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四日他實在悶得發慌,便打算去集市上轉轉,買幾壇好酒,給徒弟備着。外頭還飄着細雪,他拿了件雪白的毛領披風裹上,鎖好門後踏着一路的積雪下山。
已是暮色昏昏,山下集市一如既往的熱鬧,殷無憂一身白衣,抱着長劍穿行于衆生之中。路上時不時有人指着他竊竊私語,低聲道:“喏,是那個強了自己徒弟的無良劍修呢。”
“啧啧……敗壞德行,違背倫常,簡直是衣冠禽獸,呸!”
殷無憂一路被啐了好幾口,簡直火大。
什麼強啊強的……若真是把徒弟吃進了肚子裡,他樂得被罵。問題是,他根本沒怎樣啊!
他不過是在吃别人家酒席時突然身體不适,被徒弟帶去了空房間渡氣,中途他被魔念控制,翻身将徒弟壓在了身下,撬開他的貝齒無意識貪婪索取,還邪笑着說了幾句胡話。
後來有人無意間闖入,撞破了那一幕,轉頭就編排成禽獸師父占有乖巧徒弟的驚天豔聞,傳遍了整個羿城。
從此,他身敗名裂。
罵就罵吧,殷無憂也不在乎。他是要成為舉世無雙大劍魔的人,豈會在意俗世指摘?
再說,雖然那日他那沒怎樣,但以後終究是要和徒弟怎樣怎樣的,提前挨罵也算不得什麼。
殷無憂心裡想着過去現在來日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不由自主放緩了腳步。
沒多久,旁邊巷子裡有人怯生生喊了一聲:“無憂真人。”
殷無憂扭頭一看,是魏輕塵的救命恩人張氏,後面還跟着張氏的孫女小曼。
據魏輕塵說,他數年前被正道追殺,逃到了張氏後院,幸得張氏庇護才躲過一劫。後來張氏也不忌憚他的魔族身份,全家上下對他細心照料。他傷好後無處可去就留在了張氏家中,幫着砍柴喂豬。朝夕相處下來,張氏一家也漸漸把他當作家人,對他關愛有加。
但魏輕塵拜了殷無憂為師後就很少回張家了。
殷無憂也自動将徒弟劃給自己,腦内把他記在了殷氏的族譜上——雖然他完全不記得他們殷家其他人的名字。
“張大娘。”殷無憂調轉方向朝她二人走過去。
張氏有些緊張,下意識地拉着孫女往後退了一步。她勉強保持鎮定,努力擠出了一個笑容,看着殷無憂道:“輕塵他……還好麼?”
“他出遠門了,不日便會回來。”殷無憂如實相告。寒風從深巷裡奔騰而來,嗆得他一陣咳嗽。他到底是還未好透,身子有些虛,吹不得。
張氏見他臉色慘白,又咳嗽不止,猜想他是身體有恙,便不好耽擱時間,待他氣息緩下來就遞上手中拿着的粗布包裹,局促道:“輕塵說真人愛吃柿餅,這是我們自家曬的,還望真人不要嫌棄……”
殷無憂微微一愣,而後雙手接過:“大娘費心了,多謝。”
“不謝不謝。”張氏擺擺手,她避開殷無憂的目光,看着他不染塵埃的衣袍,明明有話說,卻講不出口。
殷無憂也不好擡腿走人。
他無意間和張氏身後八歲的小曼對上了視線,小曼吓得往姥姥身後一縮,又冒出頭裡對他低罵:“禽獸!”
“小曼!”張氏大驚,連忙扭身捂住了小曼的嘴,還不住教訓。
小曼卻是被激起了怒火,忘卻了慌張,扒開了姥姥的手,盯着殷無憂破口大罵:“殷無憂,你不要臉!你下流!你是修真界的恥辱!你這個魔頭,快放了我哥哥!”
殷無憂輕咳一聲,故意把劍從披風裡露出一個柄。
小曼立刻吓跑了。
“唉呀!這!”張氏大驚失色,想去追孫女,又慌慌張張扭身向殷無憂求饒,一聲聲喚他“真人”,讓他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殷無憂雖自诩邪魔,好歹還是一個有底線有品格的邪魔,不至于和一個小孩子計較,不過有些話還是要強調:“我對塵兒一片真心,任何閑言碎語無法撼動。大娘不必擔心,我自會好生待他。”
“無憂真人不在乎輕塵魔族身份,好心收留,傾囊相授,我自是相信您對他的真心,隻是……”張氏努力斟酌詞句,明明頗為害怕,卻還是鼓起勇氣道,“隻是他自己作何感想,是否願意……還望真人多多考慮他的想法,給他一些寬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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