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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史密斯認罪伏法 突發事假戲真做（第1頁）

自由世界的政治是一種欺騙，一種權術運作，一種愚弄人的伎倆。凡是善于獨立思考，不盲目迷信和不盲目崇拜的人，他們都不拿政治信以為真，盡管政治是社會生活中的存在，人們有時也會巧妙地利用它，使它成為一種工具和手段，但是絕對不會認定它是什麼信仰！

當善于思考的人們經過自我建設和探尋真理，使思想到達精神世界的彼岸，于是靈魂得以升華，進入超脫的境界。他們抛棄了原來利用的工具，居身于群體之上，從高處俯瞰世界，你争我奪的芸芸衆生，不外乎是一群欲念的追求者而已。智者對世事淡然處之，不屑一顧。以其身心擁抱靈魂中認定的真、善、美，并讓真善美開出現實燦爛的鮮花，結出豐碩的果實。

世界恢複了暫時的平靜，但人類的生存依然蒙上一層陰影。也不知是決策者有意洩露，還是那些嗅覺靈敏之人察覺了蛛絲馬迹，他們堅決支持議員們在國會向總統提出質疑，人們要求總統解釋厄運的來曆；大災難先發生在東方，後又轉到西方令人猜測，全球全部受災後，東方軍事同盟為何解散？種種猜疑連不問政治的平民百姓都難以釋懷！

總統回答：厄運不是天災而是人禍，總統根據國會授予的特權，在決定戰争與和平的緊急關頭有權做出明智的決斷，他行使這個職權，制止了戰争，換來了和平；雖然付出巨大代價，但為廣大生靈免遭塗炭，他隻能這樣選擇。

議會對人禍的具體内容十分重視，總統和議長告之正在立案追查。

史密斯再次被總統和議長召見，他坦然答應了對方的苛刻要求，于是參衆兩院組建一個特别聽證會，史密斯在會上表明了自己對人類慘遭厄運負責，他供認這是他一手炮制的陰謀，他願意接受法律的制裁。

國會組成專案小組對史密斯提起公訴，最高法院立案審理，聯邦警察總署逮捕了史密斯，把他關押在特别監獄某處。史密斯從容接受審理，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他拒絕任何律師辯護。經過三次公開審理，法官允許被告史密斯作為當事人最後陳述。史密斯在被告席上沉着地說：

“我史密斯，六十歲，關于我的出身，家庭和個人經曆，法院正在整理，不久将會公之于衆，為了珍惜諸位的寶貴時間，本人不再累述。我要說的是，我的童年時代，由于親人慘遭殺害，法西斯匪徒的殘暴一直存留我的腦海中，要複仇的欲念深深銘刻在心，我為複仇而苟生。幾十年來，複仇的方式發生了根本的改變，它從殺死個别仇人變成了消滅東方種族的念想，以為東方種族滅亡後專政制度會同時消失。我乞求人類獲得一片淨土，認為生命的自然消失區别于戰争血腥的屠殺。今天看來這隻是癡心妄想，反動的專制獨裁觀念不因人群消亡而随之消失；舊思想隻能用新思想取而代之。我為一個魔鬼的意念所誘惑，犯下了滔天罪惡，我認罪伏法。最後我為制止世界大戰，盡了綿薄之力，也算作我悔過的表示。面對莊嚴的法庭，我深知罪孽深重，無論受到何等嚴厲的判決，我都甘願領受。我的話完了，謝謝各位！”

各種報刊、電台、電視争相報道，最高法院宣布判決：判處被告史密斯絞刑，于九月十八日在中央廣場公開執行，消息傳開後，群情激動，萬衆歡騰。

史密斯被轉移到陸軍監獄，關在死牢中。他視死如歸，心态平和，隻是思念侄兒赫格，不知他身體是否康複，他是史密斯唯一的牽挂。

九月十七日中午，中央廣場上豎起一副陰森森的絞刑架，一隊頭戴鋼盔全副武裝的士兵分列兩旁。半個世紀過去了，年輕一代沒有見過執行絞刑的場景，由于好奇，他們相約前來參觀，隻見不少男女在絞架旁邊指指點點，議論紛紛，每一個人都決定明天清早先來占個位子，還準備帶些飲料和食品。市政廳将全部的流動衛生間調集到了廣場，交通警察，防暴特警都做了妥善部署，再過二十小時，電視直播将把這一特大新聞鏡頭傳到全世界。

