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德爾的動作頓了一下,他用可怖的眼神望向波琳,空洞而猩紅的眼睛閃爍着冷酷的光芒。
波琳毫不避讓地看向他。
氣氛冰冷到極緻。
坐在長桌兩邊的巫師們顫抖着低下頭,試圖将自己隐藏到誰也看不見的角落裡去。
在冰冷的沉默中,低沉的單詞一個一個地響起,“出去。”
長桌邊的巫師們從眼角交換着驚惶的眼神。
“你們,”裡德爾的目光緩緩掃過長桌兩邊,一字一頓,“出去。”
長桌邊的巫師們猛地從椅子上站起身,寬大的巫師袍下擺摩擦着,蜂擁着逃離這片空間。
會客廳頓時隻剩下一片冰冷的空曠。
波琳在裡德爾讓巫師們出去的時候就已經收回了目光。
她目不轉睛地看着正在放映的訪談節目——
“就在今夜,布加勒斯特最平常的夜晚,當所有為了生活而努力奮鬥的人結束了一天辛苦的工作,終于能擠出時間和家人一同享受平靜時光的時候,有一群人,他們帶着可怕的煉金武器,懷着毀滅悖逆他們心意的一切的極度惡意,喪心病狂地将屠刀對準自己的同胞,妄圖毀滅這無數辛勞者來之不易的平靜時光。”
熒屏内,眼瞳幽黑的女人站在無數觀衆的中央,璀璨的燈光照耀在她的身上,人頭攢動,但誰也無法奪走所有人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
月光如水銀瀉地,冷硬而慘淡地澆灑在每個人的身上,映照出一張張惶恐、憤怒、迷茫的臉上。
“上百名努力生活,有着光明未來、無限可能的同胞突然間失去了生命,你我曾共享過的這片月光,他們永遠不可能再看見了。”她用平靜而低沉的聲音輕聲說,“他們可能是你在報紙上見過的政府文員、你學生時代在課本上見過的研究員、你經常光顧的那家商店的店員……是你、我、任何一個人的親人或朋友。”
屏幕内的人群陷入一片低迷的沉痛。
“在這些遇難者中,有一位是我多年相識的朋友,羅傑。從我剛進入羅馬尼亞研究所——現在它叫伊卡洛斯研究所了,從那時起,他就是我敬愛的良師益友。”她用安靜的語調輕聲說着,一種克制而深沉的哀傷從她平靜的語調中散開,感染每個人,“他今年四十二歲了,有一位聰明善良的妻子,兩個可愛活潑的女兒,美滿的家庭,成功的事業……你所能想到的最平凡而幸福的人生。”
“就在一個星期前,我和羅傑還見過面,聊起最近的研究項目,能為公衆提供怎樣有益的技術支持,他的女兒如何不聽勸誡地想要追随他走上學術研究這條容易秃頭的道路。”她笑了一下,并無笑意,“但自今夜起,他再也沒有機會為了保住他女兒的秀發而不懈努力的機會了。”
“再也沒有了。”她輕聲重複。
熙攘的人群一片沉凝的寂靜。
“我承認此刻我是如此悲痛而憤怒,但你們賦予我的沉重的信任使我冷靜。”她微微擡高了音量,低沉而有力,“我必須冷靜,因為站在我身後的,是更多的羅傑。”
“請相信我,你們賦予我沉重的信任,我也将回以我最誠摯的慎重。”她說着,再次提高了音量,堅定而強大,無形的感染力裹挾着每一個人,讓人頭攢動的會場也寂寂無聲,每個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在這樣的時刻,面臨這樣喪心病狂的威脅,我想有些秘密是時候公之于衆,每一個對未來抱有期待的人都有資格知道它。”
“這并不是魔法文明躍遷研究學會所遇到的第一起惡□□件。”她輕聲說,“五年前,正是我和羅傑,在英國魔法部參與會議後回到伊卡洛斯的路上,遇到了第一次襲擊。”
無數人——除了現場的人們,也許還有無數個守在電視前的人,瞪大了眼睛,目不轉睛地看着她。
“你們都知道我在漫長的學術中得到了足夠自保的強大力量,”她說,“但我得承認,那時的我還太過年輕,毫無準備,不知道我們即将踏上的是一條如何艱險的道路,也從未預料到我們會遇到種種的刁難和瘋狂的惡意。在那次襲擊中,我沒有受傷,但羅傑差點永遠失去了他的右手。”
“那時的我才二十五歲,年輕,沖動,血氣方剛,對這個世界有着過于天真的認知,可以想象這樣的我在見到朋友因為我們所秉持的信念而遭到攻擊時,會有多麼狂怒,那時我就曾想将這件事公之于衆,讓所有人都知道極端反對者們的暴行。”
她說,眼睑微垂,睫毛在她的眼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陰影,“但是羅傑阻止了我,他告訴我這除了讓極端反對者們更加瘋狂、引起信賴我們的人的恐慌外,并無意義。他勸我要盡快适應,因為這就是為衆人抱薪者一生都将伴随的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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