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差一點就要想起來最後偏偏就是想不起來的感覺,吊得她特别難受,一道又一道題撲過來,直到壓到她心态崩潰。
周四那天下午考完理綜後,她當晚剛好在夢裡夢到了蕊蕊在備戰期末考,就摟着姜寒栖借題發揮大哭了一場。
本來以為自己緩過來了,結果周五上午考語文的時候又是把似曾相識的東西記錯了、又是把翻來覆去背過好幾次的東西忘記了,答題答得心态直接炸裂,鑽進了牛角尖,浪費了過多時間導緻最後大作文沒寫完,在老師收卷前三分鐘她強行作了結尾,然後趕在卷子被抽走的前一秒,哆哆嗦嗦寫上了作文題目。
考完她就知道,她完蛋了。
雖然排名是今天公布的,但她其實昨天就已經知道了期終成績,班主任親自打電話給她媽媽彙報的,語氣頗為急切。
四個字,一塌糊塗。
當時,陶母氣得臉色鐵青,被陶父拉着哄,說一定是因為今年題目難,多少分不重要,排名出來的才作數。
這下好了,這名次可比分數刺激人多了。
陶抒苒猶豫了一下要不要給姜寒栖留個僻靜,但仔細想了想,她也沒别的地方可以去了,前幾天和大佬一個教室學習,大佬還給她送了資料,所以她隻是坐在旁邊發會兒呆,應該沒事。
其實姜寒栖在陶抒苒繞過實驗樓走在小徑上時就已經發現了,這還要感謝來自那對醫生父母的遺傳,她的視力和聽力都極好。
她合上了手中的德語讀物,姿勢也由斜靠改為了端坐,像是個乖巧聽課的小學生,邊等待陶抒苒走近,邊思考要說些什麼。
今天學校放榜,姜寒栖破天荒地去看了一次。
淩晨六點的高一教學樓下,隻有姜寒栖一個人,果然她考前三天主動來自習是隻是為了備考。
92名。
差點就要掉出百人榜了。
姜寒栖覺得有點頭疼。
高一上學期學的内容很少,卷子裡的題目她也估計得八九不離十,為什麼會這樣。
第一節課上,班主任下發成績條,念到陶抒苒的名字時,肅着臉,滿眼責備。
小姑娘低着頭沉默着領了成績條,轉身回座位時,還是被她發現了那一對紅紅的眼眶。
姜寒栖踯躅之時,陶抒苒已經察覺到了。
姜寒栖已經往自己這邊瞥了兩眼了,她把手邊的書拿起又放下,好像想說些什麼。
陶抒苒掀了掀眼皮子,讷讷開口打了個招呼:“恭喜啊,又是第一。”
“……”姜寒栖沉默了一會兒,“這不重要。”
她不知道怎麼安慰人,排名她也不曾在乎過,她隻是真的覺得,比起陶抒苒的快樂,其他什麼都不重要。
“是,你當然覺得不重要了。”陶抒苒感覺心裡的刺狠狠紮了一下,她右手掰住涼亭的橫欄,盡量讓聲線顯得平穩。
“?”姜寒栖愣了一下,她察覺得到陶抒苒話語中的壓抑感,試圖解釋一下,“我的意思是……”
陶抒苒開口打斷了她,語調平靜、語速很慢,隻是微微發顫的聲音暴露了說話人心中的酸澀:“姜寒栖,你是天才,根本不需要去思考我們普通人的難題。别人反複做都搞不懂的題目,你看一眼就明白了,你知道這是多少人企及而不得的天賦嗎?”
“是因為我選的題目太難了嗎,抱歉,我本意……”姜寒栖眉頭微蹙,她其實私心是想借機給陶抒苒從頭講一遍的,但礙于各種,在被拒絕後就沒有把話說出口。
“是不是很好笑?”陶抒苒苦笑了一下,仰起了頭,感覺眼睛濕潤了,“你考點劃得那麼準,我還考砸了?明明你給我講得那麼詳細了,我還是沒做出來,我在幹什麼啊,怎麼可以這麼差勁呢。”
“不是的,你不要太在意了,成績這種東西……”姜寒栖聽到了她的哽咽聲,突然變得慌亂了起來,她朝陶抒苒坐近了一些,無力的話語再次被打斷。
“不重要,是嗎?既然成績不重要,那為什麼還要存在排名這種東西?”陶抒苒終究沒忍住,聲音帶上了哭腔,“你知道我去年考五中的時候付出了多少努力嗎,中考一百天,我每天六點起床晨讀,晚上十一點準時睡覺,節假日裡也不敢放松半點,我繃緊了弦整整一百天不敢多喘口氣,我是為了什麼?你說排名不重要嗎?我要不是因為中考考進了前七十和你分到了一個班,你連我陶抒苒是誰都不會知道!”
“你呢,你也一樣啊。你說第一不重要,可你要是沒有這個第一名,你以為你在學校裡還能像現在這樣自由嗎?”
眼前的畫面一幅幅閃過,壓抑的,痛苦的,疲憊的,艱澀的,跨不過的題海,長輩的期待,同學的攀比,讓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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