十七日晚上八點鐘，史密斯過去的一名親信買通看守，将一個小紙包送進牢房，史密斯打開來看了，他的頭競像被人猛烈一擊，他頭腦裡昏昏沉沉，臉色蒼白，雙手捧着那串珍珠項鍊悲痛欲絕，這條項鍊是赫格母親留給兒子的遺物，項鍊吊着十二角星的寶石飾物。飾物可以打開蓋子，裡面是一個美麗婦人的肖像，借着微弱的燈光，寶石折射出奇異的光芒，。史密斯望着婦人臉蛋，覺得她的眼和嘴動了一下，他心中一驚，這張善良溫情的容貌依稀記得。赫格母親逝世後赫格始終将它帶在身邊。如今被送到自己手裡，史密斯猜想侄兒也許傷勢惡化了，他那虛弱的身體再也無法支撐下去，必定懷着無限遺恨離開人世。對于赫格的死，史密斯所料不及，自己被判絞刑他沒有絲毫恐懼和遺憾，想不到赫格先他一步去見他母親，他史密斯還等什麼？真是死而無憾！他狠狠地咬破手指，在床單上留下幾句血字，接着從項鍊上取出婦人的肖像一口吞進肚子，又準确地從上牙床上取下一顆假牙，假牙根部有一個金質旋鈕，史密斯擰開蓋子，從假牙中抖出氰化鉀吞進口中，一陣痙攣後，他卷曲着身子滾到了床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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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兩點鐘，值班看守從牢房特制的窗口，察看史密斯動靜，見牢内情景反常，就急忙叫醒監獄長。二人開門查看，發現史密斯已經僵硬，監獄長親自把警察總監和最高法院大法官請來，衆人看見床單上寫了十二個字：

劇本既已焚燒，角色何必再演？

大法官當機立斷，命令立即在監獄中放風場上豎起簡易絞架，派人把史密斯的屍體吊上絞架，緊張有序地把牢門窗口鎖上，把犯人留言、項鍊飾物等清理幹淨。等一切僞裝均已辦完，警察總監開始訓話：

“今天的事任何人不準外傳，違者嚴懲不貸，天明以前全體人員在絞架兩邊列隊站立，不得有誤。”

拉克在睡夢中接到報告，馬上和新聞部門取得聯系，雙方商量好應急措施。九月十八日清晨，一群選派的記者和攝錄人員趕赴現場采訪，對事件進行了報道。新聞報道内容一緻。

九月十八日上午十點鐘，中央廣場上人山人海，觀衆焦急地等待警車和囚車開來現場，人們望眼欲穿，卻不見絲毫蹤影。一直拖到中午十二點鐘，廣播播出最新消息：

“鑒于中央廣場秩序混亂，為了防止騷動，保證公衆安全，經最高法院裁定，将絞刑改在監獄中執行。”

廣播不斷重複上述消息，觀衆十分失望；這時中央廣場正中央的大型電視屏幕也開始播放獄中刑場畫面，幾個特寫鏡頭使人看清了犯人的臉面，史密斯的脖子套着絞繩，他的臉因為仰面拍攝而顯得猙獰可怕。

“号外，号外！”“特大新聞，害人精史密斯已送上絞架！”

報童們一齊從場外擁來，報紙被搶奪着、被傳遞着，報上頭版頭條位置刊印出巨幅特寫鏡頭，其他報刊登載有記者現場采訪，還有史密斯臨刑前的講話和生平介紹、有證人回憶錄等等，其間還印刷有各種照片。報道幾乎占滿了所有版面。使人覺得有渲染的嫌疑

愛看熱鬧的觀衆，興緻勃勃而來，最後掃興而歸，不過處決了世界頭号惡人，總算了結了人們的一樁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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