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福星一見到張少飛時,餘怒未消,将受妻子打的那滿肚子怨氣全都向他噴來:“阿飛,你自從來到雲霧山後,我哪一點對不起你?但今天上午你在太平圩反轉豬腸就是屎,幫着那個石得仁說話。不怕我狠狠地揍你一頓嗎?!”說罷朝張少飛舉起了拳頭。
梁福天出手将他攔住:“福星老弟,你不要動火傷肝,張少飛現在上門來是來解救你的。”
梁福星并不相信:“來解救我?難道他有田有地替我頂數?”
“我在雲霧山沒有田也沒有地,但我有這個。”張少飛指着自己的腦袋。
梁福星哼了一聲,沒好氣地:“你有腦袋?我也一樣有腦袋!”
“别怨我用針來刺你,福星老弟呀,你長出的是豬腦袋,但阿飛長的是聰明腦袋。”梁福天見梁福星不服氣地望着他,便點明道,“阿飛替你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梁福星還是毫不相信:“我已是死到臨頭,你還能有什麼好辦法呢?”
張少飛講話時神态十分輕松:“有計吃計,無計吃泥。福星伯,這個辦法,賣田賣地,更去賣這房屋的。”
“哎,有這麼好的辦法?”梁福星的神态變得平和些,催促着,“阿飛,你快講出來吧!”
于是,張少飛将他的辦法講了出來。
梁福天聽了頻頻點頭稱贊,末了:“阿飛,想不到你竟然想出一個這麼好的辦法。”
梁福星是當事人,伸長脖子在聽。
聽着,聽着,先是臉上的愁雲逐漸散去,最後則笑得見牙不見眼,緊緊地拉着張少飛的手,道歉說:“阿飛,你的辦法真是好,可算得上是救了我全家的命。今天上午我在圩市時對你發那麼大的火氣,真是錯怪你了。”
梁福天指着梁福星:“看你今天在圩市打賭輸了後那種失魂落魄的可憐模樣,現在又變成了豆腐渣跌落水——周身松了。”
梁福星帶歉意地:“阿飛,希望你是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這個小人計較。總之,現在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來!”
三人談着,談着,敞懷大笑起來。
…….
再說石得仁這個家夥,今天上午在圩上跟梁福星打賭,略施詭計赢了雙方許諾的四百鬥谷,回到陽山村洋洋得意地向家人說:“耕田人太辛苦,日曬雨淋,一年到頭能收成多少斤谷?今天,我略施小計,一下子就賺得盤滿缽滿了。”
這天夜晚,他做了一個美夢,自己家中的糧倉蓦然間堆滿了稻谷,他在夢中“咭、咭”地笑了起來。
石得仁老婆被夢話吵醒了,猛地拍打他的屁股,責問道:“深更半夜這樣大笑,你是不是傻了?”
石得仁揉着惺忪的睡眼,說:“我傻了?不!我做的是美夢哩!”
他老婆帶着譏諷的口吻說:“美夢,美夢。多美的夢醒來以後隻是得個桔。”
桔是圓形的。“得個桔”這話在本地是“等于零”的意思。
石得仁仍然是樂滋滋的:“這一回我是美夢成真。你等着瞧,明天下午我從雲霧山回來,保證你會笑甩大牙!”
翌日大清早,石得仁到處奔走去雇請挑夫。
四周的人都知道石得仁是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怕他過橋抽闆會賴賬,不願替他到雲霧山上去挑谷。所以他隻得将工錢出得高一些,聲言上山幫他挑谷者每人得二十斤谷,并先作兌現。這樣,也是好不容易才湊夠了一百個挑夫。為了确保“收數”時梁福星不得反悔,他還格外獎賞二百斤谷給莫文安,要他一起上雲霧山去當場作證。
這工錢及賞錢總共花去了石得仁兩千多斤谷,确實讓他心疼了好一會,但後來,他用鐵算盤來回撥了幾下,算出來,即使如此,還白賺了七千多斤谷。“喲,這可是從天而降的大餡餅呀!”
萬裡無雲的天空藍得似透明的水晶。太陽往地面傾瀉下數不盡的熱浪,升騰着袅袅水汽的大地像一個蒸籠。空氣悶熱得快凝住了。那些平日喜歡飛翔追逐的蜻蜓此時躲縮到樹蔭處,不敢動彈,好像害怕猛烈的陽光會灼傷它們的薄翅。
石得仁本想等到午後才上山來的,但貪婪的欲望使他無法安坐,急不可待地帶着莫文安和他家中的七八個随從打手,随後便是他雇請來的一百個挑夫,每個人都挑着兩個大空籮筐,浩浩蕩蕩地上雲霧山,直指梁田寨而去。
石得仁的腳不大好,走起路來一跛一跛的,但有錢能使鬼推磨。想到那麼多的谷即将到手,所以他此時并不覺得苦,也不覺得累。上山途中,他興奮得一邊走,一邊哼着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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