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淨月有了動作,她僵硬地放下琴,調了調音,開始撥動起琴弦。樂音在空洞的室内流瀉出悲怆愁緒,她眼眶中的淚水也不住滑落,一滴、兩滴……
即使風允天是個知音之人,他卻相信自己永不會喜歡這種凄涼的調子。
她又落淚了,難怪有人說女人是水做的。他無言踱步至她身旁,輕咳了一聲。
“在下已無手帕可派上用場,若姑娘還是哭個不休,恐怕在下隻有撕破身上衣服,供姑娘拭淚了。”
被他發出的聲響吓了一跳,琴聲蓦然停止,淨月睜大了眼望着他。
“風大俠?你又回來了?”
他根本沒走。風允天彎下身子直視她:
“三更已過,你父親若能夠回來,早就回來了。這裡不是久留之地,我風允天承諾會幫你查出他的下落,就絕對不會食言。現在,你還是随我離開比較安全。”
他的語氣雖溫柔,言下有不容質疑的威勢。
由門縫鑽入細細的夜風吹過淨月的身子,她這才感覺到寒冷。憶及父親被砍傷的那一刀,她也覺得父親回來的希望渺茫,有可能早就已經被敵人擄走。
她環顧了四周一圈,這個從小到大生活的地方,如今是淩亂殘破,刀痕布滿在傾倒的桌椅及牆面上,怵目驚心。下定了決心,她抱起桌上古琴。
“商家身無長物,爹留給我的隻有這古琴,要走,至少也要帶着它。”
風允天想接過她手上的琴,手才伸到一半,一陣細碎的破空聲忽然竄進他的耳中,夜光下,如絲光線直直朝兩人飛來。
“小心!”
情急之下,風允天連人帶琴抱起淨月,旋身飛離原地。回頭一看,剛才她放琴的桌上,果然正插着許多銀針。
一口氣還沒喘過來,暗器攻擊接踵而至,銀針又射向兩人站立之處。風允天緊摟着淨月,在針與針之間極微小的縫際中穿掠,如此險要的情境下,他卻仍有餘裕聽出敵人有三名,藏匿于屋頂之上,且武功皆非弱手。
淨月剛開始吓得連尖叫都忘了,怔怔地望着風允天近在咫尺的臉;待她回神過來,隻感覺得到他緊貼着她的溫熱身體,及環在她腰際的那隻手。。
很奇妙地,她居然不害怕了,然而兩人之間親密的姿勢也讓她羞紅了臉,但又不能将他推開。
“怕嗎?”
風允天對懷中的軟玉溫香又如何能沒有感覺?雖說情勢危殆他不得不吃這個豆腐,不過内心實在也不想否認他還挺享受的。
“不怕。”淨月搖搖頭,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蓋過了一切,她根本滿腦子都是他的氣息,哪還有空去在意身旁飛來飛去的東西是什麼玩意兒?
“不怕就好。”
嘴角揚起輕蔑的笑意,風允天空着的另一手抓起幾塊瓷器的碎片,精準地朝屋頂某一處射去。
“下來!”
嘩啦嘩啦,屋頂被風允天射出一個洞,跟着從上頭跳下三個人。看來三個人都被擊中了,皆怒氣沖沖地瞪視着他。
“混帳!敢偷襲我們!”其中一名疤臉大漢氣憤地指着風允天及淨月。“你們是誰?和商不孤什麼關系?”
這些人不是和入夜時殺傷商不孤的人一夥的?風允天腦子馬上靈活地運轉,否則當時打了半天的架,就算不認識他,也該知道同樣是攻擊目标的淨月吧?而且,帶走商不孤那批人應該已經得手,沒有理由再回來。
他緩緩放下了圍在淨月腰上的手,讓她倚在身側。
“在問别人之前,應該先報上自己的名号吧?”
“我呸!”另一個矮如缸的中年男子喝道:“你敢這麼跟老子說話?看我宰了你!”
“等一下。”剩下的一名高瘦男子出聲阻止,他先看了看周圍,再和矮胖男子低語:“商不孤會不會已經被他們帶走了?”
被“他們’滞走?風允天仔細推敲他們話裡的玄機——這三個人不是抓商不孤的主謀者,卻可能知道商不孤的下落?
“很有可能。”矮胖男子瞄了眼風允天,對他悠閑的态度愈看愈不順眼,不禁又大聲叫罵起來:“管他,先把這兩個狗男女抓起來,再回去禀報莊主便是了!”
三人欲再動手,外頭卻同時傳來一陣洪亮的笑聲。
“哈哈哈,我老頭晚上睡不着出門散個步,想不到還有好戲可看,以一打三呢!護花的小子可别打了!”
衆人望向門外,一個白發蒼蒼、身材圓胖的老人走了進來,紅光滿面像尊彌勒佛似的直笑,一點不以室内緊張的氣氛為忤。
這又是誰?疤臉大漢深深皺起眉頭,本來一個不知名的臭小子已經很難對付了,現在居然又來一個老頭,而且似乎不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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