愕然拿起黃綢上整齊堆疊的幾張照片,邱沫沫眨了眨眼,不可置信地咬住下唇,原本的滿腹疑惑,因為相紙上那一個個相同的身影,化作酸酸甜甜的暖流,心頭喉間緩緩流淌開來。照片的背景都有些昏暗,有的像是用手機偷偷拍下,有的卻又像是用某種特殊鏡頭遠距離拉拍。最上的張裡,是她嘟嘴親着棒棒糖,雙眼直直盯住臉前酒杯的可笑模樣;而下邊幾張,又是秋千上的她或背對鏡頭、或側臉相向的姿勢,雖然相比酒吧裡的影像要模糊許多,可她絕不會認錯了自己。翻轉相紙,背後更有他手寫的日期,正是她昔日流連這些場地的那段時間。原來,他和她的姻緣,真的不隻始自相親……3131、懷抱小木盒在皮椅上醒來,已至清晨。邱沫沫低頭看了看表,還是第一次不滿起衛卓的職業。看到照片的那刻,她就忍不住撥出了他的電話,然而聽到裡面标準的提示音時才想起,離他的開機時間還相去甚遠。其實一向對他的工作不太了解,此前也很少主動給他打過電話;隻知道他需要第一時間抵達案發現場,偶爾還要去其他縣市協助辦公,而且負責的都是大案要案。可是,不分時段總臨時出警也就算了,十幾個小時不能接電話的要求也太不人性化了,不知道家人會擔心麼?看來真得聽老媽的,讓他調去行政班比較好吧?輕手輕腳煮了粥,又跑去客卧看看嘟嘟。小家夥不知是否之前跟着衛悅時已見慣場面,不僅從不怕生,一張小嘴也總是咧得大大的,不知道在瞎樂呵些什麼;就像此刻這樣被邱沫沫低頭揉着小臉,他也不哭不鬧隻是咧着小嘴兒好奇地盯着她看。“餓不餓?”努嘴想去親他,可近前就看到小可愛眼角黃糊糊的一團,邱沫沫一撇嘴,連忙起身走去洗手間,沾濕毛巾套在指尖輕輕為他擦拭。從未照顧過小孩子,可衛悅宿醉未醒,她也隻能靠常識行動;掃眼一看,床頭櫃上擺滿了成桶的奶粉,還有胖胖的奶瓶。邱沫沫匆匆燒了熱水沖泡好,又把他抱去廁所将小屁股擱在馬桶上晾了半天;終于等到小家夥嘩啦啦歡快尿完,她才終能舒一口氣,晃着奶瓶抱住嘟嘟,打開電視機調低了音量。以往這個時候,她應該正在廚房搗鼓早餐,而衛卓一向都是準時坐在這裡把将近半小時的城市早間新聞看完,然後剛好趕上飯菜端上桌,吃完就走;所以熒屏一亮,不用跳台,眼前就出現了女主播端莊秀麗的面容。原本也隻是随便打發打發時間等待小悅起床吃飯,順道想看看到底昨晚出了什麼大事兒能讓衛卓徹夜未歸。可盯着屏幕上唇角微彎的女主播看了會兒,邱沫沫卻突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由越發仔細地凝眉看去。奇了怪了,她一向不喜歡看市内頻道的,更别提觀看早間新聞了;怎麼會覺得這女人熟悉呢?可看她的眉眼,淡淡妝容,卻真的好似在哪兒見過,而且就在最近。臉頰被嘟嘟拿肉乎乎的小手搓來揉去,間或揪扯着頭發輕輕拽,邱沫沫一邊看着新聞一邊絞盡腦汁尋思;哪知衛悅卻拉開房門揉着腦門兒,走前抓起她手裡的奶瓶吸了一口點點頭,又掃一眼電視,撇嘴笑了笑,“呦,這不是宋芮麼?我高中同學,想不到現在在電視台啊。嫂子,奶剛好,可以喝了。不過小心這貨喝多尿多,濕了你衣服。”宋芮,好陌生的名字……腦中突然靈光一閃,邱沫沫‘啊’了一聲,又忙看向投來奇怪目光的小悅,讪讪笑了笑,“把過尿了沒事的。先去洗洗臉,飯做好了。”“呵,真賢惠,怪不得我哥那麼喜歡你……”因她提及衛卓一陣甜蜜,邱沫沫扭好蓋子把奶嘴送進嘟嘟口中,再瞅眼熒屏上和宋佳五官極為相似的女主播,搖頭笑了笑。難怪一直覺得這女人熟悉得有些奇怪,原來她也姓宋,說不好還和那個宋佳有什麼血緣關系吧?小女孩不懂事,隻見一面就令她印象深刻,連帶着竟把那張臉印在了心底。她到底是有多記仇啊……這樣不好,嗯,不能和小孩一般見識。?“哦,媽,衛卓還沒回來。嗯我和小悅還有嘟嘟都在家。啊?嗯對不起啊媽,我前段時間都在家照顧病号,也忘了今兒周六了,呵呵……您說吧。”吃過飯,房間剛剛打掃一半就接到婆婆電話,邱沫沫瞄一眼沙發上正和嘟嘟咿呀對話的衛悅,安靜地聽着婆婆的指示,輕輕點了點頭。換身衣服束起長發,邱沫沫想了想,又跑去書房拿了一隻小瓶子塞在包裡,這才思忖着在衛悅身邊坐下,抱起嘟嘟放在腿上,“昨晚的确出了大事,爸和大哥也都一夜未歸。