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年征戰使的就是一杆長槍,自然知曉手裡這柄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世間難得的珍品。槍身乃混鐵精鋼鑄制,杆身堅實,不易斷裂,又有回彈的張力,硬招軟招都可使得,進可猛攻,退可卸力,槍頭雕龍,虎口加刃,刃裹白金,好不氣派。
他站起身來,道:“好。”
第40章射羿風雲(十一)
呼延此人是個武癡,駐守邊疆未嘗一敗。唯有數年前,射羿與玄雍邊境有過一次貿易物資摩擦,鬥了幾個月,最後射羿戰敗收兵,同意賠償,寶馬烏骓也在那幾次戰役中瞎了隻眼睛。
他從戰場上回來,心中憋了一口氣,夙夜匪懈,潛心鑽研兵法武術。
寶馬烏骓因為瞎了眼,自此就失了平衡,臉上挂着一道疤,走路歪歪扭扭,出了好些醜。旁的人看馬可憐,勸呼延宏莫要再讓它當戰馬,放它歸田,呼延宏把那好心勸他的人打得掉了顆牙,抱着一匹殘馬沒日沒夜的苦練,數月之後,竟騎着那匹獨眼烈馬,比從前更勇悍三分。
他重返戰場,騎着烏骓,手握畫戬,再沒機會與殷洛交戰。
其後數年,玄雍新帝登基,射羿進獻珍寶華禮,向玄雍尋求庇護,自此結為友邦。
玄雍射羿交好後開辟了一條貿易往來的棧道,綿延千裡,驿站數十間。約摸一年多前,朝鳳來犯,勢如破竹地突襲摧毀了近十間射羿境内的驿站,還殺了不少無辜的商旅,旨在破壞兩國日益牢固的商貿鍊接。射羿國君派使者送了個急件到玄雍告知此事,不日竟得知新帝震怒,決定禦駕親征,率軍同射羿一同驅退朝鳳之軍。
呼延宏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剛從另一個戰場被召回臨祁,又多問了幾句,才知玄雍軍已到達射羿,正在邊境安營紮寨。
那随侍說罷左顧右看了一番,湊到呼延宏耳邊,悄聲道:據說那個“玄雍新帝”此刻就正在玄雍軍的軍帳内呐。
他說話的語氣不似在講最新軍情,而是在講什麼民間傳說故事。
呼延宏道了聲莫名其妙,入殿領了旨,也率軍上了戰場。
是了,他便是此次射羿軍的主帥。
兩君列陣時,呼延向玄雍軍看去,隻見排排士兵整整齊齊,玄色長旗高高飄揚,浩浩蕩蕩、呼聲震天,新帝卻不在陣前。
呼延宏是知道玄雍新帝名喚殷洛的,更記得當初戳瞎自己愛馬的人也叫殷洛。
可若他沒記錯,殷洛應當是個身先士卒、永遠沖在最前面的将領。
呼延宏又往後看了看,終于在被幾排士兵守衛着的軍陣後方看到了殷洛。
他左右前方各一位手持長柄刀的武将,門神似的怒目瞪着戰場。
其後便是殷洛。
玄雍之主騎着一匹其色如赤焰、汗下如浸血的駿馬,身着戰甲,頭戴烏金盤龍冠,黑發披在身後,面無表情,色若刀削,眉如刀鋒,神情冷峻。
他的手中并沒有提着之前數次交戰時慣使的長槍,而是左手拉着缰繩,揚起右手,看着前方的戰場,嘴唇緊抿。
戰場上的風像小刀似的刮着對陣雙方裸露在外的臉頰,将氣氛襯托出一派肅殺的氣氛。
殷洛眼神暗了暗,舉起的手向前一揮,道:“殺——!”
朝鳳原本就是旨在突襲,也沒想到進攻射羿境内玄雍竟會出兵,自是在兩軍夾擊之下節節敗退,最後極不甘心地投了降,兩個将領被永遠留在了射羿。
整場戰事,殷洛一直面無表情、不發一語地伫立在後方。
呼延馭馬回陣,聽得士兵歡呼,又看了看全都恭恭敬敬跪在殷洛面前,一動也不敢動地等着副将回禀戰死數目的玄雍餘兵,雖兩軍大獲全勝,心裡卻不是滋味。
因此次戰事勝利,國君在側殿舉行了慶功之宴,呼延宏回絕了好幾次邀請,最後還是老太君出馬才逼着他答應了下來。
他換了華服,被轎子擡往宮内,下了轎子,聽到一些大臣狀似竊竊私語,聲音卻并不小,不用特意靠近,便可知他們在讨論之前走漏的宴會風聲。
一人說:據說這次慶功宴除了射羿高官,還有玄雍新帝。國君盛情相邀,勢要将他好生招待,将他留了下來。
一人說:友邦國君率兵相助,于禮确也該當如此。隻是我聽說他脾氣不好,看了他總有些怕……唉,我們盡力款待就是,隻盼他不要在宴會上發作。
呼延宏與他們并不相熟,也不寒暄,一個人在牆角倚着牆磨蹭了一會兒時間,見衆人都已進去,估摸着宴會已向開始了才入了側殿。
國君與殷洛都坐在高台上,一左一右,相隔甚遠,身前各擺着一張擺得滿滿當當的長桌。
射羿國君仍是笑呵呵的,心情甚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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