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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頁(第1頁)

‘給你的愛一直很安靜……’邱沫沫咬牙,正要張口,悠揚的手機鈴聲自宋佳口袋傳出,而衛卓也在cs的火爆聲音中接起電話,與宋佳相視一眼,轉頭歉疚地看着她,遞出車鑰匙無奈笑了笑,“對不起老婆,要你自己開車回去了。出現場,老一要我們五分鐘内集合。”3030、要出警?現在?還是和宋佳一起?!原地愣住擠了擠眉,然而看到衛卓愧疚的眼神,邱沫沫卻又抿唇一笑,立刻放棄與宋佳的争執,轉而挽起他一邊叮囑着注意安全,一邊快步送他出了大廳。揚手為他和她攔了計程車送上去,邱沫沫低頭嗅嗅滿懷鮮花,又抱住某人因臨時出警不得不還給自己的維尼熊親了親,這才扭轉身子,心情複雜地走向黑色座駕。被那居心不良的小女孩明刀暗槍擺了一道,還得忍受她和自家男人一同出警辦案,是個人就得覺着憋屈吧?!可方才那種情況,至少在她看來,衛卓應該還不知道宋佳的心意,又或者,已經知道卻根本沒當回事兒;那她邱沫沫就算再笨、再蠢,也不能陪這女孩子玩什麼美人心計,吵吵鬧鬧反而會令衛卓被迫正視她的暧昧。一絲微笑浮上嘴角,邱沫沫忍不住又抱起玫瑰聞了聞,索性将花束斜斜靠在懷裡,發動引擎駛上主幹道。雖然心裡還是不大舒服,可想起方才衛卓受寵若驚感動不已的小眼神兒,還有宋佳又急又氣還得強裝乖巧的模樣,她就想笑。此刻她才知道,原來自己在捍衛感情、打擊情敵方面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天分的;隻是此前從未正視過對衛卓的感覺,也就忽略了受到威脅時才會暴露的占有欲。那麼愛面子的大男人,居然會為了逗她開心,抱着鮮花和熊熊接受衆人的鄙視,她是撿了怎樣一個寶啊,怎麼可能被那些個莫名其妙的小女生輕易奪走?就算她真是他的前女友,也不過是ex!可是,那隻小玻璃瓶子和所謂‘約定’到底是怎麼回事?總覺得今天衛卓的某些言行哪裡有些無法理解……“老婆,到了麼?”市局家屬院裡停好車,剛剛跨上台階,占據腦海的男人就匆匆打來電話,嗓音壓得極低卻掩不住濃濃關切,“路上沒什麼事兒吧?爸媽睡了麼?”忍不住微微笑了起來,邱沫沫歪頭夾住手機,把熊熊和花束攏在一側,拎包裡翻攪着找出鑰匙,“我回市局大院了,不是你讓我跟爸媽請的假麼?我都說了今晚不回去的。”“回家了?”衛卓似乎很是驚訝,匆匆說道,“老婆那你開門小點聲兒,小悅和嘟嘟應該都睡了,千萬别把嘟嘟吵醒,哄他睡覺能把人折騰死。他倆在客房,你回去就直接洗洗睡。”暈了,他不說,她真的差點給忘了;陌生的小姑子還在這廂住着呢,要不還是……猶豫地拔出插上鎖眼的鑰匙,邱沫沫撅起嘴,故作埋怨地輕斥道,“那你還說要和我二人世界?”“的确是二人世界,可我本來打算帶你開房的……聽到了,就來!”嗓音裡帶着股明顯的不情願,衛卓咕哝幾句擡高嗓子吼一聲,又連忙悄聲交代道,“老婆,大案,我大概十二個小時左右不能開機。好好休息,有時間再帶你開房,乖,挂了。”……開房?合法夫妻卻要開房?而且聽他的語氣還挺當回事兒?不過,偶爾玩下刺激好像也不錯。被這一閃而過的流氓思想驚了驚,邱沫沫抿唇一笑,轉臉就要離開;可門鎖輕聲響了響,手握酒杯的衛悅已挑眉淡淡看着她,繼而狐疑地翹頭往後看去,“怎麼回來了?我哥不是要帶你去酒店瘋麼?”“哦,他臨時出警。”臉色急紅,又在心裡把衛卓好一陣腹诽。邱沫沫猶豫地看着衛悅,咧嘴笑笑,“我還是回去吧,不然會吵醒嘟嘟。”“沒事。”瞥一眼安靜的客卧,衛悅舉舉酒杯,不由分說伸臂将她拉進門兒,輕輕掩上,“嫂子,你會喝酒吧?”?休閑陽台的竹椅竹幾,是婚後某日突然被衛卓買來安置的;在邱沫沫眼中,這套東西完全是占地方的擺設,不單沒有丁點用處,還增加了她的家務負擔。可眼下與衛悅一前一後走來,轉目看向小幾上堆疊的零食酒杯和煙灰缸,她卻不由感慨起衛家兄妹頗懂得享受的小情調。吹吹風說說話,喝喝小酒吃吃零嘴,倒不啻忙碌生活裡排遣疲憊的好方法。“小時候,我和二哥也常在樓頂喝酒聊天。”高腳杯裡倒上一半紅酒遞過去,衛悅慵懶地縮起雙腿,把自己窩在深深的竹椅上,歪頭低低笑了笑,“不過那會兒喝的都是啤酒。