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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季布栾布列傳(第1頁)

季布這哥們兒,可是個地道的楚地人。這老兄義氣深重,是個有名的俠客,名聲在楚地可是響當當的。想當年,項籍讓他帶兵,他可沒少讓漢王尴尬。等到項羽垮了台,高祖就懸賞千金要抓他,誰要是敢藏他,那可是要滅三族的。

季布就躲到了濮陽的周氏家裡。周氏跟他說:“老兄,漢朝抓你可抓得緊啊,說不定就查到我家來了。你要是聽我的,我給你出個主意;要是不聽,我甯願先自我了斷。”季布一聽,立馬答應了。

于是周氏就把季布的頭發剃了,用鐵圈束頸,換上粗布衣服,把他塞進一輛大貨車裡,還帶上他家的幾十個家僮,一起運到魯地的朱家去賣。朱家心裡跟明鏡似的,知道這就是季布,所以就把他買下來,安排到田裡去幹活。還特意囑咐他兒子:“田裡的活兒都聽這哥們兒的,吃飯也得跟他一起吃。”

然後朱家就坐着輕便馬車去了洛陽,找到了汝陰侯滕公。滕公留朱家喝了好幾天小酒。朱家就趁機問滕公:“你說季布到底犯了啥大罪,皇上這麼着急抓他?”滕公說:“那哥們兒幾次三番讓皇上在項羽面前下不了台,皇上恨死他了,非要抓到他不可。”

朱家又問:“那你覺得季布這人咋樣?”滕公說:“絕對是個牛人啊!”朱家就說:“咱們都是各為其主,季布為項羽賣命,那也是他的職責所在。難道項羽的手下都得殺光嗎?現在皇上剛得了天下,就為了一己私怨去抓一個人,這讓天下人怎麼看他啊!再說了,季布這麼牛的人,漢朝要是逼得太緊,他不得不跑到北邊當胡人或南邊投靠越人啊。把這麼牛的人逼到敵對國家去,那豈不是資敵嘛!就像當年伍子胥為了報仇,最後還鞭打楚平王的墓一樣。你為啥不慢慢跟皇上說說這事兒呢?”

滕公心裡清楚,朱家是個大俠,估計季布就藏在他那兒呢。于是他就答應了:“好嘞,我去試試。”過了段時間,他果然按照朱家的意思去跟皇上說了。皇上一聽,覺得有道理,就赦免了季布。

那時候,大家都誇贊季布能屈能伸,是個大丈夫。朱家也因為這事兒在當時出了名。後來季布被皇上召見,他感激涕零地謝了恩,皇上就封他做了個郎中。

在孝惠帝時期,季布已經是中郎将了。話說啊,有一次單于寫信調戲呂後,那言辭簡直不要太嚣張,呂後看了氣得跳腳,立馬召集将領們開會讨論這事。上将軍樊哙一拍桌子站起來說:“給我十萬大軍,我橫掃匈奴去!”其他将領也跟着呂後一起嗨,紛紛表示:“就是幹!”

這時候季布冷笑一聲:“樊哙,你這牛皮吹得也太大了,簡直可以拿去斬了!想當年高祖皇帝帶了四十多萬大軍,都被困在平城,你現在憑什麼認為十萬人就能橫掃匈奴?你這不是當面騙人嗎?再說,秦朝就是因為對匈奴用兵,結果搞得民不聊生,陳勝吳廣才起義的。現在國家還沒完全恢複元氣,你又來了,你這不是想搞亂天下嗎?”

這番話說得大家都驚呆了,太後也吓得趕緊退朝,打那以後,再也不提打匈奴的事了。

後來季布被調到河東當太守。孝文帝時期,有人說他是個好官,孝文帝就把他召回來,想讓他當禦史大夫。可又有人說他這人脾氣暴躁,愛喝酒還不好接近。于是孝文帝就讓他在京城待了一個月,然後跟他說:“你回去吧。”

季布一聽就不樂意了,說:“我本來在河東待得好好的,你無緣無故把我叫回來,肯定是有人在你面前吹我。現在我回來了,你又沒事給我幹,就讓我回去,這肯定是又有人在背後說我壞話。你因為一個人的好評就叫我回來,又因為一個人的差評就讓我走,這樣搞下去,天下有識之士會怎麼看你啊?”

