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聲響,“新郎厥過去了————”
有人大喊,嘈雜聲四起,現場一片混亂。
甯長樂匆匆忙忙地被一路扶着進了洞房。
外面吵鬧聲不斷,洞房内卻隻有甯長樂一人,十分安靜。
他扔了紅蓋頭,困頓地打了個哈欠,眼角泛起淚花。昨日一夜未睡,今天滴水未進,又坐轎颠簸許久,甯長樂又餓又困。拿下頭頂的鳳冠和金钗翠玉,烏黑長發披肩。
順手撿起喜被上的花生紅棗吃了好一會兒,勉強墊個半飽。
丫鬟久安敲門而入。甯長樂坐在喜床上,剝着花生問道:“外面如何?”
久安倒了盞交杯酒,一飲而盡,潤了潤幹裂的嘴角:“外面亂瘋了。安王厥過去後,太子叫來太醫。安王還在昏迷,沒有脫離險境。一番折騰,誰也沒心思吃酒席,賓客們都散了,太子和皇子們也回了宮。王府總管說,讓少爺好好休息,等明日王爺醒後,再行拜禮。”
甯長樂又打了個哈欠,問道:“烏雲安排好了嗎?”
久安:“烏雲安排在耳房,趴窩裡睡着了,我剛歸置好它的東西。”
甯長樂颔首:“太累,你也到偏房休息吧。”
—
這一覺睡得很沉。甯長樂睜開眼時,日頭挂得老高,暖陽打在臉上,分外舒服。
“安安,日上三竿,王府沒有人來催促叫早嗎?”
久安恭候在一旁多時,回道:“一個時辰前,總管曾來過,見少爺未醒,就沒有催促。”
甯長樂詫異地挑眉,沒再說話。
梳洗完畢後,王府總管恭候在門外。
管家年約五十,頭發花白,臉上布滿皺紋,眼神卻清明犀利,未有渾濁。身闆筆直,不似尋常老人家佝偻,一看便知是位久經戰場的軍人。
管家的聲音中氣十足,低沉有力:“已備好早食,請王妃用膳。”
“您……您是許伯?”
甯長樂滿臉驚詫,不敢置信地問道。
許伯怔了一下,略帶疑惑地問道:“王妃是……”
“許伯,您可還記得臨安甯家?二十年前,安定王到江浙剿匪,曾短暫住過我家。”
甯長樂眼泛淚花,神情激動:“我是甯家小子,甯長樂。當年您還抱過我呢。”
許伯恍然大悟,驚喜地說道:“老夫記得。當年匪患猖狂,朝廷軍糧遲遲不到。甯老爺子籌了十萬石糧、十萬兩銀,幫我們度過難關,把匪患們打得屁滾尿流,保住了江浙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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