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口,也恰好正對着湖泊心,洞穴和湖泊連成一條直線,兩側都是生長着的碧連波草。
周檀站在洞穴前朝那頭望,眼底盡是幽幽的綠色,亮得都有些要晃眼了。
垂下的天幕看似是天幕,實際卻是又一層的水,魚和蝦在頭頂悠閑地漂浮過去,遊動在他們身邊的,還有零零碎碎的細星子,不知是真是假。
“嗬嗬——”瑪霓轉醒過來,不停粗喘出聲來。他站起身撒開蹄子又跑起來,一群人忙不叠穿上鞋跟着他走。
周檀卻沒怎麼動,他揚起頭,去仔細掃視瑪霓剛剛坐下的地方,學着他,盤腿坐下了。
“看到什麼?”
周檀不出聲,向上指,洞壁上的紋理有些過于明顯,有人工琢弄的印記,不全是自然的痕迹,赫連允坐下來,偏過頭來:“像是古畫。”
抄鏟子的人們都沒下水來,兩邊的通訊也斷絕了,洞壁是天然的畫布,上面的走筆在下面卻看不清楚,周檀試着借了借力,這水下的浮力格外奇怪,輕功是不怎麼發揮得出來,他飄了半寸,兩腳落地,微微沉思。
“站在我肩上。”赫連允開口說道。
兩個人的身高湊在一起,還是矮了些,周檀的腦袋探了又探,依然看不清楚那紋路中的隐秘圖案。
“還能,再高一些嗎?”他低下頭去問。
赫連允後退了兩步路,發力快走,輕功用不出來,他疾躍而起,竟然也在半空裡,停住了一會兒。
确實該是一副藏在山壁中的壁畫,畫上的人面容不清楚,兩隻眼卻黑曜曜的,顯眼得很。
一股陳舊的氣息拂面而來,周檀輕眯起眼,手指劃動着,記下了畫面的溝溝壑壑。
“好了。”他輕聲說:“都記下了。”
所有的圖案在腦袋裡飛速閃過,重疊起來又散開。畫上有一個正坐着的人形,胡須幾乎垂到腳面,他的手微微擡起,指向側面的一個方向,正是瑪霓剛剛撒腿狂奔去的,那個方向。
赫連允沒有把他放下肩頭,周檀敞着兩條腿坐在他肩膀上,轉過頭去看還留着腳印的,那個方向。
“哦呦……”正撞上折返回來的瑪霓,他從洞口探出頭來,又忙不叠轉過臉去:“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走吧。”赫連允又道。
沿着人手指指向的方向走上一刻鐘,便發現,這裡面的道路,居然連通着地下的金礦,已經能聽見金河,那一瀉千裡的水聲了。
下水的人換了一波,沒一會兒,那壁畫下已經擠得都是人頭,某些不會遊水的人,被看熱鬧的興緻轟了腦子,一個個被捆得鴨子似的,憋氣憋得滿臉通紅,好在到了水底,就有了不知來路的空氣,水下的路,走起來和陸上的也沒什麼區别。
叽叽喳喳的議論聲一波接着一波,那壁畫竟然人來瘋似的,見人多了,淺淡的紋路漸漸明顯起來,連腐蝕掉的顔色,也一層一層地劈開經年風霜,重現了。
先是一層淡淡的青色,而後綠意越來越濃,從沒人用這個色調來繪制人像,但這不尋常的地界果真不走尋常路,那畫上的人形,連衣裳都是不符合形象的青綠調。
端莊的蒼老神色,脆生生的衣擺碎花一樣散開。
“看着……”周檀欲言又止:“怎麼和軍械部一個路子。”
——
桌上酒到酣時了,人臉上卻都沒什麼醉意。紀泊旌掀開腿上的軟毯,輕微地直起身子,眼神在燈火下亮了一些。
“宮裡……”他說道:“有什麼消息麼?我那貴妃母親,最近倒是忙得腳打後腦勺。”
“沒什麼消息……”于錦岩意有所指,說道:“還不到時候。”
皇帝确實還算得上是正當盛年,但西面吹來的風,已經帶着一點腥氣,滾動的暗潮不斷逼近,這玉京城,早已算不上安樂窩。
離年關确實還有一段日子,但采買的織造的乃至給宮裡做羹湯的,全都活動起來了。
回京的皇子皇女,也絕不隻有這兩位,十幾号人都等着過節,早些時候離開主人而被擱置的各家府邸,也都重新飄起了煙火。
這寸土寸金的地界擠着車馬擁簇着人群,隔過重重院牆也聽得見響聲,紀泊旌沒再言語,垂下的眼簾上映着一層淺淺的光暈。
“将軍不必入此局,守着金明衛查查案,也好……”紀泊旌突然開口,臉轉了個圈,又沖着于錦岩說:“于家,怎麼說?是早有歸屬,還是在觀測風向?”
“誰知道……”于錦岩道,筷子也沒停下來:“家裡就這幾口人,都閑着煉丹呢。”
連枝連根的大宗族,從頭到腳居然沒幾口正經領俸祿的人,玉川于家松散得拽都拽不起來,一個個走得盡是不食人間煙火,餓到兩袖清風的修仙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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