孝文帝聽了,臉上挂不住,沉默了好久才說:“河東是我的重要地盤,所以我才特意召你回來的。”季布聽了也不買賬,直接就告辭走人了。

楚地有個哥們兒叫曹丘生,這家夥可是個能說會道的辯士,整天就是招權斂财,跟權貴趙同等人都挺熟,還跟窦長君是好朋友。季布聽說了這哥們兒的事迹,就寫信給窦長君說:“我聽說曹丘生這人不靠譜,你别跟他來往了。”

等到曹丘生回到楚地,想寫個請柬請季布吃飯。窦長君就勸他:“季将軍可不喜歡你,你還是别去了。”但曹丘生這人臉皮厚啊,非要請,于是就硬着頭皮去了。他先派人把請柬送給季布,季布一看果然大怒,就等着曹丘生來給他個下馬威。

曹丘生到了季布家,一進門就給季布行禮,然後說:“楚地有句諺語叫‘得黃金百,不如得季布一諾’,您老人家怎麼在梁楚一帶得了這麼好的名聲呢?再說了,咱倆都是楚地人,我在外面可沒少誇你,你難道不覺得有面子嗎?為啥這麼不待見我呢?”

季布一聽這話,心裡的氣兒就消了一大半,覺得這曹丘生也挺會說話的,于是就高高興興地把他請進屋,留他住了好幾個月,當成上賓款待,最後還送了他一份厚禮。季布的名聲之所以能傳得更遠,還多虧了曹丘生的這張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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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季布,就不得不提他弟弟季心。這哥們兒的氣場可是蓋過了整個關中地區,但他待人卻非常恭敬謹慎。他也是個任俠仗義的人,方圓數千裡内,很多人都願意為他賣命。有一次他殺了人,就逃到吳地去了,躲在袁絲家裡。他長期侍奉袁絲,把灌夫、籍福這些人都當成弟弟一樣對待。

季心曾經擔任過中司馬的職位,就連中尉郅都不敢不對他禮讓三分。當時的年輕人也都很崇拜他,經常冒充他的名字出去行俠仗義。那個時候啊,季心以勇氣着稱,而季布則因為信守承諾而聞名于關中地區。

說起季布的母弟丁公,這位可是楚國的将領。想當年,丁公在彭城西追着高祖打,把高祖逼得那叫一個窘啊。兩人短兵相接,高祖急了,轉過頭對丁公說:“兩個牛人何必相互為難呢!”于是丁公就帶着兵撤了,漢王也就此逃過一劫。

等到項羽垮台,丁公屁颠屁颠地跑去見高祖。高祖呢,把丁公拉到軍中轉了一圈,說:“這丁公啊,作為項羽的臣子不忠誠,讓項羽丢了天下的,就是這哥們兒。”然後就把丁公給斬了,還說:“讓後世的臣子們都别學丁公這樣啊!”

再來說說栾布這人,他可是梁地的人。當初梁王彭越還沒發迹的時候,就跟栾布是哥們兒。後來彭越落魄了,去齊地打工,給人當酒保。過了幾年,彭越跑到巨野去當強盜,而栾布呢,被人販子給賣了,到燕地當奴隸。後來他幫主人報了仇,燕将臧荼就提拔他當了都尉。臧荼後來做了燕王,又讓栾布當了将軍。等到臧荼造反,漢朝去打燕國,就把栾布給抓了。梁王彭越聽說了這事兒,就去跟皇上說情,請求贖出栾布,讓他當梁大夫。

栾布被派去齊國出使,還沒回來呢,漢朝這邊就開始搞事情了。他們把彭越叫來,以謀反的罪名責怪他,最後滅了他的三族,真是慘不忍睹啊。然後,彭越的頭被砍下來,懸挂在洛陽城下示衆,還下诏說:“誰敢來收殓的,一律逮捕。”

