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哪來的孩子,還要辛苦皇後給朕生一個。”謝晏趁機道,上次刺客來得不是時候,他該說的都說了,薊雲橋卻什麼答複都沒來得及給。
薊雲橋愣了愣,這個問題猝不及防,她從來沒想過,條件反射逃避謝晏熾熱的目光道:“我不是薊雲橋,更不是皇後。你……你找别人去。”說完一蒙被子,隔絕視線。
這句話傷人,謝晏冷下臉,“薊雲橋!你聽好了,你這輩子都是朕的皇後!”
“你是不是認為你怎麼朕都不會生氣,朕告訴你朕很生氣!朕隻是不想當着你的面生氣。”這句話謝晏在喉嚨繞了三圈,終究沒舍得對薊雲橋大聲,甩袖去别處瀉火。
謝晏對薊雲橋編造身份的事依然心有餘悸,那種絕望,仿佛世間又隻剩他一人的感覺,不會再想體驗第二次。
薊雲橋不知道這已經是謝晏心裡的一道傷,他不喜她任何試圖從皇後這個身份掙脫出去的行為。
薊雲橋躲在被子裡咬着食指,她就是自私,她是顧蘇,不願作薊雲橋,她不願意一輩子困在深宮,為天家生兒育女,傳承國祚。更不可能三從四德做所謂天下女子表率。
顧蘇,應當在市井與普羅大衆交談,在大江南北奔跑勘察古建築,臨了找一處居所,為街頭愛哭的孩子做一隻搖鼓,為巷子裡的花甲老人送一把輪椅。
她最崇拜曆史上能走訪名山大川的人物,留下萬世相傳的實用經典,郦道元和水經注,李時珍和本草綱目……還有她拜讀過大作的梁思成。
她不求能成為那樣的偉大靈魂,但至少不是寫在天家族譜的軀殼。哪怕一腳踏空,她死在她熱愛的事業上。
她離這樣生活原來越遠,離皇宮一丈,她才是顧蘇。縮在龍床上不敢出頭的,是薊雲橋。
可是她閉上眼睛,謝晏的身影揮之不去,安逸使人喪失鬥志,謝晏讓她心生眷戀。
“怎麼辦怎麼辦……我是顧蘇,我是顧蘇……”兩行淚彙作一行,滾滾落進枕芯。
謝晏赤紅着眼在靶場嘭嘭嘭射穿了九個靶子,箭箭雷霆萬鈞,正中靶心,威壓之下,随侍連大氣都不敢喘。
汗珠随着肌肉線條滾落,打濕内衫外袍,謝晏才剛剛解氣。罷了,再給她一點時間,薊雲橋不是沒有心,隻是看不清。
若是謝晏知道,他離開一下午薊雲橋的腦内活動,怕是得氣到兩人一起上族譜。
謝晏踏進寝宮,宮女輕輕禀報,皇後一下午都沒動過。
朕話說重了?謝晏快步走到床邊,把薊雲橋從被子裡挖出來,睡得正熟。謝晏笑一聲,要喚她起來吃晚飯。
手一伸卻摸到半個洇濕的枕頭,謝晏心涼了半截。
薊雲橋,朕這麼為難你嗎?
謝晏給她換個枕頭,沒有叫醒她,而是坐在床頭,看着她難得安靜的睡顔不知在想什麼。
薊雲橋到了晚飯時間,自動餓醒,二人對着沉默吃完飯,謝晏抹完嘴就去處理政事。
薊雲橋放下吃了一半的碗,心裡頗為自責。有種欺負老實人的渣渣感圍繞着她,讓她在這間滿是謝晏氣息的寝宮裡坐立不安。
她卷了卷包袱,其實啥東西也沒有,想回她冷冷清清的清和宮去。
宮女攔不住她,便跟着她眼見她進去才返回。
謝晏隻派人來說皇後受傷暫時在别處養身子,薊梳擔心了好幾天,畢竟主子做得大逆不道的事,她不是不知道。
薊雲橋一回來便心累地躺在床上神遊,她覺得她變嬌氣了,不然怎麼覺得清和宮的床沒有謝晏的舒服,看起來差不多啊,她明明不是豌豆公主。
“主子,這幾天在哪?”薊梳問。
“我替陛下擋了一劍,在他那兒養傷。”薊雲橋随意道。
薊梳臉上沒有“主子終于要得寵”的欣喜,反而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不過薊雲橋沒有看到。
“主子,能不能别和陛下走得太近。”薊梳這句話出口,也覺得這要求無厘頭,她絞盡腦汁掩飾,“奴婢,奴婢是說,老爺當初做了那樣的事,朝中本來就很多大臣對主子您不滿,若是他們知道陛下他……奴婢怕主子被那些人彈劾。”
“嗯。”薊雲橋懶懶應聲,薊梳說得沒錯,她不能做一個吊着人的渣女,她心不在此就不能欺騙他,或許,或許哪天心就飛回來了也不一定?
薊梳:“……”我究竟說了什麼?
謝晏回來時,見薊雲橋跑了也不惱,或者說已經有預感。他好久沒有以皇帝的身份踏進清和宮,還有點期待。
“皇上駕到--”
薊雲橋彼時正在削一根木頭,她幾天沒碰,想念得緊。一聽三元洪亮的聲音,她慌慌張張撂下木頭,跑到前頭,給謝晏俯身行了個歪歪扭扭的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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