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胸膛寬敞,還燙着,沒到清晨,人還沒走出去議事,榻上的兩個人還緊挨着,赫連允撐起來問:“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兩人中間隻有一線縫隙,縫隙裡漏出來嘤的一聲叫喚。
罪魁禍首在兩面夾擊中掉到了床上,它碰到赫連允的手臂,于是歪起腦袋來看,兩隻肥翅膀疊了起來,但也沒顯得瘦上多少。
“你……”周檀上氣不接下氣,按上胸口垂下眼簾:“你真的太胖了。”
玉爪被提起翅膀放出去,籠扣咔嗒一鎖,掙紮也沒用。它耷下腦袋,乖乖巧巧縮回兩條支棱着的腿。
“别鬧。”赫連允按着它看起來有些秃的小腦袋:“再鬧明天沒有豆子供你吃。”
“嘤——”這腦袋縮了縮,徹底埋進毛裡去了。
“天還沒亮,再睡一會?”他折回去問周檀,拎着外袍,領口半敞着,踩一雙靴,又是天沒亮就往外摸的架勢。
早出晚歸太過常見,顯得整個北地沒幾個能議事的人似的,全靠中帳的幾個人挑燈夜戰,邸報摞得都能蓋住頭。
南郡的各個州府,出了什麼事,報書一貫要走中書閣,過了中書閣還要上樞密院,輪過一圈才能到皇帝案頭,哪有什麼事事躬親的道理。
拉犁的牛也沒見過這麼使喚的,周檀抿起薄唇,一絲不忿。
“你要去哪處?”周檀翻個腰,伸出手去撈自己的玉帶:“也就起來了。”
“今日去看看金礦,要一起麼?”赫連允替他拉平衣擺,将歪了半圈的玉帶轉回去,叫玉雕的蓮葉沖着正前面:“生辰金礦。”
“那,自然要去了。”周檀眼還沒全能睜開,他今日難得起得太早,腦子一片混沌,他晃着拽下來淨面的帕子,好不容易擦出一片清明的臉色。
“騎馬麼?我去牽馬。”這話音未落,雪照山已經溜溜達達叼着缰繩過來了。它歪頭一路叫,柔順的白毛上托着鞍。
“要騎……”周檀扯住缰繩,輕飄飄一躍,已經上了馬背:“坐車多無趣。”
時候還早,幽州城門沒到開的時候,守備的隊士換了一遭,幾個人隻乘幾匹馬,零零散散地在晨霧裡踏着銅駝街的石闆路。
銅駝街很寬敞,一列石闆鋪開坦蕩大道,兩邊支着一水兒的早餐攤子,于錦田在竈房裡摸了個人臉大的金花餅還嫌不夠,現在正等在馄饨小攤的大傘下,束一支瑩潤的白玉簪。
“郎君吃了麼?”他嚼半塊配酒的生冰,嘴裡吱吱呀呀響起來。
于錦田有時講究,有時又随性得很,玉川于家是個能穿能脫的皮子,偶爾是像個南郡窮講究的文士,偶爾又在泥水裡滾成個野潑猴。
“還沒。”周檀答道,話鋒一轉:“帶着呢。”
朱紅的食盒挂在馬背上,他還是單手拿缰繩,另一隻手正在下面摸摸索索,夾着半張餅。
油水流起來,映得指尖上一片淺淺的亮光。加了鞍的馬背更穩當,顯然很方便他一路騎馬一路吃吃喝喝。
“于先生走前吧。”赫連允從馬上看下去,一隻手裡拎着隻食盒的蓋子:“山路太難記。”
“往哪裡去?”這時候,巡城的從牆頭轉過來,高聲沖下面喊道。
城牆太高,隻看得見人頭伸出來,别的一概看不清楚。幾顆腦袋當空懸着,聲音遠遠傳過來。
“下礦去。”于錦田當頭跑驢子,速度還很快,他捏一隻芝麻餅,從剛開一條縫的城門中擠出去,含含糊糊道:“吃了麼?”
“換了班再吃,請吧于大爺,您這驢,真是辛苦,還得馱着你下礦山。”
城門一聲開啟,前頭通路平坦,馬蹄踏上去一路響。
“我倆啊,好着呢。”于錦田捏捏驢耳朵:“走!”
一驢當前帶着幾匹馬,周檀晃晃悠悠撞過去:“要吃麼?”
馬背貼上馬背,赫連允撕走半張餅銜進去,卻說:“太早了,不要吃這麼油。”
但周檀拿馬背撞了他,一陣細香籠住兩個人。早上匆匆忙忙,也沒見這公子有空閑撩起衣擺熏香,但這香的存在感甚至有點過強了,連鮮香油餅的味道都被蓋過去一點。
一路幾個月,愣是沒明白這點香氣從何而來,他下意識湊近了些,去聽周檀壓低的聲。
“啧啧啧。”于錦田轉過頭,瞧見撞在一起的兩個人,忙不叠又轉回去,他捏着鼻子,含沙射影道:“街上呢,看着點路都,一會别掉下去,沒人撿啊沒人撿。”
但不巧,湊對的兩個人沒掉,騎驢的于錦田倒是崴了一跟頭,他的驢子扛了包裹,不怎麼能吃重,不停往坑裡跳進去,兩隻蹄子踢踢踏踏玩泥水,惱得于錦田扯住耳朵一陣怒罵:“看路!能不能行了,别看人家說私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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