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允天起身昂首望月,淨月此時的琴聲悠揚,一掃方才愁緒滿腹的憂慮,他低頭想安慰她幾句,忽然看見她專注地撫琴,在林木圍繞之中就像個梅花仙子,氣質卓然,有種不染凡塵的感覺。他靜靜地注視着這一幕,不想出聲擾亂她。
淨月原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片刻,她發現四周一片寂靜,疑惑地望向風允天,怎知他一瞬也不瞬地正盯着她看。
琴聲亂了,指法錯了,淨月被他看得不知所措,氣惱地啐了一聲,怯怯羞羞的偏過頭,語氣上揚道:
“有什麼好看的?再看,姑娘就挖出你的眼睛!”
“秦姑娘請息怒,是小生冒犯了。”這會兒的“秦又玲”來得真不是時候,風允天知道她羞,不禁哈哈大笑。“良辰美景,人比花嬌,姑娘月下撫琴,姿态可比淩波仙子,花顔直逼月宮嫦娥,小生心生傾慕,看得太過入迷,請姑娘恕宥。”
“你還說!”這個人怎麼這樣!淨月臉蛋兒一紅,小梨渦若隐若現,手下的琴聲早已調不成調。“胡說八道,舌燦蓮花,稍停叫我哥哥拔光你的牙!”
“哎呀!我好怕啊!”風允天作勢退後一步,表情驚惶害怕:“令兄可是玉樹臨風、貌比潘安、武藝高強、卓爾不群的秦又極公子?小生這廂真是太失禮了,早該知道像秦姑娘這般閉月羞花的絕代佳人,令兄必當更為不凡才是。”
“你……”怎麼會有人自吹自擂到這種地步?琴音瞬間停止,淨月不敢置信地望向他,卻看到風允天興味盎然的神情,擺明了就是在捉弄她。嘴上一哼,她又重新操琴,試着将心神專注在琴上。“厚皮厚皮,你太厚臉皮了!我不理你。”
“哈哈哈……”風允天見她像隻被激怒的小貓,又拿他沒辦法,模樣甚是可愛,不由得大笑起來。
此時的琴聲一反方才的流暢溫順,轉而成為激越清揚,反映了淨月内心如擂鼓般的情緒。風允天聞樂興緻大起,抽出玉箫,意态飛揚地在深夜梅林中舞起蕭來。“
一舉手、一投足,都是無比的優雅矯捷,一支紫玉箫舞得虎虎生風,月光下淺色的身影進如激矢.台如雷電,攻守進退皆暗合着音律。樂聲激揚高亢時,人影便如火馳星流;樂聲低沉平穩時,人影則似江水徐徐。最特别的,随着蕭的揮舞,風由音孔侵人,蕭音忽明忽滅,音調忽高忽低,蕭音與琴音在夜空中會合,竟是出人意表的和諧。
任誰看了這情境、都會忍不住屏氣凝神,深怕破壞了這箫合鳴的飄逸景緻。一名不速之客此時由莊外飛越梅林,雖然已經盡量放輕了動作還是被耳聰目明的風允天發現。。
“偷爺,你也來插一腳嗎?”
他并沒有停下動作,旋身飛腿,紫玉箫劃出一道道光華。
“嘻嘻,還是被發現了。”偷爺從容自在地坐在圍牆上,目不轉睛看着這兩個娃兒一蕭一琴,一奏一舞,又拿出他的酒壺香了一口。
寒風中有此難得一見的表演,他怎麼能夠錯過呢?
第三章
梅莊的密室内,屠尚心緒如麻的來回踱步,時而仰天長歎,時而低頭沉思,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
“爹!”密室的門被推開,屠紹從外頭氣喘籲籲地走進來,腳下一陣踉跄。
“你怎麼現在才來?”屠尚無奈地看着浮躁的兒子,心裡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慨。
“在外頭耽擱了一下。”要讓爹知道自己剛從百花樓回來,包準被處以家法。屠紹趕忙陪笑:“爹,你找我這麼急,有什麼事?”
“你……唉,算了。”屠尚本想罵他兩句,但事情急迫,他隻好先切入正題:“最近孔家後人恐怕就要來了,血光之災我看是免不了了。”
“這麼快?”屠紹毫無心理準備,被這個消息驚得一呆。“爹,你聽誰說的?”
“還會有誰?”屠尚眉頭深鎖,語氣沉重:“‘他們’帶走南不孤後,從他身上知道孔家後人已經在查那件事,就差人快馬送信給我。聽說他們和孔家後人照面過,所有高手一敗塗地,最近又派人來說,孔家後人可能近日就要有所動作,要我小心提防。”
停頂了一下,屠尚又憂心件件地道:
“我們派去大同村的幾名探子,應該在商不孤被帶走的當天或隔天,就應該到聞香坊查探了,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恐怕已經遭到孔家後人的毒手。”
“爹,你别緊張,我們莊裡不是請來了秦镖的孫子嗎?”想到秦氏兄妹的悍樣,屠紹暗自打了個冷噤。
“唉,沒看過孔家後人的身手,誰也沒把握。秦家那兩個小輩雖然厲害,沒對上怎麼知道可靠不可靠?”屠尚深深吐氣,像要把胸口中郁窒的悶氣全部吐出。“所以爹已經派人去落霞小築向醫尊要了他的獨門暗器‘奪魂針’,也用重金多請了些高手來助陣,應該近日就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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