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不隻是床第之間的交流而已,皇上與仙豔,就像有别種牽絆将他們緊緊的系在一起,怎麼樣也無法分開。「皇上萬安。」「平身,皇後。」皇後還是跪着,沒有起身,她眼眶帶着淚道:「臣妾不敢起身,怕皇上還在生臣妾的氣。」「我生你什麼氣?」葉青衣淡淡道。「我叫厚祥去伺候仙公子,他得罪了人,被皇上見着,賜了死罪,臣妾擔憂皇上會以為我是故意叫厚祥去生事的。」「沒這回事,你過來我身邊坐着。」皇後起身,顫巍着身子坐在葉青衣身邊,她接連親手熬炖了好幾天的補湯,要宮女送至葉青衣的禦書房,費盡了心思,就是為了這一件事賠罪,今日葉青衣總算來看她了,也不枉她這些時日的辛勞。「皇上,外朝紛紛尊稱您為聖君,皇上當之無愧,反觀臣妾這個皇後,卻什麼事都辦不好……」她眼眶泛出了淚水,葉青衣摟住了她的肩頭,一股憐愛湧了上來,她看起來消瘦了不少,看來也是這些時日的憂慮害怕引緻。他之所以會立她為後,不隻是為了後位不給朝中大官的女兒,怕引起朝中勢力的紛争,更重要的是,他知曉從他立她為後開始,這個朝中小官的女兒每日戰戰兢兢,這份皇後殊榮讓她更加愛慕他,也更加想做好皇後這個位置的事情。所以她不争、不吵、不鬧,均衡了後宮的勢力,也等于是均等了朝中的勢力,皇後該有的賢淑雅量,她全都有了。縱然她不美,卻已經是他心目中最佳的皇後人選,再加上進秀女,調節兩個貴妃間的過節,她已經盡其所能,他知道她不可能派人去挑弄仙豔。「皇上,您好久沒來我這兒了,我怕您是生我的氣,再也不來看我了……」皇後淚珠一顆顆的滾下。葉青衣在她唇上降下一吻,輕解她的羅衫,吹熄了燈火。夜風吹過了枝枒,從皇後所住的宮殿,吹進了仙豔的宮殿裡,晚了,葉亦新不能留在宮中,因此就出宮去了,高福收拾着茶具,仙豔問道:「皇上今夜又是翻牌嗎?」高福知道他難伺候,因此小心翼翼地回答:「奴才不知道。」仙豔瞠圓了雙眼,忽然拿起茶杯往高福的方向砸去,他已經許久不曾這麼大動肝火,「我問你,你竟敢不答的說些廢話。」高福不敢躲,就讓茶具打在身上,青了肌膚,仙豔抓緊簾子,陰冷着聲調道:「出去,滾出去。」高福出了殿門,簾子刺痛了他的手心,仙豔将手掌張大,當年他咬在自己手上的傷痕還清晰可見,沒有人能在他身上留下傷痕,除了他自己。除了葉青衣。漆黑無望的夜色,望出去一片黑暗凄涼,這份凄涼宛如要吞噬人的心,他逃出宮去七年,這七年來,他對葉青衣咬牙的恨,他不是沒想過跟了别的國君,憑他的絕色美貌,他勾引得了任何人。但是他終究是沒做,一來不肯把自己的身子糟蹋了;二來他不要那些下賤的人碰他,但是這是不是就是代表自己對葉青衣舊情難忘?那麼深的恨,不就是代表他是那麼在乎葉青衣,所以才恨葉青衣隻想利用他?那麼熾情的初戀情愛,葉青衣占滿了他整個人生,也毀了他整個的生命。他咬住自己的舊傷處,那時撕心裂肺的痛楚,每日每夜還在折磨着他,七年了,他以為自己能做到對葉青衣所作所為不在乎、不動心。但是為何知曉葉青衣去了後宮,他還是那麼痛苦、難受?他睜眼向着黑暗裡,黑得什麼也看不見,隻有風的聲音,他沒有流淚,隻感覺心在滴血。他嚎聲笑了起來,像夜色裡孤獨的一匹狼,荒涼地站立在難以承載的寂寞裡,長嘯出悲涼。有他這種命格的人,哭也不能哭,笑也不能笑,一切都是假的,隻有利用關系,沒有真心真情,他到底在奢求什麼?他打開殿門,投身進入黑暗裡,就這樣萬劫不複也好,反正像他這樣命格的人,誰也不能愛,誰也不會愛他,能感覺的隻有自己的溫度,其餘人的體溫全都是騙人的,那些溫暖跟擁抱,都不是真的。他摸黑坐着,張着眼睛,任由無盡的黑暗包圍着他。好暗,暗得就像他的心一樣,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不想看。「仙……仙公子病了,發了高燒了……」高福說話時還膽顫心驚,皇後居住的殿門馬上打開,葉青衣已經整裝出了宮門。