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老管家有心待人,但有關于柳家暗地裡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并不知情。
房間是白茉莉昨日住過的,床榻便也是她安寝過的。所有人尚一無所覺時,偏生柳和靜顧忌了到。甚至于他還嗅着蠶絲被上極細微地,有一股茉莉花的清香。
他面色一紅一白,掙紮要下床。
白茉莉将他按回枕上,神色有點顯而易見的不虞:“呆着。”
柳和靜曲了曲腿,不自在地說:“我沒事了。”倒也不知她是否是用了什麼熏料,不然緣何名字裡帶了花意,身上也有股花香?從前他并沒有覺察……哦,不對,那是他還從未靠她過如此之近。
那日他在三月閣見過鶴公子,一番試探,得知白茉莉暫時藏身于三月閣,且由鶴公子照料,病情無甚大礙。
他爹問他:對此有何想法?
他憑心而論,道:鎖城之日,淮揚局勢混雜,多生變故。江湖皆知白茉莉與柳家的關系密切,此番事出,反不如讓她先于三月閣藏匿幾日,避過了鎖城期,再行接回柳家看顧。
他爹再問:你對小茉莉與鶴公子的事,有何想法?
他故作淡然,道:凡事隻以茉莉的安危為重。
他爹卻是笑道:我看小茉莉是真心喜歡那人,不如你就此放手,還她一個自由罷。
他一愣,不知父親何出此言。
他爹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頭:我兒辛苦,你可借故與白家斷下關系了!教中已派人與我聯絡,柳家十年韬光,即将是迎來出頭之日!
隻因他得了白茉莉的指名,與她定下所謂姻親,他爹避開了柳大柳二,便将柳家暗藏的秘密告訴了他。
宿海郡一役,柳家以‘淮揚人,不問江湖事’的借口,回絕了白豪俠共抗魔教的提議。而實際上,卻是柳家與魔教定下盟約,待魔教屠殺盡正派人士,與柳家裡應外合,屆時江湖将盡歸于兩派的掌控。奈何突生變故,白豪俠以一己之力,殺得魔教敗退,後事也随之不了了之。
他爹斷言,白豪俠為人最是循規蹈矩,克己守禮,想來他的女兒也不過是深閨裡的單純姑娘。他隻需投其所好的哄騙于她,監視并探聽白家人的一舉一動。待到魔教聖女重現,卷土重來,那他們柳家執掌江湖的日子,指日可待。
可事實上,那白茉莉為人行事,端得是恣睢妄為、桀骜不馴,哪裡有半分大家閨秀的樣子?多年間,他費盡心機地讨好于她,枉他搭進去自個的一顆真心,橫豎卻都不值得她多生一分的青睐之意。
當他爹告知他,大事将至,他終于不必再行僞裝,他心中一時輕松,一時落寞,一時怨怼。他無數次地說服自己,便按照先前的計劃行事,與白家人一刀兩斷。
可他到底是不甘心,要他放手,任由她與那三月閣的小倌雙宿雙栖?他多年間苦求不得的事,他如何便能成了?他心中怨恨更深,他簡直恨極了白茉莉。
尤其昨日,他偶然間聽得他爹與梅盟主的談話,得知魔教流落中原的聖女,竟是白豪俠之女白茉莉!
如此的陰差陽錯,倒要他該如何自處?
他心突生出一絲希冀:以白茉莉難測的心思,如若她願意地擔下魔教聖女之位,若是她與他一同站在了武林正派的對立面,他面對她時,無需再行僞裝,那他與她之間,是否還有回轉的可能?
白茉莉看柳和靜果真聽話了些,不再動作。她後退幾步,示意生煙翠與她一起離開。柳管事恭送兩人出門,臨走時,白茉莉轉而對柳管事道:“勞煩柳叔幫我備下些遠行的吃食吧。”
柳管事詫異地“啊”一聲,微揚了點聲音,猶如提醒誰似的:“白姑娘這就要走?”
聞言,屋内之人猛地一掙,跳下床榻,跑來抓緊了她的手,追問道:“去哪?!”
白茉莉在他手背輕巧地一彈,打散了他的力道。她看着柳和靜充斥血絲的雙眸,關切一句:“你好生休息吧。”
柳和靜焦躁地攔住她:“你是不是要去宿海郡?我和你一起去!”
白茉莉突然不動作了,屋外涼風吹拂她的白衣擺,她像是一朵飄忽的雲。
雲不動,是風在吹它行路。她不動,是周遭人在逼她向前。
白茉莉笑說:“好啊。”
她走幾步,瞧見了不遠處期期艾艾等她的鶴公子。鶴公子半捂起臉頰,眸中明明是閃避的神色,但某一線目光,執着地拴在她的身上。柳和靜正站于白茉莉的右側,他也往右側挪動,一點點挪至柳和靜的面前,一手推他:“你去茉莉的左側站吧。”他臉頰傷在右邊,他想站在茉莉的右側,把好看的左臉給茉莉瞧。
柳和靜不理他。
鶴公子咬緊了唇,小小聲跟他商量:“你去左邊站,我就原諒你故意劃傷我臉頰的事。”他現在真真是不安又忐忑,嚣張地氣焰一丁點兒也不敢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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