嫂子,你喜歡紅的還是白的?或者啤的?”微微一怔,邱沫沫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輕輕搖頭,“都可以,我平時喝得不多,說不上什麼喜歡不喜歡。”“哦對了……”不知之前衛悅已喝了多少,桌邊的酒瓶裡至少還剩下三分之一,可她微笑眯眸的模樣卻看來很有些醉酒的恍惚。聞言似乎了然地點點頭,舉杯和她碰了碰,“聽我哥提過,他說你最逗人的,就是坐在酒吧裡咬着棒棒糖看酒杯。趴在那兒看到半夜都不嫌累,奇葩。”……大腦一瞬間短路,邱沫沫瞪大眼睛怔怔看着她,酒杯到了嘴邊兒卻靜止般停駐下來,“衛卓說的?”“不然難道是衛風?”看傻瓜般斜睨着她,衛悅撇嘴笑了笑,伸手又為自己添滿,“哼,我大哥哪裡還想着這個妹妹,他巴不得我死在外邊,不要再給衛家丢臉。”“哦……”緩過神兒來垂眸抿上一口,邱沫沫越發覺得有些奇怪;本欲追問,可看着衛悅冷笑的面容漸漸顯得有些落寞,便思索着轉了話題,小聲問道,“小悅,你的事,衛卓已經告訴我了。可是嘟嘟……你和那個海安甯後來又遇到了是嗎?他在哪裡?還有這十年裡……衛卓是怎麼找到你的?”“他在哪裡?在哪裡……”仰起頭,越發往竹椅裡瑟縮,卻始終找不到屬于自己的避風港。衛悅仰起頭,将滿杯紅酒一飲而盡,抱膝埋起臉,喃喃說道,“他明明那麼愛我,卻又恨我。海安甯,我愛你究竟有錯麼?十年,整整十年,衛家的掌上明珠,酒吧裡的賣唱女,我已經在贖罪了,你都看不到麼……呵……”?蹑手蹑腳打開客卧,看到熟睡中的嘟嘟一臉恬靜,邱沫沫細心地為他拉上小被子蓋住小腳,轉身走向陽台,扶起已然醉成爛泥的衛悅塞去主卧大床;繼而端起未盡的酒杯想了想,便輕輕朝一向被衛卓霸占的書房走去。酒後吐真言,果真不是瞎說的。如果不是以為她和衛卓今晚不會回來,自打見面就一直強撐的衛悅,又哪裡會籍着酒意吐露諸多心事?可聽過她的坎坷情路,轉而思及自己曾經的庸人自擾,她卻難免暗自慶幸。這十年裡,真的無法想象小悅是怎樣一個人熬過來的。癡心苦等,等來的卻是那人對她無盡的恨意;哪怕追随着他遠走他鄉,也得不到他一絲一毫的諒解。她不願放棄,甚至耍盡心機得到了他的孩子,他卻仍然以決然離去令她徹底絕望。如果不是衛卓一直沒有放棄對她的追尋,不是一年多前在同事出差回來照到的相片裡認出她,或許直至今日,衛悅也一個人忍受着愛與恨的煎熬,孤單漂泊。然而感慨着小悅的過往,除了對衛卓的重情重義更加贊許,也因她口中他和她偶爾提到的自己,漸漸疑惑起來。大學裡最珍視的好友自盡,令她在其後很久都對親密無間的友情保持距離;是以在失去初戀之後,又被老媽逼迫着到處相親,她的滿腹心事也隻能獨自排解。的确有段日子她曾流連酒吧,可她生性保守,到了那裡也隻是享受噪雜的氛圍,不願因為酒精放縱自己;正如小悅所說,最常做的事情,就是要上一杯雞尾酒,坐在角落裡咬了棒棒糖盯着看。可這些,衛卓又是怎麼知道的?他們的結合,不是始自相親麼?可那段日子,相親約會、直至結婚的整個過程,根本快得讓她沒有時間再去酒吧流連;他也不應該有機會看到她那可笑的一面。除非……在相親之前,他就已知曉了她的存在。而再想起他今日不時提及的所謂約定,隐隐的,這種感覺也更加笃定了些。隻是,究竟她錯過了什麼?衛卓怎麼從來也沒提起呢?掩門在房間裡四下看了看,邱沫沫放下酒杯,徑直走向角落那扇玻璃門展示櫃,微微皺眉仔細打量着。雖然之前對這段婚姻抱着得過且過的态度,可作為妻子,她自認還是很盡職的。夫妻義務自不必說,隻要他要她從不抗拒;家務方面,裡裡外外,除了這個不怎麼落灰的展示櫃,沒有她放過的角落。如果有秘密,想必也隻能藏在這裡吧?目光在一格格玻璃門上掃過,蓦然停留在最下方。展示窗内,不是豪車模型就是類似變形金剛的大型玩具,唯有這個角落裡靜靜躺着一隻雕花木盒,而盒子兩側,則擺着幾個極為眼熟的小玻璃瓶。打開櫃子端起小瓶看了看,分明就和被宋佳奪去那隻一模一樣。邱沫沫眉心越緊,索性蹲身拿出木盒,猶豫着輕輕掀開蓋子。這些,都是她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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