今天……周六,媽想你和嘟嘟回去吃飯。”“還是那個破規矩啊,真當自個兒是封建世家呢?”搖頭輕笑一聲,衛悅的神色卻不像曾經那樣充滿敵意,隻是淡淡看了看嘟嘟,“你帶嘟嘟去吧,那個地方,我不想再踏進一步。”垂眸拿指尖碰觸着嘟嘟柔嫩的臉蛋,邱沫沫轉頭直視着她,輕輕說道,“小悅,你和海安甯之間的事我不了解,也不知道要怎麼勸你。可一個人獨自背負所有的愛和恨,除了令自己痛苦,親人擔心,其實根本毫無意義,因為對方根本就看不到也感受不了你的痛苦。人,尤其是女人,這一生總要有個可以停留,可以得到甯靜的港灣。這個港灣,就算你不喜歡,不接受,它也可以令你覺得有歸屬感,而不是漂泊無依。況且嘟嘟也會長大,現在的他什麼都不知道,才會每天都笑呵呵充滿好奇。可将來他要上學,要成長,要有獨自思考的能力,要融入校園和社會,你……”“夠了。”冷冰冰擡手,似乎藉由這個動作才能把邱沫沫的話語打斷,衛悅伸手挂上黑超,走向陽台扒拉着晾衣架上幾件衣服,“反正老爺子也不在家,就吃幾口飯也死不了人,反而你這唠叨讓人想瘋。一會兒順道把嘟嘟放那,你陪上街我買點衣服吧?”“好。”微笑着抱起嘟嘟親吻小臉,邱沫沫輕輕搖了搖頭,低歎一聲,“果然親身經曆過才能說到動情處,下回再教育早戀的小孩兒也得這樣。”?衛悅的出現,似乎在衛母意料之外又在預料之中。飯菜齊備,也早已找好了照顧嬰孩的保姆,甚至連衛悅曾經的住房也收拾一新;飯桌上除了衛帥又都是女人,家長裡短刻意避諱着曾經的争執,充滿重逢該有的歡樂和美滿。一頓飯下來,衛悅的臉上終于有了人人期待的微笑,而過後和大嫂一起收拾了碗筷,見到婆婆拉着女兒絮叨個不停,邱沫沫也總算放下心來,拉着衛帥跑去了二樓。打開衛卓的單身房,邱沫沫剛在書桌前坐下,衛帥就苦着臉蹲在地上,一陣小聲小氣,“嬸子,我想出去玩,暑假作業都寫完了,你就放過我吧?”這孩子,以為她要給他補習麼?要知道校園之外授課的話,她也是要收取一定費用的!故意闆着臉冷冷斜睨着他,直到衛帥小臉徹底垮下,邱沫沫才忍笑掏出包包裡的小瓶子,在他眼前晃了晃,“見過這個不?”“我看看。”狐疑地接在掌心看了看,衛帥噌噌跑去衛卓床邊的櫃子,輕車熟路打開最後一格,拿了個相同的玻璃瓶出來,“一樣吧?家裡好多呢,我叔他們單位專用的,很惡心。”邱沫沫奇道,“惡心?”“你知道這裡頭裝什麼的?”咧嘴嘿嘿笑了笑,衛帥嫌惡地将兩隻玻璃瓶放在桌上,将手在衣服上蹭了蹭,“不是裝牙齒就是裝肉渣,再不就是各種惡心的液體。這玩意兒是我叔他們辦案用的。”“你是說……”緩緩眨眼,突然間一陣作嘔,邱沫沫也連忙拿紙抽擦擦手,嘴巴撇起,“裝屍體的?好惡心!你叔把這東西放家裡做什麼?”“不過既然是他拿回家的,應該都是新的,不會裝過那些玩意兒。”成功作弄了嬸嬸,衛帥笑得越發得意,隻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抿了嘴,轉轉眼珠,“不對啊嬸子,你又不是第一次看見,以前不知道這是做什麼的?再說了,你和我叔談戀愛的時候不也老拿這些瓶子傳紙條麼?”的确算不上第一次看到,可卻是首次知曉這些瓶子的惡心。然而聽到衛帥這樣一說,邱沫沫難免再度好奇起來,垂眸思忖着笑了笑,“那時真不知道這些東西是裝那啥的……對了,你說我們傳的紙條……你怎麼知道的?”“嗯……啊……”多嘴的毛病再次闖禍,衛帥苦着臉撓撓頭,可看到邱沫沫酷似教學時嚴肅的目光,咳了一聲又跑去櫃子扒了扒,“那我偶爾也會來翻騰翻騰,找些好玩兒的東西啊,也偷看過小叔從瓶子裡挑紙條出來……喏,都在這兒。”薄薄一本筆記本,翻開來,每一頁都夾着一張小小的紙條,布滿成串打印出的黑字。邱沫沫随意看了一眼,點點頭,“不許抽煙不許喝酒,晚上八點前準時回家,不然明天開始我就給你開小竈。”掩門送走好似打了雞血般興奮的衛帥,邱沫沫抿唇一笑,抽出一張張字條擺上桌面,卻越看越覺得無法理解,抽出手機瞄一眼時間,疑惑地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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