,仿佛兩個人隻是在品評樂師表演。
“奴婢近日在查打仗期間吳家的錢賬往來,像他們這樣的人家,一定耐不住從軍饷中動些手腳。”
貪污軍饷是無可饒恕的死罪,她燕家滿門當年就是死在了這上面。
“若是他們賬做得幹淨,你查不到呢?”
“那自然還有别的路。”戚卓容剝完了所有枇杷,用濕帕慢條斯理地擦着手指,“陛下想想,梁青露腹部中刀墜馬,這才傷了身子,可她穿着盔甲,瓦剌的刀再鋒利,也不至于從前腹捅到後背罷。”
小皇帝有一瞬的驚疑:“是吳知廬動的手腳?你有證據?”
“沒有。”戚卓容幽幽道,“不過,若被逼急了,生造個證據出來,也不是難事。”
他二人正在上面喁喁私語,忽聽得下首一片驚呼,連奏樂的樂師都忍不住錯了拍子,回首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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