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教室裡的人已經走光了,沈奕坐在講台後面,垂着頭,好像睡着了,知道嗎,他雖然一直很冷淡和默然,我卻是第一次從他身上感受到這麼低迷的氣氛。他似乎很消沉。老娘一直以為他就是一神級的無恥禽獸,沒有什麼東西能将他打倒,因為他不管在講台上,公司裡,廚房裡還是床上,都是那麼鎮定且勇猛。真是的,他到底是受了什麼打擊。我站起來,慢吞吞地走過去,直到走到講台對面,把手撐在講台上,低頭看他。恩,他的頭發很黑,松松軟軟,幹幹淨淨,低着頭,有幾縷劉海就散散地搭在眼鏡上,看起來十分慵懶。我靜靜地望着他,他低着頭,就好像沒有看見我一樣。我們就這樣相對無言。良久,沈奕站了起來:“我還有事,先走了。”我抓住了他的手臂。他沒有回頭,也沒有掙紮,隻是一動不動地杵在那裡。“你發什麼神經?”我低啞着嗓子問他,“很好玩嗎,我不就是手機沒電了,你至于嗎?”沈奕沉默。老娘的小眼神就像一把把小刀子,刷刷刷地往他挺直的背上招呼。他終于舍得回頭了,他漂亮的眼睛隐沒在眼鏡後面,令我看不清他的眼神,他嘴角勾起了一個淺淡的笑容,聲音略帶諷刺:“認識我這麼久,原來你不知道我是個很小氣的人。”我瞪着他:“那我呢,你有沒有想過我?你在乎過我的感受嗎,你按着你的計劃走每一步,你有考慮過我是怎麼想的嗎?”他又笑了一聲:“你不用勉強自己。”“你這是什麼意思?”他搖搖頭:“我還有事,先走了。”我拉住他:“不,你給我說清楚。”沈奕垂目看我,小眼神挺專注,卻沒有任何表情,良久,他長長歎了一口氣,幽幽開口:“也許我們的确是有代溝,你和我在一起會不自在,所以你不願意讓别人知道我們的關系,我想我強迫你和我在一起是不對的,看見你像做賊一樣,我覺得我也不該勉強你。”我愣住了,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他竟然在意這個,男人不都是不拘小節的嗎?他竟然~我隻是覺得,師生戀這種東西,雖然現在這年代也不是不可以,但總歸是新鮮事兒,我隻是不想惹麻煩而已。我想要解釋,他卻已經平平靜靜地繼續講下去:“我看你和陳洛和的确挺合适的。”晴天霹靂啊!我乍一聽見這一句,驚得連連後退幾步:“你~”沈奕波瀾不興地掀了掀眼皮:“我正好路過。”他,他,他看見了?突然想起來,向清說那天他來找過我,他剛剛回來就來找我,順路,是專程來找我吧,我雖然不了解他,他卻似乎很了解我,他一定猜到我這種極品懶人一定會躲在學校的某個角落裡,所以就趕來了,然後他就看見我和陳洛和~我急了:“不是,你誤~”“會”字還沒有說出口,就這麼活生生卡在了喉嚨裡,我瞪大眼睛,看見于茜兮巧笑嫣然地走進教室,看也不看我,很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甜甜蜜蜜地喊了一聲:“阿奕。”沈奕點頭:“我們走吧。”表情平靜,口氣淡然。老娘就傻在了那裡,看着沈奕輕輕扭了扭手臂,不着痕迹地掙開我,和于茜兮雙雙離開教室。他們轉彎的時候,我甚至看到于茜兮小巧的嘴巴彎起的得意的弧度。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呢,他又不是真的喜歡我,他給女人的東西都是一樣的,而我就更慘了,他幾乎就沒有給我買過什麼東西。我怎麼沒有想到呢,他隻是拿愛情當實驗而已,失敗了就可以換一個繼續的,這有大不了的。你說我跟沈奕怎樣關于茜兮屁事兒,是我不小心跟陳洛和打波波被沈奕抓了個現行,他不高興了所以直接宣布實驗失敗,她也沒好到哪兒去,她得意個什麼勁兒。可是,後來我才明白,她的确該得意,在理論上,這是個男女平等的年代,可是實際上,如我,如于茜兮這樣的女人,還是奉行男人征服天下而征服女人、女人征服男人而征服天下的信條,一個女人就算輸了,甚至死了,隻要得到了心愛男人的認可、尊重,真心,就是赢了,不然活着也是輸。多麼可悲啊,我竟活得這樣卑微!我郁悶地發現,我在沈奕心裡也許真的什麼也不是,于茜兮也不會比我好到哪裡去,可是他跟着她走了,她就是赢了。那天我在教室傻了半天,終于意識到,我可能真的要跟沈奕掰了,可是為什麼啊?要真掰我也該義正詞嚴義憤填膺地質問他是否對我付出了真心,是否隻是在玩弄我的感情,然後痛罵他是個負心漢白眼兒狼,然後再刮他幾個耳刮子,然後再華麗麗地甩了他,這樣盡管苦,面子上我也過得去了不是?