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晏清緩緩道:“小桑啊……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嗎?”
“啊?”桑念齊愣了一下,“知、知道?”
“嗯,回去記得告訴你師父。”說完,楊晏清放任自己墜入一直拉扯自己的黑暗裡,在意識最後沉寂的前一刻,他腦子裡居然想的是——
這一波,不虧。
***
楊晏清這一昏迷,再睜開眼的時候,人已經躺在了靖北王府的主院内室的架子床裡。
唔……
楊晏清動了動腦袋,視線掃過内室裡多出來的分外眼熟的一應物件,眉梢微微揚起又落下。
“腦子裡又轉什麼壞心思呢?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一點都不安分!”甘大夫的聲音從頭頂處傳來,闆着臉的小老頭兒手裡拎着一個小藥杵,另一隻手的碗裡盛着些黏膩糊糊像是什麼東西搗碎之後的汁液。
甘大夫把碗放到一邊,坐在床沿拉過楊晏清的手腕仔細把脈,越把越表情怪異。
楊晏清看着小老頭兒異常豐富的表情,好笑道:“能讓甘大夫愁成這樣,看來我命不久矣了?”
“呸呸呸!你可别亂說話砸我招牌!”甘大夫将楊晏清的胳膊塞回被子裡蓋好,沒好氣道,“你還真是膽子夠大的,那藥我做出來都還沒給兔子試你就敢自己吃,也不怕吃穿了腸子醒不過來?”
所以才要在暈過去之前把想做的都做了。
楊晏清心裡想着,嘴上卻道:“這不是沒什麼事?甘大夫的醫術在江湖上可是數一數二的,哪裡會出什麼事呢?”
甘大夫才不會被這裹着蜂蜜甜到齁的恭維捧得飄飄然,這人被昏迷着送回來的時候他都快吓死了!當即眼睛一瞪:“你還頂嘴是不是?!不思悔改!”
“好啦好啦,我錯了。”楊晏清垂下眼簾,一番可憐委屈的模樣。
甘大夫現在可不吃這套了,冷笑道:“然後下次還敢是吧?”
楊晏清心裡應了一聲:嗯呐!臉上卻挂着淺淡的懊悔和知錯就改的誠懇。
甘大夫看着也歎了口氣,心軟道:“其實這次你應該也有感覺,後遺症沒有上一次那麼強勁。”
“對,有些像是前兩年毒性還沒有那麼大的時候。”中毒的是楊晏清自己,他自然是比甘大夫還能第一時間體會到差異的,“内息到現在仍舊能調用一些,就是身子還是有些疼。”
“疼?”說到這個,本來臉色緩和的甘大夫又拉下臉,“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不清楚?被人從頭到尾按着啃了個遍,你說你為什麼疼?”
楊晏清:“……”原來是因為這個疼?
和用藥後遺症攪在一起,怪不得甘大夫臉黑成那樣。
“不過有件事我想不明白,還是得問問你到底去幹了什麼。”甘大夫說着一遍捋着長須一遍皺起眉,“那藥之前沒給你的原因小桑也和你說了,走的是以毒攻毒的法子,藥效可以說比上次要猛烈許多,但你這次整體看上去倒像是松快了不少,你又吃别的什麼東西了?”
楊晏清愣了愣,藥物相克的道理他當然懂,所以在吃過藥丸之後他都十分小心沒有接觸其他的藥物,嚴格說起來,他幾乎都沒怎麼進食,人都不知道是怎麼迷迷糊糊送回京城的。
甘大夫掃了一眼他的表情,猜到他在想什麼,便道:“你是靖北王卷在懷裡快馬加鞭趕回來的,整個京城的人如今都知道你被靖北王昏迷着抱回王府,比上次一身血穿道而過還轟動全城,滿意了?
不過你這次昏過去也比之前聽話,粥水倒也能喂得進去。”
正是因為如此,甘大夫才迫切的想知道引發楊晏清這一系列好轉的關鍵點在什麼地方。
楊晏清覺得嗓子有些癢,輕咳了兩聲緩了緩才道:“真沒亂吃什麼東西,但若是說到用藥……”
他想起那場青|天|白|日裡不知延續了多久的胡鬧,想了想回答道:“那應該是那瓶金瘡藥。”
“金瘡藥?你受傷了?”甘大夫話剛一出口就從楊晏清微妙的表情裡瞬間明白了什麼,嘴角抽了抽,掠過這個問題,又問道,“是小桑匣子裡的哪一瓶?”
“一個褐色的小罐子。”楊晏清對那個小罐子可以說是印象頗為深刻——當然,他對裡面的淡黃色膏體更加印象深刻。
“行,我回去琢磨琢磨。”甘大夫說着就撈起小茶幾上盛着搗了一半的不明粘稠糊糊準備出去,卻被楊晏清叫住。
“咳,嗯……甘大夫,”楊晏清很少有的,臉上帶着些不好意思道,“那個藥膏,要不再做點?”
甘大夫面無表情地呵呵了一聲,甩着袖子直接走了,半點也不想理床上那個傷還沒好就惦記吃的任性家夥。
小老頭兒出去沒多久,一身清爽的男人便走了進來,懷裡抱着一把暗色的伏羲琴,手裡拎着本來應該躺在楊晏清房間案幾上的小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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