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能持續上多久,要是聖上哪日膩煩了她這張臉,她還能回教坊司去跳舞嗎?
“爐中的水都沸了許久,怎麼還在愣神?”
雲滢正一邊打着茶碎一邊在想心事,驟然聽見聖上的聲音吓得幾乎跌碎了茶盞,她連忙揭開了爐蓋,起身向皇帝問安。
“奴見過官家。”
聖上坐在了桌幾側看她仍在内殿料理茶水上的事情,其實稍稍覺得有些意外,往常内殿值守一向是江宜則來安排,但他今日不當值,服侍在皇帝身邊的隻有副都知。
陳副都知見雲滢,或許現在應該稱她為雲美人,還在自稱為奴婢,知道是皇後那邊沒有傳來冊封的懿旨,正想要笑着恭賀她一句,但細想一想或許還是讓聖上說來博美人一笑更合适些,又自覺站在了一邊沒有做什麼表示。
“奴婢能想些什麼,”雲滢低着頭輕聲道:“無非是在想官家罷了。”
她在想君心難測,叫人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這種話好像帶了一點抱怨和頂嘴,從她的口中說出别有一種暧.昧旖旎的意味,皇帝淡淡一笑,“朕就在書房議事,想朕做什麼?”
“帝蹤不定,奴婢哪裡知道?”
雲滢嗅到皇帝身上淡淡的香粉氣,後宮娘子所用的香料都是萦身滿懷、經久不散,這與皇帝素日寫字見臣子所焚的香料并不相同。
“奴婢不敢問内殿的宮人您去哪了,就隻好自己在心裡想一想罷了。”
雲滢有的時候任性,有的時候又很守分寸,盡管嫔妃們都知道不能窺探帝蹤,可起身的時候随口問一句,就是叫聖上知道了也不能認真治罪。
“您從書房回來,不知道現下要不要用茶?”
聖上看了一眼剛被搗碎的白色粉狀茶末,無言而笑。
這離被沖好還有一段時間,叫他喝什麼呢?
雲滢知道聖上取笑的意思,“奴婢在外間溫着一爐茶,已經煮好了,官家要嘗一嘗嗎?”
皇帝不喝熱過許久的茶,煮久了會喪失原本的甘甜,變得苦澀難言,顔色也不好了,但是雲滢既然這樣說了,他也便颔首默許了。
雲滢行動的時候步伐與平時稍稍有異,但不細看倒也瞧不出來,她跪坐在皇帝的對面,舀了一盞遞給皇帝。
美人皓腕凝霜,與茶具上别具一格的冰裂紋形成對比,似乎為茶增添了一分香氣,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法子,入口的溫度正好,茶湯的顔色與滋味也不算差。
他突然想起來昨夜她到後面的時候稍有些捱不住,手撐在他身前求饒不得時的羞惱,一邊無力承歡,一邊帶着哭腔說些好聽的話來求他,膽子上來的時候還會輕輕勾住天子頸項,咬一口他的右肩。
女子弱質纖纖,原本是用來疼愛的,皇帝也不願意看着自己的嫔妃時常哭泣,讓整個後宮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之中,但她承恩哭起來的時候卻是另當别論。
梨花帶雨,叫人想把她欺負到哭得更狠一些,似乎瞧着她難受是一件叫人極為暢意的事情。
他揮退這些不合禮法的奇異心思,緩緩開口道。
“朕今日已經同皇後說過,以後你就不必在福甯殿當差了。”
雲滢執盞的手一頓,她自恃美貌,聖上沒有封位的意思已經遠遠超乎了她的想象,孰料竟還要将她趕出去。
“官家,奴做錯什麼了,您要将我趕出去?”
她竟一點也不覺得高興,也沒想着謝恩,反而神色戚戚,泫然欲泣。
“朕留你在身邊做什麼?”聖上靜靜地瞧着她,忽然想到了什麼,蓦然一笑:“你難道還能留在福甯殿一輩子嗎?”
第22章晉江文學城獨發
内侍為天子卸了外面的襕衣,皇帝吩咐人拿了一卷書過來,并不像是在意她去留的樣子。
雲滢深吸了一口氣,放下了手中茶盞,跪坐在聖上的身前。
她也知道君恩這種事情來得快去得也快,隻是沒想到這一夜就能叫其他後宮得了名分的娘子想來也是得過寵的,可如今照樣與皇帝連話也說不上幾句。
但越是這樣的時候,越是不能方寸大亂。
皇帝沒有叫内侍趕她出去,總還是會有一絲機會的。
不光是陛下,很多的男子都不喜歡女子哭鬧,特别是一個已經失寵了的女人,女子的眼淚隻有在心疼她的人面前才有用,這個時候隻會惹人厭憎。
“奴婢既不曾妄議朝政,也沒有忤逆過官家的意思,您做什麼就不要我了呢?”
美貌是女郎無往不利的法寶,她半擡頭仰望着聖上,讓人能夠看清她面上哀戚的同時不會叫聖上覺得冒犯。
“我以後再也不哭了,也不偷着學導引術了,您吩咐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隻求您别把我趕出福甯殿去。”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流水的崽崽鐵打的爹+番外 風正吹向你+番外 修羅劍神 (綜漫同人)當人類最強轉生成狗 異常世界的博物館 等待救主 快穿:綁定大佬後 錦鯉女配[快穿] 夜闌京華 我愛上了一個殺手 為了忘卻的紀念 清冷師尊總是想娶我[穿書]+番外 纨绔 道絆經 驚悚遊戲:克蘇魯童話 萬靈長生訣 靈迷之境 嚎啕呼吸 他們的老婆很可怕 被頂流退婚後我成了他的白月光