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這一切都是如此虛假,為何他還是如此貪戀着這個男人的體溫,再度回到這個男人身邊,承受一次又一次的傷害跟痛苦。葉青衣兩日沒有上早朝,朝中議論紛紛,宮中封鎖消息,隻說葉青衣身體無恙,問近侍高福,高福不願多說,講的也如同外面所言,皇上很好。而葉青衣不隻兩日沒有上朝而已,原本為皇後慶生的宴席,他也未去,他沒有踏出仙豔的門口,反倒對仙豔親侍湯藥。「好……好苦。」仙豔叫苦連天。「快些喝了就不會苦了。」葉青衣為他吹涼了湯藥,喂在他的口裡,仙豔皺着眉頭咽下,喝了半碗,他就毫無胃口地躺在床了。「以後不準再胡亂淋雨了,下次再這樣,我絕對不會來看你的。」葉青衣怒兇的話,從他跨進這座殿門後,這兩日的語氣從來都沒有變過。仙豔煩膩道:「每次都說一樣的話,你很煩耶。」葉青衣氣得瞪眼,卻看他病得這麼重,不好發作脾氣,而仙豔的語氣轉為柔膩,開始嬌聲道:「上來陪我睡嘛。」葉青衣小心地掀開被巾一角,不讓被中的熱氣散出,以免仙豔病得更加嚴重,他快手快腳地進入衾被中,仙豔抱住他的頸項,在他身上嗅聞着味道。「讨厭,我病得太重,聞不出你身上好聞的味道了。」「聲音像鴨子一樣,别再說話,乖乖的休息吧。」「哼,說什麼鴨子,你真可惡……」仙豔半撒嬌,半埋怨的将臉埋進他的胸膛裡,葉青衣身上的熱氣傳來,暖呼他的手腳,他蹭着,葉青衣的大手輕撫着他的發絲。「我們認識十多年了,從你還是皇子時,我就認得你了。」幽幽的聲音帶些壓抑的傳出,他與葉青衣的關系,從他當皇子開始,兩人就糾纏至今,也是他與葉青衣共謀陷害太子,葉青衣才有機會登上太子的位置,甚至當上皇上。葉青衣語,仙豔抱着他的腰,讓自己更加的貼近他,低聲道:「我們總是聚少離多,你當皇子時,前帝還在,我們很難四眼對看;你當太子時,我氣你恨你,連看也不看你一眼,你對我也是一樣冷淡;你當上皇上後,除了一開始時常一塊,後來你三宮六院,我們常常争吵嘔氣,沒多久,我離宮出外,算了一算,我們雖認識十多年,但是有在一起的時間,不過是一年多而已。」「你現在回來了,隻要你不吵、不鬧、不嘔氣、也不說胡話,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仙豔聞言怔忡,窗外雨點打在葉上,響起寂寥聲響,他擡起美目,注視着葉青衣道:「我還在氣你、恨你呢。」葉青衣答得淡然,「若是你還氣我恨我,就不會故意放出消息,要我尋你回來,而是應該帶回千軍萬馬,來要我的命才對。」仙豔将頭别過,「你錯了,我還在恨你利用我,恨得要死。」葉青衣低下頭,憐愛的輕啄他病瘦臉蛋,仙豔幽聲道:「我要你真心的回答我,就這一次,青衣,你喜歡我、愛我嗎?若我的命中并非注定為吉獸,而是禍患之星,你也要想要我嗎?」葉青衣冷漠的眼光投射在他眸孔裡,有如他們第一次四眼相對,同樣漠然的眸孔,有着不懂感情的冷冽,那些黑暗的糾葛埋沉在心裡最深處,從來都沒消逝過。他們兩人都是一樣的,不知感情,眼裡隻有自己而已。「你要聽真話嗎?仙豔。」感覺葉青衣撫摸他發絲的手停緩了下來,仙豔望進他的眸孔,就像要看進他的靈魂深處,縱然這個男人的靈魂宛如沙漠一般幹枯,沒有絲毫的躍動在裡頭,就像一汪的死水,枯萎了千百年的枯石。「我不愛你,我也從沒喜歡過你。」仙豔咕聲笑了出來,他将臉埋藏在葉青衣的胸口裡,葉青衣的聲音震動肺腑,連帶的,也傳達到他的心口,使他的心口寒得像冰。他知自己在笑,他的淚已為葉青衣流光,除了笑之外,他不知自己還能表現出什麼情緒。葉青衣沉聲道:「我從小生在皇室,宛如在地獄中煎熬,我的感情早已被磨光了,我登上王位,隻不過是為了報複那些将我踩在腳底下的人而已,你是我的契機,若是沒有你,我不可能成為太子,成為皇帝,但也不過是那樣而已。」