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态度叫雲滢心裡有了些底,她生氣時脫口而出的那些話,也算是從心底裡說出來的,聖上隻是不願意在人前自降身份,但私下卻同以前沒什麼差别。
“您都三天沒來看我了,可我天天都在等您來的。”雲滢倚靠在扶手側,輕輕扯他的衣袖:“難道還不許我自己在屋子裡生一生氣麼?”
聖上瞧着她這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輕聲一笑,旋即低斥了一句,“胡鬧。”
她自己分明也同他說過,後宮的嫔妃要面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輪到她自己的身上,就是三日也不想等。
不過她在福甯殿的時候确實是可以時時刻刻地見到自己,她又是小姑娘的心性,盼着時時刻刻能見到自己,一時有落差不高興也不算太令人意外。
“這幾日被别的事情絆住了,才不得空來瞧你。”聖上的語氣稍微和緩了一些,他見雲滢一臉委屈,反手握住了她在自己衣袍上作亂的手,“怎麼,朕來了也不能叫你高興嗎?”
“高興,聖上駕幸,嫔妾怎麼會不高興?”雲滢低聲抱怨道:“可您又在這裡過不了夜,頂多在這裡兩個時辰。”
太後要她修身養性,替太妃抄寫經文,就算是皇帝要臨幸她,那也會被歸為她的不是。
而且她現在還剩下半本多,聖上要在這裡坐一坐,她總不能自己在這裡抄經,将聖上晾在一旁的,太妃雖然寬縱,可她也不能仗着太妃的好性子太放縱,宮門下鑰之前也該把應寫好的經書送過去。
“哪裡來的許多氣話!”
聖上要不要留宿在嫔妃寝殿也是憑自己的心意,若是他不願意,即便是太後也不能随手指一個女子過去非得讓聖上臨幸,雲滢反而替他決定好了。
“什麼氣話?”雲滢微愣,她拿了桌上厚厚的經文過來給皇帝詳看,“您瞧瞧這一本有多少字,要是耽擱上兩個時辰,嫔妾怎麼趕在天黑之前把抄好的經文送到太妃那裡去?”
皇帝日理萬機,對于宮中發生的一些瑣事并不是樣樣都要知曉,她今日确實是有些奇怪,平日早就不分尊卑起來了,現下見了他倒像是有滿腹的不願意。
“這是怎麼一回事?”皇帝想起雲滢方才同宮人抱怨,說要抄寫這些東西都是他害的,“難道太妃要你寫這些,還是朕的不是?”
聖上同太妃的關系一向和睦,知道她不是一個愛磋磨嫔妃的長輩,不過她身體不好,又笃信佛教,倒是常常會讓人替她寫些經文做祈福之用。
雲滢之前做過楊充媛的養女,她同太妃的關系在别人眼中自然較厚一些,會在這裡替太妃抄經也不是什麼奇事。
“這些當然都是您的不是了!”
雲滢本來受罰就有些不高興,真正的罪魁禍首對此一無所知,她心裡自然就更不舒服了。
“我同您說白日不行的,容易叫人看出來……”可惜眼前畢竟是君王,她要抱怨也隻能小聲說:“要不是官家白日裡欺負人,我哪裡用得着被老娘娘罰寫這些經文祈福?”
聖上稍有不自然地松開了她的手,雲滢在這種事情上素來言語上大膽得很,行動上卻有些欠缺,白日行事與先賢之道相左,他原本也不是十分贊成的,入夜之後才應該是行周公之禮的時辰。
但又不能否認,那确實是一種令人覺得新奇的體驗,叫她格外地驚慌羞怯,别有一種隐秘的樂趣。
甚至偶爾回想起來,還會意動要不要再試上一次。
然而這件事卻帶給了她許多災禍,即使是在他思忖過後并沒有叫女官記檔的情況下。
太後了解皇帝床帏的近況也就隻能通過彤史,之前太後派過來掌管彤史的女官已經告老,新上任的女官又是聖上身邊人調.教出來的,除非是不想留在福甯殿裡了,否則怎能不按着天子的意思行事?
“聖上走以後宮人替我收拾了一番,然後就有坤甯殿的大長秋過來傳旨,”雲滢回憶起皇後身邊那位大長秋陰柔的笑容,實在是有些不喜:“明明是個内侍,卻一直都在瞧我身上,弄得人不自在極了。”
時下的風氣還有些追捧前朝的開放,嫔妃的衣服不是将人從頸項以下悉數遮蓋掉的,而是将頸項優美的曲線展示于人前,抹胸處又隐隐約約露出一抹雪痕。
内侍們沒有機會像男子一般親近女郎,但是對這種事情的窺探欲反而因為自身的不行而愈發強烈,即便宮人用潤澤輕盈的香粉替她遮掩掉一些聖上行事過後留下的餘韻,可内侍的眼睛也尖得很,靠她那樣近,肯定是瞧出來了什麼。
雲滢覺得聖上周身的氣場似乎冷了幾分,她便乖乖閉上了嘴,站在一邊低頭盯自己細褶裙下的鞋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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