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無憂擁着被褥側躺着,目光從徒弟俊朗的側臉逐漸往下,最後落在了他拿着的書上。
他瞧見書封上寫着《芳草萋萋》幾個大字,看書名像是劍仙書院出的爛俗話本,可能講的是一個女劍修與三個男人的恩怨情仇。
再看看徒弟的眼神,他看得那麼認真,嘴角竟然難得的噙着一絲笑意。
——他果然還是愛看男女之愛的。
殷無憂不無悲哀地想,我勉強徒弟喜歡我這個男人,是不是滅絕人性?
是就是吧。
他是真的希望徒弟能喜歡自己,就像他喜歡他一樣。
他有意轉移徒弟的注意力,于是接着先前的話道:“我樂得入魔呢。等為師入了魔,便自号‘劍魔’,而你就是本大劍魔的唯一親傳弟子,小劍魔。我們師徒二人便是這修真界最靓的仔!”
魏輕塵修長的手指将古籍翻過一頁,他語氣平緩,重複道:“我不會讓你入魔的。”
末了,又補了一句:“你是要求得天道,成為劍仙的人。”
“狹隘,迂腐。”殷無憂終于端起師父的架子,認真教導徒弟,“成魔成仙一念之間,魔道未必大逆不道,仙道未必盡善盡美。什麼天道地道,黑道白道,大道小道,管那麼多作甚?人生在世,自求我道即可。”
魏輕塵不和他理論,繼續沉默看書。
殷無憂感到索然無趣,又提到了白日裡未盡之事。“等天氣好了,咱們擇個好日子合籍。”
“你沒赢,”魏輕塵提筆在書上寫寫畫畫,似乎在做筆記,“此事本就于禮不合,師父往後莫再提了。”
“你見哪家師徒像咱們這樣互相喂口水的?”殷無憂心頭火起,說話也沒了分寸,“方才還趁我昏迷多有冒犯,這會兒倒惦記起禮義廉恥了……”
魏輕塵面不改色,淡淡道:“徒兒那是在給師父渡魔氣,挽救師父性命,還請師父不要亂說。”
“魔氣。呵。”殷無憂冷笑。
他失去了記憶,也不知道自己先前造了什麼孽,被人下了狠手,筋脈近乎全毀,五髒六腑皆有損傷,還被丢在了這幽閉的深谷。
當初若不是魏輕塵給他續上一口魔氣,他确實早就死翹翹了。但那口魔氣雖然救了他的命,卻也能要了他的命。他又不是魔宗人士,本就不能沾染魔氣,一旦沾上了又無法輕易清除,時常内息紊亂,痛苦不堪,最嚴重的幾次連呼吸都沒了,又被魏輕塵用這以毒攻毒的法子勉強救了回來。他當初實在傷的太重,到現在也沒好徹底,時不時就要徒弟嘴對嘴給他喂兩口魔氣,助他療養。
長此以往,誰受得了?
時間久了,殷無憂口中砸吧出絲絲甜意,看徒弟的眼神也就變了。
倒是他徒弟,年紀輕輕跟個聖人似的,任殷無憂如何作妖,他自坐懷不亂,端莊自持。殷無憂一邊覺得慚愧,一邊覺得有趣有趣,實在有趣。
欺負正經人最有趣了。
但正經人卻道:“魔氣。嗯,就是魔氣。”
魏輕塵合上書本,扭頭看着師父道:“魔氣性邪,能魅惑人心。師父看我眼神不對,全然是受到魔氣影響,待魔氣清除自會清醒過來。”
他低頭從茶幾下取出一塊藍布,開始收拾行囊。
“你要出門?”殷無憂一愣。
“嗯。醫仙谷的黃大夫正在求一株黃泉花,我明日啟程為他尋找,待我找到後便可求他為你看病,助你清除魔氣。”魏輕塵晃了晃手上那本《芳草萋萋》,将它放入包裹中,“花的蹤迹我已有了線索,師父好好在家待着,徒兒會盡快趕回。”
“哦……”原來不是在看女劍修和三個男人的愛恨。
殷無憂心裡一暖,忍不住眉開眼笑。
他朝着徒弟勾勾手指。
魏輕塵不明所以,順從地傾身靠過去。他劍眉星目籠着柔和神色,靜靜等待師父發話。
“敢不敢打個賭?”殷無憂躺在那裡,擡起手用玉白的手指繞上徒弟低垂的烏發,“就賭……賭我即使清除了魔氣也還是喜歡你。”
他擡眼看向對方,雙眸裡滿是期待:“敢不敢?嗯?”
魏輕塵卻是淡淡一笑,還是那句:“别鬧了,師父。”
說罷他自師父指尖解救出自己的發絲,而後回到桌邊背對着他認真拭劍。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玄天圖 錯嫁後成了總裁心尖寵 專屬暖陽 我和我姐嘎嘎亂殺!我負責嘎嘎! 海賊:開局被女帝追殺到新世界 捉不緊更加固執 醜仙 欲滿杏林 搞笑主播和技術主播的巅峰對決 某天,和舊神結契後 惡神 紙醉金迷 讀心 藍白玫瑰瑪格烈 止嶼 降臨一:生存 如狼 [HP]可否對我溫柔 竹馬對着幹 他的歸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