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語間掩不住的不懷好心,直聽得柳家主不虞地皺眉,道:“我倆現今可是一條船上的人,事成你我都好,事敗,我柳家身處淮揚地界,尚無緊要,你這新任武林盟主,怕是就要身敗名裂!”
聞言,梅思淼笑得愈發歡暢,然笑意不達眼底,言語間隐含了一絲怨恨,“江湖誰人不知我這盟主之位是白家人施舍來的,何來名裂一說?不過我卻是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自诩武林正派的梅家出我這麼一個魔教叛徒,我那爹爹、大哥,該如何自處!”
*
生煙翠用熱水洗漱一番,仍抵不了四面八方湧來的潮濕陰冷。他提筆給自個開了貼驅寒的藥方,正待要交予柳家侍從,便聽不遠處的房中,傳來兩姑娘的嬉笑聲。
白南身上正披着一件厚實點的披肩,白茉莉見生煙翠來了,順手丢了另一件給他。生煙翠展開了瞧,咕哝一句:“這可是女兒家的衣服罷。”然後就地一裹,心滿意足地長舒一口氣,“暖和呀。”
桌上膳食不少,但兩人隻動了面前的兩碗甜粥。生煙翠也不客氣,坐去旁側的位置,邊吃邊聽她們說什麼。
白茉莉問他:“你師父貌似也親眼目睹過宿海郡的事吧?如何?”
生煙翠歎息:“當年參與此事的人都被下了言靈,但凡說出一句有關的訊息,必是毒發身亡的下場,探聽不出來的。”
同樣的話,懶秋風也說過。
白茉莉打定主意,道:“我打算親自去宿海郡查驗一番。”
生煙翠大驚:“昨個下雨,你腦子也進水了?!”他手裡尚拿着紅豆包,氣不叠,索性用手背狠狠敲了白南的額頭。白南被敲得猝不及防,用疑惑地眼神詢問他。而生煙翠的手往後一抖,紅豆沙餡呼啦啦漏出碎末,掉在白茉莉的身上。
白茉莉反擊,揚手半碗甜粥潑他。生煙翠就地一蹲,香甜白粥自他頭頂飛過,躲了開。就聽身後房門“咚”得一聲輕響,從甜粥中飛出一個金色物什,一頭撞上了硬門闆。
“啊——”白南心疼地把金甲蟲捧起來,揉了揉。
那金甲蟲磕一下,頭頂泛出點紅。卻不是出血,而是一塊原本該是金色的地方,濃稠了些,變作了赤紅色。白南手一碰,指尖灼疼,她連忙把手縮了回來,無措地看向白茉莉。
生煙翠用竹筷夾起金甲蟲:“有毒。”
當年的魔教邪物死于宿海郡,劇毒魔血混雜着無數正派人士的鮮血,滲入地面,方圓幾裡地因此猶如煉獄墳場。草木被腐蝕枯萎,活物皆亡,堆砌的嶙嶙白骨暴露荒野,不得收。
此後多年,任由日月更替,餘毒不減分毫。凡是前去探尋的人,無一不落得有去無歸下場。
魔物之邪,可窺一斑。
金甲蟲昏迷似得,四肢垂落着。生煙翠小心翼翼地将它遞予白茉莉,白茉莉一手捏它泛紅的地方,沒覺出疼。然而她指尖沾染下一抹紅,再觸碰其他東西時,那紅如火,當即燃起一串燒灼的痕迹。
生煙翠失神地喃喃:“魔教妖女,果真是你。”
白茉莉道:“怎的,你要跟我扯說自古正邪不兩立?”
生煙翠責備地看她一眼,去查看白南的情況。他方才看白南吃疼,此時再細瞧,她手指皮膚光潔,完好無傷,并沒留下任何奇怪之處。
一種模模糊糊的想法在他腦中盤桓,他來不及細思,便聽院中傳出一聲尖叫,緊接着是慌忙地跑路聲,和有人驚慌失措地一疊亂喊和哀嚎“白茉莉!”“茉莉!”
鶴公子幾乎在瞬間就發現了那個白衣身影。他半途改道,不顧形象地向她沖去,身後斜劈而來的一道劍招,削去他的一角長發。
鶴公子踉跄撲在白茉莉的懷中,又小碎步繞到她的身後,無聲地尋求庇護。白茉莉沒避開他,他便權當她是答應。他雙手各揪住白茉莉腰間的一點衣擺,宛如從背後的擁抱般,将下巴搭放在她的頸側,腦袋貼在一處兒,眷戀地蹭了蹭。
一隻鶴停靠在令他安心的降落點,安分沒幾息,就開始委屈地告狀:“柳三公子要殺我!”
柳和靜看兩人相依,眼底紅意重幾分,咬緊牙一言不發。
鶴公子用濕乎乎的語氣,繼續控訴:“我的頭發都醜了!”他邊說,手指蠢蠢欲動,到底是不敢直接摟住白茉莉的腰肢。但他觑着眼看那發瘋追他的人,一種輕傲的憐憫眼神。
這下柳和靜不止是眼底紅,臉色也蒼白了些。
他無意間看見柳管事領着鶴公子,一路往後院去。他心知鶴公子是來找白茉莉的,也知沒有白茉莉的首肯,柳管事斷然不會主動領路。他本不想搭理他,隻作沒看見,别開眼,轉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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