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的時候,先師曾教導我,人貴乎二品,一為仁,二為勇,先賢論世間勇者,分為氣勇,血勇,骨勇,神勇,皆為少年之勇,家師推崇的——是孤勇。”周子舒娓娓道來着往事,念叨着他師父所推崇之事,是單純講古還是有意點撥,是說者無心還是聽者有意,誰知道呢?
溫客行自然而然地問了一句:“何謂孤勇?”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明知人心難測而信之……老溫,你我這把年紀,要對一個人袒露心扉實屬不易,我自己做不到也沒法要求你,所以呢,我決定先行一步。”他看着溫客行的目光堅定沉穩又蘊着絲絲溫柔,似今夜的月光般潤物無聲。
“我想賭一把,你,就是我認識的那個人。”
是我認識的眼前人,是我結識的有緣人,是我想與之攜手江湖的同行人,是……我的知己。
周子舒的目光太過誠懇包容了,溫暖的讓溫客行有些無地自容,有些羞于言表,他嘴唇顫動卻吐不出一個字,他未嘗沒有想過與周子舒袒露心扉,坦白過往,但他的過往……卻太過不堪,他不想那污糟之事沾污了他與周子舒之間那份過于純粹的感情。
所以溫客行隻能看着周子舒離去的背影沉默不語。
作者有話要說:
張老師生日快樂啊!祝你餘生歡喜無憂,未來可期!
@RMB全國後援會會長:張兄台鑒,憶及兄台生辰将近,遺憾天涯路遠,子舒恐難以親至道賀,望兄見諒。子舒半生飄零,蒙君高義相助,才得以脫卻樊籠,不至倥偬一生,深情厚誼子舒銘記!聞兄近日長居滬上,子舒遊迹江湖,随興而行遇酒而停,哪日若到江南,定攜酒拜訪,選一晴日,與兄把酒再話桑麻。
(轉自微博)
哲瀚哲你要永遠快樂,阿絮阿絮你永遠自由啊。
第39章來龍去脈
張成嶺是靠着白衣的肩膀。睡着的,自然也是靠着他的肩膀睡醒的。
張成嶺一睜眼就四處尋找昨晚剛拜的新鮮師父,而周子舒就站在他不遠處背對着他,聽到張成嶺的呼喚,就回頭問了一句:“覺得好些了沒?”
“嗯嗯,我沒事了。”張成嶺連忙起身。
“你沒事兒,我有事兒啊。”白衣揉了揉被張成嶺枕了一夜的肩膀,松松筋骨,沒好氣兒地說:“真是有了徒弟忘了我,怎麼不見你關心關心我有沒有事啊?”
周子舒輕哼一聲:“誰有事兒你都不會有事兒的,少在這貧了,”說着還一把扯起坐在地上不想起身的白衣。
“行,終究是我不配了。”白衣順着他的力道起身拍了拍一把衣擺粘上的草屑。
“師父,溫叔呢?”張成嶺看了一圈,也沒看到溫客行的身影自然而然地問道。
“醒了就知道找溫叔,可比你師父有良心多了。”說曹操曹操就到,溫客行搖着折扇,從遠處走了回來。
見人都到齊了,周子舒說道:“我們走吧。”
“去哪兒啊?”溫客行歪頭問道。
周子舒很是無所謂的說:“天下之大,我們何處去不了?不過離開這裡之前得先找個僻靜的地方,把成嶺身上那塊琉璃甲給取出來,這異物待在身上久了,總歸是不好的。”
“取出來之後呢。”溫客行總是有些刨根究底兒在身上的。
“扔了埋了砸了,管他呢,反正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可是師父,鬼谷之所以要殺我全家,便是為了琉璃甲呀。”張成嶺不是很贊同周子舒的想法,他覺得琉璃甲是很重要的東西,怎麼能扔了呢?
“那不更證明這不是什麼好東西嗎?”周子舒語重心腸地勸道。
“我爹爹就是為了琉璃甲死的呀,英雄大會就快開了,他們說高伯伯屆時會将琉璃甲的來龍去脈照告天下。”
“想知道琉璃甲的來龍去脈,也不必等到英雄大會,我告訴你便是,這筆爛賬沒有人比我更清楚。”溫客行收起折扇,眼神鋒銳沉浸在那段記憶中。
白衣不由得站直起身子,上前一步。
“20年前有一名高手異軍突起,在江湖上闖下偌大名聲,這就是封山劍容炫!”
白衣不由得輕哼了一聲:“封山劍?!”但他的輕語也沒有打斷溫客行的叙述。
“這人有一套奇談妙論,說天下武學系出同源,若大家能摒棄私心互相交流印證,必能選就出前無古人的絕學,他的想法竟還真的打動了一輩不知天高地厚之輩的心……”溫客行盯着白衣娓娓講述着當年之事。
“荒唐至極!”白衣的拳頭攥得死緊。
“二十年前的江湖還不是而今這一潭死水一般,還有一見如故的人和傾蓋如故的事,大家逐漸以容炫為中心,跟着他一起發瘋,妄想改變中原武林沿襲千百年的武學傳統,造就一番新氣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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