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邊正無聲地哀嚎着,卻發現棋局漸漸有了變化。青年天資卓絕,又多下了一會兒似乎摸着了些門道,在自己絞盡腦汁的配合下,頗為勵志地得了個險勝。
要說他們為何會坐在這裡下棋,還得從昨日叙起。
呼延宏對青澤一通質問,逼得二人不得不轉身,那些尋常守衛倒不知發生了什麼,呼延宏卻第一眼就認出了殷洛。他似乎不敢相信,露出了一衆士兵從未見過的表情。
過了數秒呼延宏才移開視線。他又看了看神情頗為輕浮、皮膚白嫩的青澤,最後對着殷洛罵了聲:“成何體統!”
那語氣與其說是殷洛曾對青澤提起過的對他的仇恨,不如說是不恥。
好似殷洛這般行徑有多不堪入目、多自甘堕落、多讓他覺得不可理喻似的。
射羿國君個性如履薄冰,這個将軍反倒膽敢對他國主君破口大罵。
他罵這句話時一拉缰繩,那匹獨眼烏稚仰天長鳴一聲,很憤慨不平的模樣。
所幸呼延宏雖然氣得長戬直抖,好歹也知道此事要低調處理。
待兩人被“請”到皇宮,那射羿國君才聽到消息姗姗來遲。他遠遠地疾步走來,身後跟着一串随侍,看到站在房間内的殷洛和青衫青年,又看到幾乎是橫眉怒目看着殷洛的呼延宏,急得眼前一黑。
那青年言道自己是為竊臉賊而來,也已破了竊臉之案,要讨王爺的懸賞。射羿國君看了他的證據,又看了看殷洛,也不管青年說的有幾分真幾分假,都笑着應了,責令呼延宏請罪。呼延宏骨頭極硬,饒是國君下令,也仍是一副憤懑不平的樣子,最後放着指着他說不出話來的國君不管,告辭一聲,頭也不回大邁步離開了。
射羿國君扶着額,歎了口氣。
他今日邀請殷洛和青年下棋,也有為昨日呼延宏的冒犯賠罪的意思。
他們下完一局,射羿國君心力憔悴地寒暄了幾句,便見呼延宏走路帶風地過來。
射羿國君松了口氣:這呼延雖說性子太過耿直急躁,但對射羿卻是數一數二的忠心耿耿,想必是冷靜下來,知曉要以大局為重,賠罪來了。
他這口氣剛出了一半,定睛又看了看,臉色一下子比牆還白。
他轉頭問身旁的太監:“呼延将軍有提着兵器賠罪的習慣麼?”
那太監道:“沒聽說過啊。”
射羿國君轉過頭去。
——呼延宏左手提着他的方天畫戬,右手提着一柄長槍,神色不善,殺氣騰騰,離他們越來越近。
三人坐在一座修在蓮花池上的亭台之内,朵朵蓮開,風景雅緻。呼延宏剛走到長橋入口處,便被随侍攔住。
那兩個随侍一臉為難,道:“呼延将軍……賞蓮亭不得帶兵器入内……”
呼延宏看他們兩眼,将長槍換做和畫戬同一隻手提着,另一隻手橫劈兩掌,把他們劈倒在地。
呼延宏下手不重,兩名随侍倒在地上,神志尚且清醒,看到呼延宏怒氣騰騰的臉色,兩眼一閉,裝暈裝得出神入化。
呼延宏目不斜視,跨過他們的身體,大闊步走到賞蓮亭内,無視國君黑如鍋底的臉色,看着正襟危坐、擡頭看他的殷洛。
他一甩手,把那柄長槍向殷洛扔去。
他與殷洛距離不算太遠,雖然動作突然、不給人絲毫反應的時間,但殷洛作為經驗豐富的武将,穩穩接住必定不成問題。
殷洛有些驚訝地睜大眼睛,仍是坐着,剛伸出手,那柄長槍橫撞在他胸口。他用腳尖挑起長槍,伸手握住,槍杆撐地,穩住身形,因剛才被重物撞擊而咳了兩下。
雖然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反應也算迅疾,卻到底是沒有及時接住。
呼延宏看了他明顯不如當年的反應,眼中怒氣更勝,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他伸出方天畫戬,一指殷洛,道:“殷陛下,你曾與小将交過手。多年不見,不知今日可有榮幸,再與陛下切磋一二。”
此話說得客氣,語氣卻是十足的挑釁。
他身後被他行為驚得宕機了的國君終于反應過來,臉上的笑面也消了下去,道:“呼延,你好大的膽子!”
呼延頭也不回,道:“無論勝負,呼延宏都會自行請罪,請陛下不要阻止小将!”
他看了看殷洛,又道:“若殷陛下過慣了錦衣玉食的日子,不願再與小将交手,小将也不會強求。可若殷陛下同意與小将比試,小将可不會因為陛下的身份而留手。”
射羿國君張牙舞爪,蹦得像根彈簧:“呼延!我革了你的職!”
呼延宏也氣得跺腳:“那陛下就革!遠離沙場、徒領俸祿,我本已算不得什麼将軍!”
殷洛看了看自己握在手裡的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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