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界,要是有鬼把這種折子遞到賀思慕面前,怕是要被打回去要他捋直舌頭好好說話——少來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同樣養傷的還有真正的林老闆——十五為了學習他的言行舉止并未殺死他,而是把他囚禁了起來,吳盛六搜遍了全城才把林鈞找到。他也就剩一口氣吊着了,救了半天好歹是生命無憂,醒過來一開口賀思慕就一哆嗦——簡直和之前十五假扮的林鈞一模一樣,完全是個熱血愛國嫉惡如仇的年輕人,十五未免裝得也太像了些。
這段休養的時間,作為賀思慕一直以來幫他占風的回報,段胥痛快地收下了沉英做幹弟弟,承諾之後将帶沉英回段府撫養照顧。沉英為此依依不舍了好久,賀思慕委婉地表示她還沒打算走呢,這段時間沉英還是能經常見着她的,他這依依不舍未免早了點。
這次段胥身上全是傷,怎麼樣都沒法自己換藥包紮,原本這個活兒要麼落在軍醫手上,要麼落在孟晚手上,現在卻落在了賀思慕手上——段胥昏過去之前攥着“賀小小”的衣角給她遞了眼色。她想起來段胥那滿身的舊傷還有腰上的傷疤,心說這小将軍麻煩得很。但她還是适時地悲恸大哭表明心迹,配合段胥演戲把這包紮的活兒接下來了。
賀思慕想怎麼着這也是她的結咒人了,而且她念在他沒了半條命的慘狀,暫時沒有從他身上拿走感官。
這可得讓他快點康複履約。
“嘶……”段胥發出輕微的吃痛聲,他皺眉看向賀思慕,隻一刻又忍不住笑起來:“你手真重,果然是沒有觸覺。”
賀思慕挑挑眉毛看着這個越痛越笑的家夥,松了手裡的紗布道:“要不我讓孟校尉進來替我,你來跟她好好解釋下你這些舊傷是怎麼回事?”
“殿下給我包紮傷口,是我的榮幸。”
段胥的回答非常迅速流暢,笑意盈盈。
清晨模糊的晨光下,他上半身赤裸,露出白皙的皮膚和縱橫交錯的傷口,所幸除了肋下十五給他的那一刀,其他傷都不算太深。他便任賀思慕扯着紗布在他的胳膊腰背之間包紮。
賀思慕給她的傑作打了個結,便拍拍段胥的肩膀,說道:“脫褲子。”
“……”段胥轉過頭來看她,難得露出這種驚詫的表情,像是不确定自己聽到了什麼。
她十分自然地說道:“我記得你大腿根也有一道傷。”
段胥按住賀思慕放在他腰間衣物上的手,認真道:“傷口不深,我看這個就不必了罷。”
“為何不必?”賀思慕挑挑眉毛,說道:“我自小跟着父親和傅大夫解剖屍體,什麼樣的裸體沒見過。橫豎我是鬼,也不是沒有附身在男人身上過,你害羞什麼?”
段胥笑着婉拒道:“這不合适,我畢竟還是要點清白的。”
賀思慕微微眯眼,段胥的雙手霎時被看不見的東西束縛在身後,仰面直挺挺地倒在床上砸出一聲悶響。段胥眨眨眼睛道:“疼啊殿下,我還是個傷患。”
賀思慕彎下腰撫摸着他的臉頰,因為以“賀小小”的身份出現,她現在的手指是溫暖的,從他臉上那道傷上撫過時好歹稍微收了點力氣:“要我來給你包紮,又挑挑揀揀的,小将軍以為我是你能呼來喝去的麼?”
段胥笑起來,眼睛裡含着光,從容道:“我哪裡是在挑挑揀揀,我是在求你。殿下給我兩分面子罷,你可不能這麼對我。”
在賀思慕危險地笑起來時,門突然被推開了,一個熟悉的男聲響起。
“将軍大人,秦帥……”韓令秋看着倒在床上頭發散了一枕的段胥,和趴在他身上摸着他臉的賀小小,一時間忘記了自己接下來要說什麼,隻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當做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掉頭就走再把門關上。
他還沒有付諸實現,便見段胥雙眼發亮如獲大赦,從床上起身道:“韓校尉快講。”
賀小小從容地從段胥身上讓開,翹着腿坐在床頭,拿起一邊的茶喝起來。
韓令秋于是硬着頭皮說了下去:“将軍,剛來的消息,秦帥兩日後便會到府城。”
段胥輕輕一笑,悠然道:“秦帥親臨……看來一個朔州是不夠了,這仗還有的打。我身體抱恙,你讓吳郎将好生招待秦帥——禮數這邊還是問問孟晚。”
韓令秋應下便要走,卻被段胥叫住,段胥因為受傷失血而面色蒼白,眼神卻很專注:“韓校尉,就再沒什麼想問我的嗎?”
韓令秋沉默了一會兒,抱拳行禮道:“現在沒有了。”
在段胥交待他除夕比武之事的那個夜晚,段胥說知道他對他有諸多疑問,待朔州解圍便會給他一個提問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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