「傳太醫了嗎?」「是,已經傳了。」葉青衣冷漠的眼神比以往更加冷酷三分。「怎麼照顧的,為什麼會發高燒?天氣正熱,又不是多冷的天氣。」「昨夜,仙公子心情不好,要奴才我下去,夜半下了場雨,天色剛亮,我去到仙公子住的宮殿,仙公子人坐在外頭,淋了一夜的雨,我扶了進去,馬上就喚太醫了。」葉青衣停住了腳步,他冷酷的臉色整個拉下。「回皇後的宮殿去。」「但是仙公子……」葉青衣厲聲道:「我說的話還得重複第二遍嗎?」「是,皇上。」高福一顫,為他掌燈,葉青衣重新走回了皇後的宮殿,皇後起身迎接,「皇上,等會要上早朝,臣妾幫您整衣。」葉青衣任由着皇後整衣,他臉色鐵青,對高福道:「不必叫太醫,将太醫喚回去。」高福愕然,但是他不敢多話,一見也知道葉青衣正在氣頭上,因此隻能照辦,葉青衣臉色怒青,仙豔是不吵不鬧了,但是他竟用這種方式阻擋他再到後宮。他對仙豔的反應,永遠隻有他當初那一句話:「他想做的,誰也阻擋不了。」他若是讓他阻擋了這一次,他以後隻會千方百計,使盡方法,他不會讓他這麼這麼放肆下去的。「不必理他,就這樣讓他重病,我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這樣胡作非為?反正風寒死不了人的。」高熱畏冷,仙豔張開通紅的雙眼,他喉嚨幹渴,但起不了身喝水,也不想喝,他躺在床上睜着眼睛,數着時間。一日,二日,三日,到了第七日,葉青衣還不曾來過宮殿,也沒來理會他。他大笑起來,差點笑破了肚皮,他指着服侍的宮女,因為病重又未服藥,一直沒有起色的病着,他的聲音嗄啞到幾乎不能聽,他笑得喘不過氣道:「去跟葉青衣說,今年我就會死了,叫他想看我時,快來看我。」宮女吓得半死,卻不敢不做,他上禀了高福,高福再逐字逐句地念給了葉青衣聽,葉青衣聽得更是氣得發抖,他大手拍向桌面,桌面搖晃出哀鳴的聲調。「放肆,連自己也咒死了,叫他要死快死,我不會去看他的。」隔了幾日,宮女傳了一張仙豔的書信,葉青衣打開來看,氣得揉成一團丢了,他裡面寫了一個吉星的生辰跟居住的地方,擺明是挑釁。「皇上,還是請太醫吧,聽說仙公子鎮日一直咳着,身子都還沒好,也沒胃口吃東西。」高福在禦書房柔聲勸慰,葉青衣聽而不聞,他交辦的都是别的事情。「今日到皇後那去,皇後的生辰到了,也該慶祝,他想要裝病裝死,随便他。」「是,那……那奴才去交代皇後生辰的事了。」高福交辦下去,葉亦新來到禦書房前,他臉龐帶淚大聲哭道:「王兄,仙豔……仙豔快死了……」有人推波助瀾,葉青衣氣得怒發沖冠,他摔了紙鎮走出禦書房,他已經被仙豔惹得煩不勝煩,葉亦新的哭鬧更讓他火上心頭。「葉亦新,給我立刻出宮,我半年内都不想看到你。」葉亦新哭得跪在葉青衣腳邊道:「王兄,您去看看仙豔,他真的快死了,他病得好厲害……」「你也跟着他胡說八道!」「王兄,為什麼您都不珍惜仙豔,他病得這麼嚴重,竟連太醫也沒來治病,王兄您對小宮女跟太監,都沒這麼壞的,為什麼您這麼不珍惜他?」葉青衣氣得簡直要嘔血,這場鬧劇到底要鬧到什麼程度,仙豔才開心?「說他病了,我倒要看他病得多重?」葉青衣走向仙豔的宮殿,一開宮殿,他就後悔了,躺在床上的,根本就不是他的仙豔,而是隻剩一把骨頭的病死人而已。「去叫太醫,把所有太醫全都叫過來!」葉青衣顫抖着聲音怒吼,仙豔比着他,嘶聲的笑了起來,他一邊笑,一邊卻嘔出了血,葉青衣一步跨前,将他摟在懷裡,不顧血絲染紅了他的龍袍,慢慢地擴大。仙豔晶瑩如玉的淚水流了出來,明明知道體溫跟擁抱都是虛假的,但是為何體溫包圍他的這一瞬間,他還是有了那種幸福的暈眩感,好似這個九五之尊的男人,是真正疼他、愛他,把他放在心裡,而且是完全屬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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