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形容攪得滿心作嘔,邱沫沫抖着嘴唇看一眼鴨腸亂翻、白水咕嘟的火鍋,閉起眼睛握了握手指。“那怎麼了?”就像看不到方青雲和邱沫沫忽然發白的臉色,衛卓拎起勺子挖了一隻滾爛的羊眼,輕松地放進方青雲碗中,“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方主任,任務在身,原諒我沒法再表現了。卞縣又出了碎屍案,聽說舌頭眼全被挖出來砸碎了。得,我走了,不影響你和我老婆談公事。回見。”55、好好的一頓晚餐,硬生生被描繪成剖屍現場,哪裡讓人還有進餐的欲望。而和方青雲道了别獨自回到租房,邱沫沫更是離奇地發現,家裡的燈,除了浴室,竟然全部詭異地壞掉了。好在這不過是個八九十平方的兩居室,平時通往陽台的客卧除了晾衣服很少打開,而開了浴室燈,小小的主卧和客廳也還不算伸手不見五指。隻是被衛卓那麼一鬧,此時一個人呆在燈光微弱的房間,饒是邱沫沫一向自恃膽大又冷靜,也難免心裡小鼓亂打,立在客廳四下瞄了瞄,便連忙拉上窗簾脫了衣服,匆匆走進浴室掩了門。就算再怕,也得熬到晨起再找人修理。趕緊洗洗睡覺,眼睛一閉,什麼都不想就好了!溫暖的熱水淋頭教下,忐忑的心頭才算些微平穩。邱沫沫站在玻璃門内哼着歌,努力忽略浴室外的黑暗,隻是腦子裡卻忽然有些空白,不知該想些什麼。那個死衛卓……啊不!想起他就會想起很多血淋淋的場面。連連搖頭用水柱澆澆臉,她才呼了口氣,轉動眼珠逼迫自己換個人想想。那麼,張子健吧?眼眸微微一暗,邱沫沫不由苦笑。想起他,果真整個人都好像無所畏懼起來。是啊,曾經傾注全心的愛戀,曾以為不會被現實沾染的純情,在苦苦等待兩年之後,毫無預兆換來一句‘分手’。那時起,她不就已經百毒不侵,百懼不驚了嗎?隻是如今,頂着國外大學助教兼名導博士生光環的他,居然會說想見她一面。不會覺得可笑嗎?還是說,從方青雲那裡得知了自己不幸的婚姻,要來幸災樂禍一下?心緒飄離很遠,歌聲也漸漸停止,隻有耳畔嘩嘩的流水響動。邱沫沫轉身拽下玻璃門上的浴巾,哪知随意一瞥,卻驚得尖叫一聲,慌不叠貼在濕漉漉的牆壁上,心驚膽戰看着不知何時露出一道縫兒來的浴室門。獨居在家,洗澡時候從來是不反鎖的。可她明明記得清楚,剛才門鎖是正常咬合的。客卧的房門又沒打開,客廳的窗簾也拉上了,夜風根本不可能通過陽台對流進來。就算是對流,也不會吹開這側道裡的浴室門啊。難道家裡,真的有賊?!渾身寒毛豎立,匆匆裹上浴巾。邱沫沫四下轉眼看了看,拎起一隻木質衣架,咬緊嘴巴走出玻璃罩,蹑手蹑腳向門邊靠近。客廳裡,雖然朦胧一片,卻也沒有絲毫人影。微微松口氣,又往主卧走去,小心地立在門口張望一陣兒,哪知還沒适應角落的黑暗将四處看清,門後忽然閃出一個高大的人影,劈手将她手中衣架奪去,單手勾起她的腰肢甩去床上,利落地扯飛浴巾将她雙手擡起,啪啪兩聲拷在床頭鐵架上。拷……沒錯!震驚與恐懼,在真的被襲擊後,反而退潮般忽而散去。邱沫沫兩眼圓瞪,茫然看向手腕上隐隐發亮的金屬,好半天,才試探着張了張嘴,“衛卓?”“是我,老婆。”慢慢從黑暗中走向被浴室燈映亮的門口,裸了上身的衛卓,胸肌健美兩腿結實,沒有了英挺的制服遮掩,周身反而充滿與俊朗五官不怎相符的野性。此時嘴角噙着笑意,漫不經心靠在門上,俯視着被拷在床架上的她,“以前回家太晚,看來錯過了不少風景。老婆,洗澡洗的我很沖動啊。”“手铐打開。”看清楚是他,邱沫沫緊繃的精神總算張弛下來,仰頭看着黑漆漆的天花闆,“你是怎麼進來的?信不信我真的報警?”“這句話對我最沒殺傷力,反倒不如你求我。”淡淡一笑,好似聽她說了多大的笑話。衛卓索性走到床沿坐下,伸手捏捏她的臉蛋,“今兒在外頭,當着衆兄弟的面敢捏我?怎麼了,太久沒被我碰過,忍不住想要親密一下?”“衛卓,把手铐打開,我不是你的犯人。”依舊沒有正眼看他,邱沫沫側過臉看着黑咕隆咚的牆角,冷冷笑道,“警察就可以亂來嗎?如果你不出去,我就叫。看看真正的警察來了,你的臉往哪兒擱。”“叫吧。”身體的沖動,早在浴室外看着她時已難以自制,甚至差點想在那裡就要了她。