他撥開仙豔臉上散亂的發絲,露出他的臉來,他聲音冰冷如水,一字一句地說出:「從我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知道,你跟我有一樣陰冷無情的眼睛,像我們這樣的人,根本就不知什麼叫愛……」話聲方落,外頭響起了侍衛大叫聲,「有刺客,有刺客,保護皇上。」高福立刻進門,「皇上,這座宮殿較為偏僻,請皇上移駕到禦書房,好讓侍衛保護您。」仙豔推開了他,他已經得到答案,那些話他不想再聽下去,「你去吧,我要睡了,再怎麼說,刺客也不會找上我的。」葉青衣卻一把抱起了他,将他用被子卷好,帶出宮殿去。「到禦書房,也叫禦醫在那兒候着。」「是,皇上。」高福叫侍衛守護着,一行人走到了禦書房,房外不隻有太醫候着,皇後也站在屋外行禮道:「皇上萬福。」他把仙豔抱進了禦書房後,才輕阖上房門,一刻鐘後,侍衛禀報,刺客已經逃了,葉青衣陰沉着臉,皇後則是跪在禦書房外,一步也沒離開。皇後跪在禦書房外,那是何等的大事,高福緊急禀報後,葉青衣才開了門,他冷漠地望着跪在屋前的女子,他不知她在耍什麼把戲,但是他今晚沒那個心情安撫她,陰寒的聲音就是他現在心情的寫照。「妳跪在這裡是在做什麼?是國家要亡了,還是朕是一個昏庸無能的帝王,讓妳如此跪谏?」「皇上,國家繁榮,人民安樂,您仍是此世的聖王,但是聖王身邊總有些奸邪之輩,想要禍亂國家,臣妾想請您殺了裡面的人,我知您可能不舍,因此才跪在這裡請求皇上為了天下,趕緊殺了此人。」皇後語出驚人,竟要皇上殺了仙豔。「大膽!」葉青衣厲喝怒罵,高福顫了一顫。皇後禁不住地流淚禀報道:「皇上,您乃是此世的聖主,原可萬世流芳,葉國的人民都在歌頌您的德行,但是為了一介男寵,竟接連二日的早朝都沒去上,臣妾冒死谏言,就是要皇上知曉,這個男寵隻會害了皇上,今日隻是二日早朝沒去,以後可能會毀敗了整個國家。」葉青衣原來陰沉,喜怒較不形于色,但是他現在臉色鐵青,一看就知道是氣得想要拍案大怒。皇後跪在地上,淚流不止地哭啼道:「臣妾不是為了自己,都是為了皇上的聖名,若是皇上要立刻廢了臣妾,或是殺了臣妾,臣妾也隻能默然接受,後宮雖然安定,但是這個男寵水性楊花,招惹過不少男子,根本就是個下賤之人,不配服侍皇上,況且原本出過宮的人,怎能再近皇上的身子?再說,他也是服侍過先皇的人,原本就該陪葬的,皇上,您把他留在宮中,就是個錯誤跟禍害。」「是不是錯誤,我自己知曉,妳給我回宮殿去,一個月之内,都不準走出宮殿。」葉青衣的語句寒酷,是他對她說話最重的一次。皇後叩頭道:「皇上,若是您喜愛男色,臣妾可以為您再尋幾個姿色妍麗的,隻有這個男寵,不守本份,他那桃花似的勾魂眼,根本就是禍國殃民的禍星,求皇上殺了他,以安天下。」葉青衣冷冷拂袖,「将皇後拉走,拉回她的宮殿去。」「皇上,求求你聽從我的話,把仙豔殺了……」衆人不敢真的拉扯皇後,葉青衣怒斥道:「你們都聾了嗎?給我拉下去。」皇後再度叩頭,「皇上,那個男子不是什麼好東西,求皇上殺了他……」葉青衣臉色越加陰沉,侍衛終于動手位了皇後,皇後卻還在叩頭,都把頭叩出血來,她的聲音凄厲,字字句句都是忠心護帝。「皇上,求您聽從我這句話,殺了他,快些殺了他,這個男人如此的迷亂君王,國家會被他亡掉的……」她被拉了下去,發飾掉了,衣服也破了,披頭散發的她仍在大喊,希望能讓葉青衣聽進她的忠言,她死不足惜,她怕的是皇上的聖名有辱。「皇上,您乃是聖主,絕不可被這種見不得人的男寵給迷惑了神智,禍亂了國家……」聲音傳在風裡,女聲凄厲的呐喊仿佛不祥的前奏,高福渾身起了冷顫,望向葉青衣,葉青衣臉色十分難看,高福驚怕得不敢吭聲。仙豔披了衣服走出禦書房,他嘴角帶着一絲輕笑,隻是輕輕将臉偎在葉青衣的肩上,手指與葉青衣互握,葉青衣陰寒的神色回複了不少。「那些亂七八糟的話,不用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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