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弄得清楚,十幾歲的于家人,各個發奮圖強念書誦經,終于念出頭來該領差事,卻又一個個,奔着修仙路撒丫子狂奔去了。
于錦岩磕了磕酒盞子,開口了:“一個個虛得走不動道的樣子,你就是找上門來,也沒什麼助益。你說腦子吧,沒你養的謀士們活絡,你說上陣吧,那自己能把自己絆倒,繡花針都拿不起來,實在是,沒心沒力。”
是個委婉的推拒了。
紀泊旌品出來他的意思,也沒什麼一定要扯人下水的意思,隻是晃了晃杯子裡的酒,先一步,一飲而盡。
陸承言沒碰杯,他站起來辭行,喝了一肚子酒水的于錦岩踉踉跄跄跟着起來:“走了。”
紀泊旌并不站起,雙手輕輕一拱:“不送。”
出了郡王府邸,就是平坦大道,兩人兜着圈繞過金明池,天色黑下來,池上不怎麼有人影,波光一層層地蕩漾起來,砸碎了一面雲母鏡似的。陸承言向下瞧了一眼:“你知道沄州郡的事?”
于錦岩搖晃,兩隻腳踩不住,在廊橋上走出個歪的不行的線路:“他這腿啊,故事長着呢。我雖然與他不算親厚,但也知道,宋貴妃不是個溫良賢淑的主兒,心狠得緊,要我說,這腿傷,跟她脫不了關系。”
“傷自己的親子,什麼由頭?”
“沄州郡的人……”于錦岩的眼擡起來,聲音很低:“知道宋貴妃,都不一定知道郡王爺,我看貴妃這太後娘娘,做得提前多了。”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
第47章、紅蓮血
“缽頭摩華,二十年前已被東舟駐軍剿殺了。”
貴妃的名頭,在宮外不如麗華貴人響亮,沒什麼話本或者是傳言會提起她,普普通通的世家女,再正常不過的聯姻一場,群芳暄妍,她不算出挑,也沒幾個外人見過真容,品貌都按照傳言來聽。
“宋貴妃……”于錦岩道:“我曾見過幾次,她嫁入當時的王府去,同東舟宋家的本家,鬧得不可開交,甚至已經斷絕關系,宋家的族譜上,都未必找得見她。”
世家女,頂着家族的背景嫁入宮禁,最大的仰仗本該是本家,這位貴妃已被除名,卻能踩着别家的娘子攀上妃位,想必,身上有點能耐。
“為何斷絕關系?”陸承言問道。
“無媒無聘離家私奔,當然這也算不上什麼,重點是……”于錦岩話鋒一轉:“身上背着人命案。”
多年前的嫁娶,已經被遮掩成了一樁入土的舊事,除非親曆之人,沒人能知曉全貌。
于錦岩接着開口道:“先帝在世時,王府不講選聘之事,有什麼心儀之人,兩情相悅都該成婚。但這位宋貴妃……”
他停下一瞬,又道:“本不是心之所屬,又或者說,宮裡的貴人們受寵的不受寵的,沒一個,會是他當時,屬意的那位。”
帝王婚事十有八九不順其意,但先帝自行扯開了最為禁锢的那一重,幾乎是放子嗣們自行嫁娶,事态至此,估摸是他屬意的那位,心中不怎麼屬意他了。
“燕家女……”于錦岩的嗓音幾乎和風飄在一起,幾不可聞:“死于那一年。”
玉京燕氏,陸承言豁然轉身。
那是個并不龐大的世家,但人丁凋落也無損盛名,豐宸公膝下一子二女,各個都稱得上揚名天下。
豐宸世子才襲爵便了無影蹤,他失蹤這麼些年頭,依然在滿城人心上挂念着,一朝災殃家破人亡,盡管當年太多人見過他從堤上一躍而下的影子,卻沒人會說一聲,他已經身故。
那幾乎是個牢固的念想,毋管是否自欺欺人,京城裡的話頭轉過去,都道:“在遠處,活得好好的呢,世子吉人天相,天都要憐愛呢。”
陳年密辛,剛碰上這麼一角,已經感知到腥風和血氣,金明衛裡照舊挑燈夜戰,坐着的躺着的,乃至挂在房椽上的,都頂着一掌厚的案卷和賬本。
有人甚至拎着翻閱過的冊子搭了床,兩腿一蹬,兩眼還在迅疾地掃視着。
白日裡别的衙門沒少來訪過,日上三竿才有人提着衣擺匆匆來打個卯,文書交個接,人就沒了影,直到日色西沉涼氣下來,這院子裡活人們才紛紛走動起來,精神頭還格外旺盛。
海銀蓮的屍身被翻來覆去審視過,得出的結論依然是自盡,仵作沒翻出什麼新内容,托着腮同海銀蓮脈脈對視,死人是暫且沒開口,隻有活人目光灼灼,從頭到腳看了上千遍。
“指甲……”陸承言跨進門來問道:“她的指甲,怎麼這個樣子?”
這肉身整個都泛着白,白布從腳面拉到脖頸處,唯獨十指上淋了一層血似的,那層紅持久不褪。
“蔻丹啊将軍,閨中物什,您沒見過?姑娘家都愛塗的,光顔色都有幾十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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