至于那些心酸委屈的傷口,就讓我在漫漫長夜自己慢慢舔舐,慢慢忍受好了。可是為什麼成了現在這種詭異的情況,明明負心漢是他,明明被辜負的是我,他卻滿心幽怨地數落譏諷了我一番,甚至辭掉了工作,然後頭發一甩,美女一摟,幹幹脆脆地把我丢掉了。為什麼,為什麼啊!說到底都要怪那一打害死人不償命的酒,如果上天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我一定會三叩九拜,拜李白哥哥為師。甯可磨刀霍霍向明月,也不斷那一江春水,甯把瓊漿玉露洗廁所,也不喝了酒親小嘴兒。我悔啊,悔得腸子都青了,我就這樣錯失了一個甩掉沈奕的機會,甚至,有可能,有可能,我是錯失了沈奕。也許,我也可以忍受他不是真的愛我,我也許并沒有自己想的那麼有骨氣,我不是一定要他對我癡心一片,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嘛,我雖然很生氣很傷心,可是相比于失去,那似乎并不算什麼。更有可能,這都是于茜兮的一個陰謀,我們是有什麼誤會了,可是我們還沒來得及解釋清楚呢?老娘忍不住又要彼時自己,你怎麼就跟一豆芽菜似的,沒骨頭!要是有骨頭,現在幹嗎這麼難過呢?作者有話要說:我覺得吧,我有必要在這裡說些肉麻滴話,偶有點糾結,偶希望可以滿足每個童鞋的意見,但是所謂忠孝難兩全,額~偶也隻好看着辦鳥,總之,偶愛每位童鞋。其實《當老師》是我在碼另一篇文時深感無力與詞窮時的調劑啦,沒想到竟然能一直寫下來,而且寫得很開心,可能因為寫此文,偶不需要考慮太多的陰謀伏筆,隻是希望能寫出一點快樂來。關于文的氣氛的問題,我想主要是這兩天小心心和小奕吵架,感覺有點傷感吧,可我又沒心沒肺整天颠颠兒的,寫文的時候明明很感傷的,修文的時候就又颠起來了,哦呵呵,,總之,偶秉持的風格,生活總有一點小快樂,即使有着大憂傷,也會有讓人會心一笑的地方。文到了這裡,怎樣發展好像很沒個定數兒,偶想聽聽童鞋們的意見來着~~爬走。。。☆、藕斷絲連在這個先進而詭異的年代,沒什麼事兒是不可能的,有考試砸了從樓上蹦下來的,有失戀了從橋上蹦下去的,總之,就是不想活了。人為何如此輕生呢?大概是覺得了無生趣,或者,太痛苦了吧。在衆多奇聞異事和新聞報道的熏陶下,老娘深深覺得,失戀也許是一件相當恐怖的事情,要是一失戀,離嗝屁也不遠了。但這種事情其實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的,說實在的,我感覺這失戀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在我充滿戲劇性的二十年人生裡,老娘找了兩個男人,被丢了兩次,也不照樣吃飯拉屎。據向清形容說,我除了皮膚稍稍有些蠟黃,小身闆稍稍有些精瘦之外,基本上也算是生龍活虎。而我之所以會精瘦下來,主要原因是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我跟沈奕這算是個什麼事兒,他跟着我最不齒的茜兮妹子跑了,跑的理由卻是我先跟陳洛和狼狽為奸無媒苟合了。但事情其實不是這樣的嘛,所以我的心裡就一直悶着一口氣,就算是被甩,我也得把事情弄出個子醜寅卯來。隻是很可惜,我錯失了最好的良機,沈奕背着鋪蓋卷兒跑了,從此杳無音信,也不是杳無音信,就是我沒法兒再去找他。除卻被男人和愛情沖昏頭腦那會兒,我其實是個很要面子的人,雖然不是要跟他服軟,但是我覺得如果我先主動找他,就會給他造成這樣一種錯覺,那我的老臉就丢回老家去了,所以,我絕對不可能先去聯系他。而沈奕這個薄情寡義沒臉沒皮死沒良心的東西當然不可能來找我。于是我就現在這樣一個矛盾中,不可自拔了。而這樣的糾結居然讓我淡忘了失戀本身的沖擊與傷感,老娘成天就跟一狼狗似的龇着牙,滿目猙獰,滿臉糾結。最多,也就是在夜深人靜、午夜時分,默默地睜開眼,無神地盯着天花闆,一看就是一個整夜。其實吧,這兩天我一直想着裝鬼,所以制造一種傳說中叫黑眼圈的東西。并不是因為我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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