這時候,栾布從齊國回來了。他一到洛陽,就直接跑到彭越的頭下面去彙報工作,還搞了個小祭祀,哭着祭拜彭越。結果可想而知,他馬上就被官吏抓捕并上報給皇上了。

皇上把栾布叫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你是不是和彭越一起謀反啊?我明文禁止人去收殓,你卻跑去祭拜他,還哭得那麼傷心,這不是明擺着和彭越一起反了嗎?快點,把他給我煮了!”哎呀,這裡的“煮”可不是真的煮飯哦,是古代的一種酷刑,叫“烹刑”。

正當士兵們要提着栾布去“煮”的時候,栾布回頭說:“我想說句話再死。”皇上說:“你想說什麼?”栾布就開始了他的演講:“想當年,皇上你被困彭城,又在荥陽、成臯之間吃了敗仗,項羽之所以沒能繼續向西進攻,就是因為彭王據守着梁地,跟漢朝合縱抗楚。那時候,彭王要是稍微偏向項羽一點,漢朝就完了;偏向漢朝一點,項羽也就完了。再說到垓下之戰,要是沒有彭王,項羽那家夥還不一定會敗亡呢。現在天下已經安定了,彭王也受了封,本來也想傳位萬世的。可是,皇上你隻是因為向梁地征了一次兵,彭王因為生病不能前來,你就懷疑他謀反。謀反的證據都還沒找到呢,就因為這點小事把他給誅殺了。我擔心以後功臣們都會人人自危啊。現在彭王已經死了,我活着也沒什麼意思,請求皇上你也把我‘煮’了吧。”

皇上一聽這話,覺得有道理啊,于是就赦免了栾布的罪,還拜他為都尉。哎呀,這可真是因禍得福啊!

孝文帝時期,栾布搖身一變,成了燕相,後來又晉升為将軍。這家夥就曾說過:“窮得響叮當的時候,不能屈辱自己的志向,那還算人嗎?有錢有勢了卻不能盡情享受,那也不算真賢士。”于是啊,他對那些曾經幫過他的人,總是厚厚地回報;而那些跟他有仇的,他也絕不手軟,一律用法律手段來收拾。等到吳楚七國之亂的時候,他以軍功被封為俞侯,又再次擔任了燕相。燕齊兩地的人們都為他立了神社,還給他起了個響亮的稱号——“栾公社”。

可惜啊,好景不長,景帝中五年,栾布就去世了。他的兒子栾贲繼承了他的位子,當上了太常。可惜這栾贲不争氣,祭祀時用的牲畜不合規定,結果把侯國都給弄丢了。

太史公說:想想項羽那樣的英雄氣概,季布卻能憑借勇猛在楚地嶄露頭角,多次身先士卒、拔取敵旗,真可謂是壯士啊!不過話說回來,他被判刑受辱、淪為奴隸卻還不肯死,這種忍辱負重的精神也真是讓人佩服。他肯定是對自己的才華有着極高的自信,所以即使受辱也不覺得羞愧。他深知自己的才華還未完全展現,所以最終成為了漢朝的名将。真正的賢者,确實是把自己的生命看得很重啊。

那些婢妾賤民一時激憤自殺的,其實并不是真正的勇敢,他們隻是沒有别的選擇了。而栾布呢?他敢去哭祭彭越,面對烹刑的威脅也毫不畏懼,這才是真正的勇士啊!他清楚自己的立場和追求,所以并不把自己的生命看得太重。這樣的氣節,即使是古代的烈士也難以超越啊!

最後說說季布和季心這兩兄弟吧,他們在梁楚一帶可是名聲赫赫啊。季布一諾千金,為了信守承諾,哪怕是十萬大軍壓境也絕不退縮;而季心呢,作為關中的任俠,也是義氣深重。他們這種精神,真是讓人敬佩不已啊!栾布為了朋友彭越,不惜犯禁受捕,最後還能坦然面對烹刑的威脅,這種勇氣和智慧,也确實是值得我們學習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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