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睿在旁邊對着空白的作文紙嘟囔:“作文題目竟然不是我的同桌……”
席彥好奇地斜他一眼:“是的話你準備寫我什麼?”
李文睿铿锵有力:“我的同桌!他特别慈祥!”
席霸霸白他一眼,問前桌的女生:“遙哥,下晚自習借我照一下你卷子啊。”
剛開學,理科作業的難度還沒起來,大家作業都做得很快。
路遙遙是個大大咧咧很好相處的女生,這一個星期已經跟後桌同在四人小組的席彥混熟了。她轉過來說:“還是理綜三科?”
席彥嗯了一聲。
路遙遙說了句行:“寫完傳給你。”
席彥讨好地笑了笑:“我照就行。”
路遙遙鄙視地看他一眼:“帥哥,三張紙能重死你啊?”
席彥解釋了一下:“周末兩天呢,怕給你弄掉了。”
其實不隻是周末,他抄作業一直有個原則,抄得完的就當場抄,抄不完的就拍照,并且從不帶女同學的作業回家抄,怕給人添麻煩。
席彥呼朋喚友呼了一圈兒,然後點了點手裡的作業,語文英語理化生都算搞定,就差數學了。
在五中,像周練卷這種,無論科目,都是年級組統一印發的,每個班都一樣,做卷子還是做别的題,全憑老師安排。
先前,席彥數學卷都抄丁宣的,每次丁宣都納悶兒他作業怎麼做那麼快,回回打電話人都在娛樂。
就在席彥感慨自己集百家之長能不快嗎的時候,路遙遙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又轉過來說了句:“星星數學快寫完了。”
席彥一怔。
跟路遙遙同桌的女生叫陳星,是他們班的團支書,席彥記得她特别内向,偶爾組織一次以班級為單位的團活動,都能要了她的小命。
雖然是同組,但除了收團費和課堂讨論,陳星一般不會跟他産生不必要的交流。
席彥回憶起來,覺得她可能是有點“社恐”,再加上一些其他的事,後來還變得有點怕自己。
但現在看着她明顯愣了愣的背影,席彥又想起了關于這個女同學的一點小事。
在席彥差點變成五中之恥的那段日子裡,高二下半期期末,江水把陳星叫去走廊外面聊天。
因為第一學年是一個小組的,她就問問席彥的情況:“席彥最近狀态怎麼樣?星星,我說話直,不喜歡跟學生繞彎子,場面話就不講了,我知道他不做作業,也不大聽課。快期末了,這學期又是三校聯考——如果一個四位數的排名還不能給他造成壓力,那他離放棄學業也就不遠了。”
陳星咬了咬嘴唇,有點無措,不知說什麼好,江水放輕聲音:“我想從你們這些同學、朋友這裡了解一下他的情況,你别擔心,遙遙、文睿,包括劉钊他們,我都問過了,告訴他我來找過你們也沒關系。席彥呐,他和這幾個單純調皮的孩子不同,他有心思,有想法,又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我想幫他也不知道從哪裡入手。”
江水歎道:“我是班主任,不能、不想也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學生,前提是他不能像現在這樣……放棄自己。”
陳星原本有些低頭,聞言立馬皺着眉擡起眼來,有些急地說:“江老,這一兩次的事情也不能完全說明什麼……其實席彥人本質不壞,真的!您多問幾個同學,大家肯定都這麼說。”
剛好席彥從獨立樓梯出來就聽見這了話,别的沒聽見,就聽見了最後陳星說的這兩句。
席彥腳步絲毫不頓,就像完全沒注意到她們說話似的,目不斜視地拐去了廁所。
江水沒再說什麼,隻是在他背後重重歎了口氣。
但席彥心裡卻忽然感覺像是被人捏了一下,壓得難受。
回想起來,席彥不知道有多少朋友、同學曾經替自己在老師面前說過“本質不壞”這四個字。
他忽然間有些後悔,竟然一時間想不起來自己當時有沒有把人也當成朋友好好相處了。
第14章學渣(二)
席彥從短暫的回憶裡收回思緒。
好歹這麼些年也不算白活,從前當學生的時候,席彥覺得自己心思可深沉了、沒人看得透,現在回頭一看,其實大多數人在那段時光裡都是最真實、最簡單幹淨的自己。
席彥抛開自己不提,其他少年少女們的想法和意圖在他看來現在實在是很好明白。
他知道路遙遙就是想活躍一下組内氣氛,不要給内向沉默的陳星一種自己被排擠在外的感覺。
說她“社恐”有些誇張,玩笑成分居多,但席彥社畜三年,特别能理解她這種難與人打交道的心态。
有些人壓根兒不想跟人交流,就想自己待着,有些人卻是不善跟人交流,沒找到合适的方式表達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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