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答不理的略略點個頭,提起酒壺給對面的杯盞斟滿,已經算是應付完事兒,楚歸半撐着下巴,又開始琢磨自己的問題。
他這幅怠慢的姿态,擱在别的小倌身上,周大官人必定早就破口大罵,可如今卻中了邪一般,渾然不覺,甚至覺得勞煩天仙動手斟了酒,他還有些受寵若驚。
安靜了一小會,周大官人開始沒話找話說,他畢竟是做生意的,口才很是了得,把他那幾十間綢緞莊的經營之事說的妙趣橫生,楚歸也終于分給他幾分注意力,不時“嗯”“哦”的配合着點個頭,一晚上的時光很快就打發過去了。
到了告辭的時候,這個以南風館為家的花中老手,竟然面色微紅,扭扭捏捏的告了白,說是真心實意的喜歡他,又拍着胸脯保證,等到他梳攏之時,一定會出到最高價,絕不會讓他旁落。
那小心翼翼而又萬分認真的架勢,倒跟個清純未經人事的少年一般。
楚歸把他當做前世那些粉絲們,扯出一臉營業笑容,懶懶的擺擺手,終結了他小倌生涯的頭一次包夜服務。
隔天一覺醒來,昨夜再次勾搭失敗的郁悶并未消散,楚歸對得了花魁之後的事情突然開始沒了把握,眼瞅着安王那樣子,怕是真的不行了,鋼管舞都收拾不下的男人,絕對是有什麼難言之隐。
看來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其他的出路也需要再探上一探。
他簡單謀劃了一圈,将伺候的小厮果兒叫了進來,說是昨夜太過興奮又太過勞累沒能入睡,此刻要好好的補個眠,讓他在門外守緊了,不得吩咐不要讓人進來打擾。
昨夜那場挂牌宴後,堂中哪裡還有人不知道重樓的,這位必定是會紅到天下皆知的地步,果兒無需管事的吩咐,已經将他看做了貴人,當下大聲應了,還體貼的點上一款助眠的熏香,最後關好了房門。
人一走,楚歸立刻回了如意樓西院小屋,兩家本就一牆之隔,對他來講,避着人耳目穿堂入室的,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一炷香後,一個面色焦黃的中年男子提着個木匣,緩緩出了如意樓,朝北走去。
悅來茶坊三樓,阮紀行對剛剛摘下幕離的蕭祈黑了臉:“怎的這次大白天的就上了門,臉都懶得遮了?”
蕭祈推了推桌面的帷帽,笑應一句:“這不是遮着麼。”轉頭就向對面米鋪望了去。
他其實也知道來的很不應該,卻又控制不住的來了,似乎有些什麼東西正在打破他頑固的防守,攪得内心不得安甯。
他得來這裡看看,哪怕根本不可能看到想見的那個人,那也要來看看,坐在這裡,可以按照回憶的樣子再把那段往事細細描摹一遍,讓藏在心裡的那個輪廓再次煥然如新。
阮紀行有些不依不饒:“沒帶侍衛?”
蕭祈頭也沒轉仍然盯着窗外,手指随意向上比劃了一下,阮紀行擡頭望去,臉帶黃銅面具的無名從梁上探出半個身子,算是打過了招呼。
他好歹放了些心,正待繼續勸說,小二在門外敲過兩聲,請示道:“閣主,有貴客上門,大掌櫃拿不得主意,請您吩咐。”
阮紀行:“多貴的貴客?”
小二:“五千金,索一張地形圖。”
雖然不知道是哪裡的圖,但價錢确實相當可以了,此時小二又急急補充了一句:“定金,這隻是一半的定金。還說若是覺得低了,也能再談。”
這下,連蕭祈也不由好奇起來,低聲道:“去年北原那邊來人,想要連弩的構造圖,也才願意給上五千金,這總價能過萬的,該得是什麼圖?”
阮紀行暫時也沒有頭緒,他這玄機閣雖然是安王創建來收集情報用的,但好歹披着對外販賣消息的幌子,如此大的一筆生意上門,斷沒有推出去的道理,好與賴的,那也得先談過了再算。
這就打算給主子告個罪,下樓去看看。
沒想蕭祈已開了口:“把人請上來談吧,我就在屏風後面,看看這麼貴的客,所圖到底為何。”
阮紀行點點頭吩咐下去,不一會兒的功夫,小二指引之下,一位面色焦黃的中年男子進了廂房。
十分的面生,甚至這是否是他的真容也說不好,阮紀行在鬓角下颌等處細細瞄過一眼,看不出絲毫的破綻。
來人雙手捧着木匣放在了桌面上,尚未說話,先行開了箱,齊齊整整的五十條黃魚躺在裡面,閃着冰冷的金屬光芒。
阮紀行将那雙蒼老的手也盯過一遍,擡頭問道:“客人要的什麼圖?”
中年男子張了嘴,是一把極為低沉粗粝的嗓音:“定鼎城。”
阮紀行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猶豫着問上一句:“是……建築構造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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