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鈞哂笑一聲:“那又怎樣?”
“非要我把話說死嗎?”段胥微微靠近林鈞,以隻有他們兩個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我竟不知瞑試是江湖規矩,天知曉的十五先生。”
林鈞眼神一變,剛剛的迷茫憤怒瞬間褪得幹淨。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勾過段胥的脖子,段胥立刻旋身解脫,林鈞卻如有預判般鎖住段胥雙臂,袖刀出鞘抵在段胥的脖頸之上。
他的武功深不可測,段胥竟然都不能反抗。
他冷着眼神,朗聲道:“都别動,敢動我就殺了他。”
周圍的士兵紛紛拔刀,卻礙于段胥不敢上前。吳盛六拿着他的大刀指着林鈞,氣得怒發沖冠:“奶奶的,林老闆我還以為你是個真男人!之前林家老爺死在城下,老子還覺得對不起你林家,居然是你自己出賣你大伯!”
賀思慕丢了瓜子殼,悠然地起身提醒道:“這個人不是真的林鈞,易容假扮的而已,他賣的不是他親大伯。”
“呸!老子管他親不親,這個狗娘養的把命留下!”吳盛六叫嚷着。
林鈞出奇冷靜,隻是死死制住段胥,讓人毫不懷疑隻要有異動,他手裡的刀子就會立刻割斷段胥的脖頸。
韓令秋已經在混亂中奔上了看台,神情複雜地站在人群中面對着林鈞和段胥。林鈞的目光移向韓令秋,他平靜地問道:“你真的失憶了?”
韓令秋目光閃爍,并不答話,倒是吳盛六喊起來:“他失沒失憶關你屁事。”
“你若失憶,或許還情有可原。我不知你所經何事,但你應當是我十七師弟,同我回去見師父。”
林鈞的目光如冷鐵,和那個熱忱愛國的林老闆判若兩人。
韓令秋搖搖頭,他臉上刀疤可怖,神情卻堅決:“你休要胡言亂語,混淆視聽。我是韓令秋,是大梁踏白軍的校尉,除此之外什麼也不是。”
林鈞輕笑一聲:“你曾是師父最喜歡的弟子,如今倒是非不分了。”
他點了段胥的穴道,挾持着段胥一步一步從校場走出,叫人牽了馬來,然後勒令吳郎将他們放他出城。段胥秉持着他一貫的打不過就不反抗的原則,叫吳郎将他們一律照辦了。
隻是林鈞并未說話算話,最後也沒有放過段胥,而是挾持着段胥一同出城,奔入丹支大軍營中。
吳盛六無可奈何地跳腳,一邊放出了林鈞就立馬讓人關閉城門,一邊啐道:“大過年的,胡契人真不是是個東西!待入夜咱去營裡把将軍給救出來!”
韓令秋和孟晚倒還冷靜,二人對視一眼,韓令秋上前道:“郎将,将軍此前曾有一事囑咐于我。”
一入敵營,林鈞與丹支士兵通了口号出示令牌,那些士兵立刻恭恭敬敬地把林鈞迎了進去。
段胥被帶進了營中的一間牢房,手铐腳鍊戴得結結實實還被捆在架子上,要是條件允許,他們恨不得拿一根鎖鍊把他的琵琶骨給穿起來。他這犯人的地位很不一般,從他獨自享有一個牢房,看守隻能站在營門口就能看出來。
“你這是故意的,還是賭輸了?”
伴随着熟悉的女聲,一片鏽紅色的裙邊出現在段胥眼底,他擡起頭便看見那蒼白的美人鬼站在面前,轉着手裡的鬼王燈玉墜笑得意味深長。
段胥靠在架子上,隻當那捆他的架子是個靠背,悠然道:“這局尚未結束,還不到見輸赢的時候。這奸細,殿下猜對了嗎?”
賀思慕點點頭,道:“林懷德死在城下的那天,我猜到了。”
她聽聞林鈞與他大伯十分要好,将大伯當做父親尊敬。原本他在府城鼎力支持踏白軍就很可能會連累林懷德,他不僅不讓林懷德與他撇清關系,還在明知軍中有奸細的情況下請林懷德幫忙。這極可能會害了林家,他卻好像渾然不覺,連猶豫都不曾有。
即便是最赤忱的忠烈之心,也應當會有作為一個人最基本的畏懼、猶豫和權衡。
再者說以賀思慕這幾百年的經驗來看,林懷德死的那天,林鈞雖然看起來無比悲恸,但實則他的震驚是大于痛苦的,仿佛沒有料到林懷德會這般慷慨赴死。
他好像完全不了解他的大伯。
“你又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他的?”賀思慕問道。
“從一開始。”段胥笑起來,說道:“我在他身上嗅到了同類的味道。”
“和你同類?那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那是自然。”頓了頓,段胥十分知趣地不再兜圈子,解釋道:“我最初發覺林鈞在試探韓令秋。我對韓令秋好奇是因為懷疑他是天知曉的人,那麼林鈞對他好奇,又是為什麼呢?無論他和韓令秋有何種牽扯,這都十分奇怪。”
“不過韓令秋有沒有恢複記憶也未可知,糧草被燒他們二人我都有懷疑。劫糧時便帶上了韓令秋,韓令秋的表現不像是奸細,丹支要活捉他或許是因為有人對他好奇,想把他捉回去盤問——和林鈞也對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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