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知罪!”
淮舟是跟着楊晏清七年多的人了,自楊晏清先帝時期掌權便跟在身邊服侍,哪裡聽不出楊晏清此時語氣裡隐隐的不耐,若不是前幾日抓捕收押的這幾個詹王府餘孽一個比一個嘴巴緊骨頭硬,刑訊廢了兩個仍舊沒有問出半點有用的東西,淮舟是絕對不會選擇在這種時候驚動楊晏清的。
“罷了,還剩下幾個?”楊晏清歎了口氣,似是對淮舟有些無奈,開口,“都帶上來。”
很快,獄卒們帶上來四個手腳鎖着鐐铐的犯人,其中三人皆是一臉的漠然,标準的淮舟嘴裡的硬骨頭做派,最中間被幾人隐隐護着的少年卻是一臉憤恨狠毒,自進來起就死死盯着楊晏清。
往日楊晏清最喜歡啃的便是這種硬骨頭,但今天,他的耐心着實算不上好。
犯人進昭獄之時将會搜去身上所有帶棱角的物件以及外袍,發間唇齒均被經驗老到的獄卒檢查——楊晏清的視線在幾人身上掃過,收回視線,将手中的茶盞輕放在旁邊的桌案上。
茶盞磕碰在桌子上發出輕微的聲響,淮舟的眼皮跳了一下,手指收緊不着痕迹地捏住身側的衣物。
楊晏清緩緩走到那最右邊的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年旁邊,彎腰伸出手擡起少年的下巴,微涼的手指劃過少年的臉頰,觸感細膩,帶着些許黏膩的汗。
他皺了皺眉。
髒。
同樣是人的肌膚,為何那蕭景赫不管是看上去還是摸起來就幹淨許多?
那少年咬着牙甩開楊晏清的手,楊晏清不以為意,輕聲細語道:“這便是詹王府家的小王爺罷?縱然是外室子也養得極好……昭獄的夥食不太好,小王爺想必也餓了,來人——”
這位權傾朝野的帝師大人向來說話斯文溫吞,像是深思熟慮又似漫不經心:“給小王爺加點肉菜嘗嘗葷腥,興許能讓小王爺想起些什麼。”
“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自楊晏清身後傳來,方才楊晏清下令要割的東西被那老頭兒幹脆利落地劃拉下來,被楊宴清擋住視線的少年瞳孔驟然緊縮,驚恐得向後瑟縮了一下。
那幹癟瘦小的老頭兒動作麻利地端着一個托盤過來,楊晏清站在原地,神情溫和地看着那老人伸出骷髅一般的手鉗制住少年的下巴将托盤裡片成幾塊的肉塊一片一片硬塞進少年的嘴裡,手掌攥着少年脖頸一捏一順迫使雙目幾欲瞠裂的少年咽了下去。
“小王爺!!!”另一邊站着的兩人再也維持不住面上的強硬,朝着少年就想撲過去,卻被淮舟三兩下踢碎了膝蓋重重跪了下去,而站在最右側的男人面無表情地垂着眼,絲毫不為面前情景所動。
楊晏清的視線掠過跪在地上作嘔不止涕淚橫流的少年,最終落在那直挺挺站着的男人身上,聲音放的很輕:“詹王私鑄銅錢囤積兵糧意圖謀反,貪|污赈災銀兩緻使雲州餓殍遍野百姓易子而食,樁樁件件證據确鑿。隻可惜五年前詹王爺死的早,沒能給雲州枉死的百姓們一個交代,小王爺如今既然自诩詹王府後人,便受累承擔些。”
“咳……咳……楊狗,你有種就殺了我!我不怕死!我們詹王府世代忠良沒有一個是懦夫!”少年擡起頭,嘴角還殘留着血痕和嘔吐過的痕迹,眼神裡卻燃燒着灼灼的仇恨,幾欲吞噬眼前這個手段狠辣的僞君子。
“小王爺!!不要聽這楊狗狡辯污蔑,栽贓陷害王爺!”旁邊跪着的家仆激動地高喊出聲。
“陷害忠良?”楊晏清說着感覺有些好笑,他也的确真的笑了出來,“詹王府的教養的确不大好,不會說話之人這舌頭留着倒也無用,不如割下來給小王爺補補身子。”
“我不要!”少年意識到什麼瘋狂的後退,随手抓住一把什麼朝着楊晏清撒過去!
“放肆!”一直留意着楊宴清身周的淮舟第一時間擋在了楊晏清身前扯過旁邊猶帶血漬污垢的油布擋下了這把稻草沙粒。
楊晏清沒将眼前的一幕放在心上仍舊保持着那種不急不緩的語速:“今日鎮撫司可算是蓬荜生輝了,畢竟往日裡也從沒有同時走進兩個王室宗親的例子,也是件稀罕事,回頭是要和陛下禀報分享一番。”
“當年為了嶽家兵權連妾室偏房都不敢養的詹王爺死了五年居然冒出來兩個外室子,其中一個不僅年歲與當年的詹王世子相同,眉眼竟也與詹王妃有幾分相似,這麼說來詹王倒還真是個癡情種。不過雖說是外室女生出的野種,為了詹王一家竟能混進宮内屈尊做這後宮的内侍也實屬不易,畢竟……”楊晏清話音一轉,“這姓蕭的太監,倒還是大慶朝獨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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