而此時看到她光潔的身軀在微光中起伏有緻,小嘴裡卻盡是冰美人般涼涼的譏諷,衛卓忍不住俯首照她豐滿的胸部咬了一口,不等她低呼出聲,便撐臂噙住那發顫的唇瓣,啞聲笑道,“兜裡有你給我配的鑰匙,還有咱倆的結婚證,叫吧。老婆,叫的大聲些。最好讓學校裡的孩子也聽聽,邱老師叫床叫的多銷魂。”“你,不要臉!”危險的氣息,從他漸漸壓上胸部的肌膚絲絲流瀉,邱沫沫終于無法繼續保持淡漠,掙着被緊拷的手腕,踢起雙腿悶聲吼道,“我警告你衛卓!如果你敢碰我,我才不管你們衛家的臉面,法庭上見,你!”低吼被他一口吞進,隻剩下嗚嗚咽咽的掙紮。翻身而上的沉重身軀,輕而易舉就将她的反抗徹底鎮壓。腰肢被火熱的臂膀緊緊攬住,逼迫她的私密與他高昂的硬挺擱衣蹭磨,而胸前的高聳更是被他搓弄捏握,就像兩隻驚慌的小兔陷入狼口,彈跳湧動卻始終不得逃脫。“老婆,别扭了,越扭越誘人。”喘息的間隙伸手摸下,衛卓笑吟吟搓了搓手指,挑起粘綿如絲的滑液,嘴角那絲痞痞笑容頃刻便令邱沫沫臉色紅透,“啧,欲求不滿?不過我很滿意。”變态,這個變态!渾身是汗,身體燙得驚人,而更令邱沫沫羞愧難當的,卻是自己這無法抑制的反應。結婚過後,雖然并沒有在所謂的夫妻生活中品嘗愉悅,早已不再青澀的身體,卻總會在他夜來鬼祟的揉搓中,自然而然濕滑易入。這個人渣,明明再有幾個月的時間,她就可以光明正大逃脫婚姻的束縛,憑什麼要被他的一時獸欲毀于一旦?“放了我。”夾緊雙腿,拼命抵抗着周身的戰栗,邱沫沫緊閉雙目将頭翹起,掙得手铐與床架激烈碰撞,“如果想要,你出去嫖!出去偷!别碰我!”“啧,這哪兒像老婆該說的話。”閃爍的雙眸霍然一暗,那片刻前還因金屬撞擊聲陡起的心疼化為不甘,衛卓索性伸手揉住她濕滑的私密,兩腿一個使力,将她腿根大大劈開,“除了洞房那天,好像還沒用過這個姿勢?重溫下。”“……你,滾,滾!你個混蛋!”滾燙的昂起,就像龍頭戲水般淺淺在那裡點啄,隻為逗弄,不期交融。衛卓垂眼凝視着她倍顯屈辱的面頰,漸漸失笑眯起眸子,擡手握起她的胸部慢慢揉動,待她似乎些微放松睜開眼縫,才猛然一個挺身長驅直入,壓住她戰栗的豐臀,靜靜停了下來。“滿意了?”強勢的刺入帶來無法抑制的低吟,也令自己保持數月的期待化為烏有。邱沫沫初時還掙紮着動了動,可待發覺自己的行為因為他的停駐反而成了主動,不由苦笑着軟了身子,别過臉去,“那麻煩你快點。”話一說完,臉頰卻被他粗魯地扭回,四目相對。她索性閉眼不去看他,咬緊牙齒阻止他再度吻來的機會,卻因他野獸般啃咬向胸部的劇痛,疼地低聲吸起氣來。沒有低頭,卻感覺得到他做記号般漸漸印上脖頸的咬痕,邱沫沫不自禁弓起身子躲避,又惹得那裡向他緊緊靠攏,密不可分。手腕上的痛,一陣陣襲來,好似破了皮流了血,然而眼前這狼一般紅了眼的男人,卻毫不理會,隻是享受着她劇痛之下那被迫的主動。“你……快一點。”早了,早解脫。他和她之間,經過這一晚,連絲毫情分也不會留下,夫妻義務她算盡得徹底吧……“看着我。”粗重的喘息,終于在将她胸前至頸下咬出圈圈血痕,才逐漸化作言語,衛卓冷冷看着眼角漸漸濕潤、卻咬緊下唇再不發出一絲聲響的她,閉了閉眼睛,“看着我,我會很快。”她一直不願多看他一眼,就算以往深夜回家,摟着她進入她,她也好似自己是個不相幹的陌生人,連他的臉都不願看清,甚至連他是誰都不在乎。她究竟知不知道,就是她這副無所謂的态度,才令他不願解釋?而她又知不知道,每一次由溫柔以對轉為毫不憐惜的狂烈,都是因為她這冷漠的态度?他喜歡她的時候,她還不知道自己的存在,而當真正走到一起,她卻讓他連相愛的機會都沒有。“衛卓,我不會認錯人的。除了你,沒人這麼禽獸。”她還笑得出來,那副任君采撷毫不在乎的模樣,她居然至今還不思悔過?瞟一眼亮澄澄的手铐,衛卓低低笑了起來,忽然抽離走下床,從門後抽出一串鑰匙,緩緩打開其中的一隻,在邱沫沫狐疑的目光中将她翻個背轉,再度啪的拷了上去,抱她起身摁低跪在床上,牙齒咬住她的背脊,“快一點,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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