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風舒在顫抖,伸手想将他推開,卻在快碰到他時猛地收回手。
許是待在暖泉水裡的緣故,甯澄覺得渾身發燙,有點難受。
他将唇從那片水色上移開,覆在風舒發紅的耳尖上,輕輕咬下。
“唔……”
甯澄聽見風舒低喊了聲,先是将他輕輕推開,然後手中使力,将自己揉進懷中。他聞着風舒頸邊的水氣味,有些不知所措地睜大了眼。
風舒的嘴堵了上來。甯澄呼吸一滞,想要掙紮,雙手卻被固定在暖泉邊上。
“啊……”
甯澄腦袋被抽空了,什麼都沒辦法想。他阖上眼,身子慢慢地滑下……
忽然,甯澄感覺鉗制着他的手一松,緊覆自己雙唇的水色也一下拉遠。他茫然地睜開眼,看見一張驚慌失措的臉。
怎麼了?為什麼不繼續?
甯澄掙紮着站好,又張開手,朝風舒抱了過去。風舒往旁邊一閃,他撲了個空,徑直掉進了水裡。
水流鑽入了他的鼻腔,流進了他的肺部。他胸口猛地傳來一陣劇痛,腦袋也嗡嗡作響——
“别走……”
他躺在軟毯上,呼吸一點一點地微弱下去。
他的右手被床邊跪着的人緊緊攥着。那人流着淚,聲音充滿了痛苦:“不要丢下我……”
他覺得身上好痛,五髒六腑都在叫嚣。他咽下喉頭湧上的血氣,努力地擡起了一隻手指——
“咳……咳!”
他猛地坐起,眼前是巨大的假山和氤氲的暖泉水。他眨了眨眼,一時間有些失神。
“你……你還好嗎?”
甯澄轉過頭,看見風舒半跪在他的左側,下身圍了條布巾。他臉上寫滿了擔憂,還有幾分愧疚與不安。
甯澄看着風舒略微紅腫的唇,霎時間愣住了。
剛才,我……
額側傳來一陣刺痛,讓他忍不住眯起了眼。
我剛才幹了什麼?
他看着風舒,模模糊糊想起适才的情景。
“我……”
甯澄感覺自己渾身發燙,适才披着的衣物也不知漂到哪兒去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襲幹淨的衣袍,正是自己帶來的那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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